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不会把这喜色表露出来,只是轻叹一声,让杜锦心更是心乱如麻,这才暗暗一笑走了出来。
既然对方已经跑了,再留下去也没意义,带着杜锦心,他回到府中。
“我派会去找你二哥,给他一天的时限,让他以秘密说出作为交换条件换你的回去。”
深深看了眼沉默不语的杜锦心,他续道:“放心好了,若你二哥真不肯说,我也不会为难你,到时间便放你自由。”
说是这么说,徐献也的确是这么打算的,但在这之前,他还要做一些事情。
第二天,他找了个机会与宋江碰了头,那青年男子果然如影随形地跟着宋江。
先问了几句关于审问欲救程太守一家的内奸的情况,在宋江被他弄得心神不定时,他就冲着那男子神秘兮兮地微笑。
既是梁山之人,又欲逼问出他的身份,相信那男子已经通过这些线索猜出了昨晚是徐献在搞鬼,而那男子当时的决断与敏锐都说明了他绝非容易对付之人。
徐献甚至早绝了用杜锦心逼出如此重大的秘密的打算——既然他昨天能不顾而走,今天也绝不可能为一个女子而将身家性命抛开。
“住手!”宋江大喝,看了眼在几名下手拉扯下依然红着眼睛欲要冲上去找徐献拼命的青年男子,脸色铁青,“法文俊,你干什么?快把剑收起来!”
“他疯了吗?”徐献一脸的“惊魂未定”。
顿了顿,他又换上了冷笑:“莫不是审出了什么不能让大家知道的东西,欲要杀人灭口不成?”
前面还好说,后面可是诛心之语了,别说面皮还没撕破,便是真闹翻了,这个罪名宋江也不敢顶。
他又恶狠狠看了法文俊一眼:“你疯了?快把剑收起来。”
强行将还是一脸愤怒的法文俊的佩剑按回鞘中,宋江这才向徐献陪上了笑脸:“我这贤弟练功过度,有时会出现些狂乱疯癫之举,还请徐贤弟海涵。”
“快把剑收回去,收回去……”
他又转向他的手下大声喝斥。
在徐献的示意下,徐献手下也将武器收了起来。
然后,徐献唉声叹气地看了法文俊一眼:“这么俊俏的公子哥儿,偏偏得了个疯癫之症,便是有不知情的女子一时倾慕,日久亦会投入他人怀抱……”
“杀了你!”
这隐晦之语正刺到法文俊最痛处,他白净的脸庞顿时又为热血涨得通红,拼命想从拉扯他的人的手中冲出来,“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杀了他……”
“你闹够了没有?”宋江终于按捺不住,冲他怒吼,“带走,把他带走。”
一行人把不依不饶不断挣扎怒吼的法文俊往远处拖,宋江则向徐献告了个罪,匆匆跟了上去。
而徐献,在望着他们背影一阵得意大笑之后,立即和赵存义悄悄摸到了窃听之所。
“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还没凑近铜管,他已经清楚听到从里面传来的法文俊的大声咆哮。
也是,只要是个男人,这种事情都受不了吧。
“到底出什么事了?”宋江不解,“你怎么了?他和你说了什么吗?”
这种事,又有哪个男人说得出口。
一阵沉默后,法文俊又叫起来:“不管,无论如何,你给我杀了他。”
他完全是不管不顾的模样:“你马上想办法,三天之内,我要看到他人头落地。”
“这怎么可能?”宋江话里有掩不住的怒意,“经过这些日的苦心经营,我们确实占了些优势,但这并不明显,再说了,以他身份之敏感,若出了什么问题,梁山众兄弟肯定第一时间怀疑到我的身上来,别说现在杀不了他,便是能杀,也不能因小失大,坏了掌控梁山的大计。”
“少他奶奶的啰嗦!现在我是命令你去做!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别给我说什么狗屁的大计!”重重一拍桌子的声音随着他尖厉的嗓音同时响起,“黑宋江,你可别忘了,戴宗是怎么死的!”
“你去说,你去说!”宋江突然也猛地拍着桌子叫起来,“我受够了!酒里的毒药不是我放的,我根本就不知道!”
“是吗?”法文俊冷笑,“那又是谁把同牢的二牛杀掉灭口的?”
屋子里瞬间全安静下来,只有沉重的喘息隐约可闻。
戴宗真是死在宋江手上!山洞里,徐献百味杂呈,难怪宋江和法文俊的关系如此奇怪。
他又忍不住叹息:虽然并不会因此原谅宋江,但宋江看来确实颇有几分值得同情,至于法文俊这些人,为了江州之仇,居然如此绞尽脑汁来算计他,报复心理实在是太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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