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羽翼没有死!
晦暗的天空炸裂一道白光,湿漉漉的雨,宛如死寂沉沉的心,注入一线求生的希望。在这山河破碎之际,在这万念俱灰之时,香流月心中燃起微弱的火光,她要活下去,雪羽翼也要活下去。
翰玄凌将浑身湿漉漉的香流月按在身前的马鞍上,顶风冒雨,在雪宫里穿梭,无人敢阻挡,黑甲将士潮水般退开,被逮住捆绑的宫人悲哀的低下头。最后,彪悍的战马停在一处宫殿,他将昏沉沉的女人甩手扔给两个老嬷嬷,“将她洗干净!”
两个老嬷嬷面无表情抬起香流月走进浴室,剥光她一身湿笨的衣服,赤——条条的将她扶进浴池里,拿起毛刷使劲刷洗她身上的污垢。翰玄凌随军带来的这两个嬷嬷动作粗鲁,当她是卑贱的奴隶,哪里还有一国之后的尊严,恨不得刷掉她一层皮,她挣扎不脱,虽然吃痛,也不求饶。
浊白的水面漂浮红艳艳的花瓣,热气腾腾,这里是一处温泉,池水温暖,慢慢浸泡多时,终于为她失色苍白的唇,脸,身抹上胭脂一般鲜艳的色泽。
一颗大大的泪珠,隐忍很久,缓缓从眼角滑落,砸进热气弥漫的水面,荡起涟漪,水波向四方扩散,心底的悲凉如这扩散的水纹,无止无休,细密而刺血,虽然置身暖融融的温水里,一颗心宛如在数九冰雪里冻僵。
千百年来,那些贞洁烈女,为了礼教,宁愿做冤死鬼,没有任何意义。香流月一次又一次的说服自己,女人们输就输在将贞操看得比生命更重要,别人的轻贱,其实又算得了什么?
她没能逃脱罗网,她没能死成,命运给予她更大的劫难。翰玄凌拦截她,特意告诉她雪羽翼没死的消息,这个残暴嗜杀的男人,主宰世人的生死,杀死一个人就像捏死地上的蚂蚁。她相信他的一言九鼎,他也一眼看穿她的软肋,拿雪羽翼的命要挟她,她想再次看到雪羽翼——心中温润和暖的男子。她只能苟活,她没有权利去死。
“你敢死?!我定要将雪羽翼凌迟处死,将他身上的肉割成3600片,一片片拿去喂狗,你就等着收尸吧!”凝香台上,恶魔的声音好似从九幽地府传来,寒彻骨血,一直回荡在她耳边,嗡嗡作响,啃食她的心脏。
两个时辰以后,两个老嬷嬷不耐烦的将她从温暖的水中扯出来,擦干头发,身子,老树皮一般粗糙的手,冰凉的在她红润的身上涂抹一种名贵香料。刺激情愫的香料,她扭头,厌恶的想,时间这么快就到了吗?真的逃不过吗?
她们大费周章之后,将她送进一个古香古色的大房间里,四壁燃放夜明珠昏黄的光。她们将她放在一张硕大的紫檀木大床上,身下是明黄的床单。她们动手麻利地用结实的白绫分别拴住她的双手,拉直分开捆在床头木柱上,赤—裸的双脚也被麻利捆上白绫,分开吊在床中央的床架上。香流月拼命挣扎,面红耳赤,愤怒大喊:“放开我,混蛋!”两个老嬷嬷怕她咬舌自尽,掐住她的下颌,往她嘴里塞上一团厚厚的白布,她呜呜再也发不出完整的音节。等待那个人的凌辱。
做好这一切,两个老嬷嬷才推门出去,其中一个忍不住多嘴:“啧啧,这小模样国色天香,我见犹怜,不知道明天还有这么鲜艳没有?”另一个谨慎呵斥:“住嘴!你不要命了,在宫里几十年活腻了?快走!”她们的声音静静隐在门后,人也走远了。
偌大的房间真安静,香流月倒挂着,四肢敞开,不知过了多久,肌肉麻木,血液连同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一寸寸冷却,浑身疲软得像任人宰割的乳猪,等待献祭的一刻。
忽然,她惊恐的看见高大的黑衣男人无声无息,不知何时站在她床边,冷冷的睥睨,欣赏她毫无尊严的狼狈。他的身上有一股沐浴后的清爽气味。床榻一陷,翰玄凌悠闲坐在床边,背靠床柱,慢条斯理品尝手中的名酒,一种叫西陵秋的烈酒。
“环环,你很美!”他的眼神不加掩饰在她全身逡巡,好似巡查自己的所有物,大手抚摸她白皙的脸颊,顺道一把扯掉她嘴里的布巾。
香流月粗喘一口气,绝美的雪颜上浮现难堪的红晕。她从来没有这么希望自己容貌丑陋,能够乏人问津,或许只有丑陋,才能逃脱眼前难堪的命运。
雪羽翼,如果能用卑贱之躯,救你一命……
身处卑贱之地,她努力从枕头上扬起小脸:“翰玄凌,放了我!如果不能,希望你遵守约定!”
