宋成康走后,文昌右的心情也平静了一些。
第二天上午,文昌右被老常叫到办公室,也变得不那么违逆,至于被带到训练室,也是没有任何疑问的。
“那么,我所说的,你都记住了吗?”老常把两只蓝色的虫子放在文昌右手心,嘱咐道。“和我刚才说的一样,因为你的虫还没有孵化出来,所以我们今天只这练习一种特异虫的用法——现在就开始实际训练吧。”
文昌右点点头,把那只蓝色的虫子贴在自己的肚子上面,左右各一只,由于这种虫不需要位置过于精确,所以只是找准大概位置就可以了。
这样,就省去了找位置的时间。
这间训练室和其他的训练室有一个不同的地方,就是这里有一个巨大的塑料水缸,水缸里放的自然是满满一缸的水。文昌右今天的训练方法也有点不一样,他换上了游泳裤,踏上水缸架在上的一架梯子,看着水中破碎的光影,深吸了一口气,跳了进去。
同时,老常将自己手中的秒表按下,开始计时。
文昌右在水缸里静静地向下沉,也不动,很快就沉到了水下。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文昌右的憋气能力也达到了极限,也就在此时,他贴在肚子上的两只蓝色的虫子开始发出淡淡的光芒。
这光芒并不是四射出去的,而是沿着文昌右的身体蔓延,很快,就笼罩了文昌右的整个身体。
时间又是一秒一秒地过去,但文昌右似乎没有溺水的意思,本来普通人憋气,也就在两分钟上下,但是老常手中的秒表已经指向了五分钟整。
文昌右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甚至连鼻孔也没有呼吸,肺自然也没有吐纳,可是,文昌右的血管内却源源不断地输送着氧气至全身各处。
很快,老常的秒表指向了八分三十秒,也就在它移动到上面的一瞬间,文昌右身上的蓝色光芒迅速消退了回去,两只虫子也再度变成灰暗的深蓝色。
文昌右也开始大口吐出体内的气体,在水里努力挣扎,似乎中间蓝色光芒笼罩全身的时间根本不存在一样,经过了努力的憋气,终于坚持不住开始挣扎。
同时老常将胳膊伸直,袖子里窜出一条黑色的细长线条扎进水里缠在文昌右身上,然后又迅速缩回去,将已经快要窒息而死的文昌右拉回了地板上。
“昌右,你果然是个不世之才,第一次用就能持续这么长时间,看来,我预想中的进度应该加快一点了。”老常发出咯咯诡异的笑声夸奖文昌右。
不过文昌右却不领他的情,只是一个劲吐喝进去的水,等到水吐得差不多了才抬起头对老常冷冷地说。
“用……咳!用不着你……咳!咳!咳!这样假慈悲,继续。”
说完文昌右挣扎着站起来又要向水缸处走过去,却被老常拦住。
“你太冒进了,虽然你很聪明,精神量也高得惊人,可是这样不顾性命地训练,只会让你的内脏受损而已,还是坐下来休息休息好了。”
文昌右回头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老常,本来想跟他斗气到底,不过转念一想这样只会害了自己,现在确实已经感觉到腹中传来阵痛,只好转过头来,坐在长椅上休息。
他想不到只是憋气而已,精神量的消耗会这么大,如果像老常说的那样,能够自由活动数个小时,还要在水中操纵各种虫,那又会是多大的消耗。
看来,自己选择一开始就练习【五行虫】是一种玩命的选择。
“老常,五行虫到底有谁全部练成过?”文昌右突然问老常,因为他觉得练这一种就这么困难,练五种,不是更加难以办到?甚至可以说是不可能的。
“没有。”老常的回答很干脆。
“没有?”
“不错,就是没有。”老常解释道。“据我知道的是没有。因为,第一,五行虫训练困难,这刚才你已经试过了,就算只修炼一种,也是极为困难,何况五种呢?第二,五行虫对人体的五脏有极为严格的要求,比如说如果一个人肺活量过低的话就不能练【金铸】,而肾坏死的话就无法练习【水澜】——你的肾还是比较好的,所以让你从水澜练起。第三……”
老常顿了一下。
“也是最为主要的元素,就是他们之间是互相克制的,比如说你如果先练水澜,然后再练【土壖】的话,结果是土壖会将水澜的功力压制下去,所以要想练成五种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真的一点可能都没有?”
“……”老常沉思片刻道。“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虽然世间万物有相克,那就一定有相生,如果避开相克,只取相生,也是可以练成的——这就是排列顺序的问题了。我对五行了解也并不多,并不知道这无尽的排列中到底那个才是真正的修炼方法。”
“那好了,既然这样,继续训练吧。”文昌右站起身来,又向大水缸的方向走过去。
这样的训练又进行了十多次,整整一上午就用在了上面,文昌右坚持的时间也从八分多钟突破到十分钟左右,虽然腹部——也就是两个肾脏的位置不断发出疼痛,可是他却坚持不让自己垮下去,也不让自己喊停。
因为,下午还有重要的事情,可是不能丢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