翰玄凌打了个酒嗝,紧皱眉头,不耐的看作她……这个女人已经沦落到这一步,还痴心妄想放过她……他仰头喝了一大口西陵秋,将鱼白玉质的酒瓶往空中一抛,啪的一声砸落在地,满屋浓烈的酒气,劈头盖脸袭来。香流月吃力的左右躲闪贴上来的薄唇,不愿意!不愿意!
翰玄凌恼怒扯住她的头发,头皮发紧,她吃痛张嘴,一大口酒液通过他的口强灌进她嘴里,嘴被堵住,不得不艰难吞咽下去。酒气迅速灼烧她的喉咙,肠胃,浑身难受异常,恶心欲呕,她愤恨盯着他,上下牙齿使劲和上,咬破他的下唇,血水浸进她口腔。
他抬起头,酒气消去几分,黑眸幽深,里面的火焰化作凶狠的虎,对她张牙舞爪……死女人,居然敢咬伤他!粗大的手掌狠狠抽她一个耳光,香流月的头被扇得倒向一边,黑发凌乱飞落枕头,她左耳轰鸣,脸颊热辣辣的高高肿起,他冷酷笑出声:“这样好看多!”
有泪滴落枕头,她嘴唇哆嗦,喃喃低语,几不可闻:“我要杀死你!总有一天,我要杀死你!”
他缓缓脱掉黑衣,浑身肌肉纠结,伸手将她搂在胸前,感受那种软玉温香的触感,神情有些痴迷,伸舌舔吸她充血的脸颊,擒住她圆润的耳垂,尖利的牙齿一咬,血珠被他吮吸,她痛得叫出声。
常年握剑的大掌,布满一个个坚硬的茧子,大刺刺温热地在她周身肆意游走,抓扯,她在他指下不时尖叫惊呼,很快满脸虚汗。
他轻蔑的笑,不怀好意地说:“我得好好惩罚你,敢骗我,环环!”
“没有,我没有骗你!我很久以前就叫环环,我不喜欢这个名字。”那一世她叫香环环,名字总是让人发笑。
沉重的躯体覆盖下来,强压住她,她绝望的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躲闪,硬物刺—入身体,她终究变成了他的女人,变得污秽不堪。他疯狂得在她身上抽—动,蹂躏她娇嫩的身体。她恨不得死掉。她原以为她能忍受这一切不堪,其实不能,心在数九冰雪中死去。
夜很漫长,她倒挂着,被他以这种难堪的方式要了一次又一次,她控制不住尖叫,哀嚎,直到最后再也嘶喊不出声音。
这样的凌辱不知道过了多久,当翰玄凌解开她双踝上的白绫,她的腿僵直着落下,重重砸在床铺上,仍然保持敞开的姿势,无力和上。她就像一只死狗,在地狱里整整待了一夜。
她怎么会以为苟且偷生会比死去好?!
到如今,她是生不如死。
她要疯了!她猛地将头撞上厚实的床柱,撞得头昏眼花,最后的绝望促使她用力过猛,滚落在地,自虐式的疼痛终于减轻一些心中的负重。
“你不想要雪羽翼的命了?”床上的男人,阴沉沉的声音低低响起。她眼眶干裂,一丝血红的泪缓缓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