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不用徐献开口,杨志已经把徐献之前告诉他的话讲给宋江听:
其实,“高衙内”在这件事上,从头到尾都是不知情的。
虽然“高衙内”的确好色,但也知道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无意中冲撞了林冲老婆,本是想找机会向林冲道歉的,没想到,还没等到机会,两个想升官想疯了的手下富安和陆谦却觉得这是讨好“高衙内”的机会,把林冲老婆骗过来,此事又正好被林冲撞到,弄得再没有解释的余地,而“高衙内”也在逃跑过程中受了伤。
养伤的过程中,那两个杀材觉得反正得罪了林冲,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又把问题归结到林冲老婆身上,鼓动高太尉陷害林冲,事后,为了富贵,又一路追到沧州去杀林冲,这期间,“高衙内”一直卧病在床,根本不知情,直到高太尉说出帮他定了亲事,追问之下,方才知道富安与陆谦在其中搞鬼,可聘礼已下,事情已经无法挽回。
然后又杨志讲到他看到“高衙内”婚后如何对原林冲老婆执之以礼,从没半点勉强与强迫。
有后面这段他亲眼所见为依据,再上“青面兽”的名气、品性,使得这番解释更显得有力度。
事情本来在于两点,一是逼得林冲走投无路,二是抢了人家老婆,不过,谄害林冲的其实是高太尉,与“高衙内”没关系,而且,连高太尉其实都是被富安与陆谦挑拔的——反正那两个家伙都死了,什么罪名都归结过去都成。至于抢人家老婆,那就更谈不上了,“高衙内”根本也是受害者之一。
听到这一长串解释,宋江的表情慢慢软化,看来已有些相信他的理由。
徐献也知道这话里还有不少破绽,所以,他哪肯让对方深思,趁热打铁地深深一揖:“话说得再多没用,我相信,只要宋大哥和我相处一段时间,就能看清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反正他已经不是当日的高衙内,对于这点,他倒是非常有信心的)。这也是我请宋大哥你去京师发展的原因之一,我人言轻微,只有借大哥侠义之名才能帮我彻底洗刷冤屈。”
看宋江还在犹豫,徐献又加了一条:“我爹与林冲林教头其实并没深仇大恨,眼前闹成此等局面全是小人挑拨,我有心化解这段仇怨,却恐林教头不信,希望借宋大哥威名帮忙斡旋。”
既能求得前程,又能成就侠义之事,这一次,宋江终于动心了。
他恭敬地向徐献一揖:“只要衙内所言属实,就算粉身碎骨,在下定会还衙内以清白。”
徐献暗中长吁一口气:事情还算顺利,林冲与梁山的问题看来都可以搞定。
考虑到还要去见晁盖,宋江也还得花时间把家里安排好,于是两人约定,等宋江把事情整顿好后再去京城找徐献,然后徐献就离开了宋家村。
与热情送别的宋江依依惜别,快马加鞭,他们回到县城。
休息一夜,起床后又随处转了转,看看日上三竿,找了家干净点的酒店,徐献叫了点东西,准备吃完就出发。
正吃着,就听门外一阵喧哗。
“宋押司!”
“宋押司!”……
居然是宋江找到酒店来了。
宋江一边熟络地与众人打招呼,一边向徐献行礼:“衙内!”
“坐下一起吃……”
话没说完,边上掌柜的凑过来:“原来客官是宋押司的朋友,这顿我请。”这也成,宋江的在民间的声望还真不是一般高。徐献再次觉得把他骗成手下实在是这辈子最高明的投资。
宋江笑呵呵向那掌柜道了谢,然后向徐献道:“不了,衙内慢用,小人今天衙门里当值,看到衙内,这才过来打个招呼。”
徐献笑道:“当值也得给吃饭时间吧,来,喝一杯!”
他转头就要掌柜添杯加筷。
拗不过徐献的热情,加上宋江确实也想与眼前这关系到日后富贵的衙内打好关系,这一顿,直喝得宾主尽欢。
徐献和杨志考虑到一会要见晁盖,还算克制,只得三分醉意,而被两人轮流上阵一阵猛灌的宋江则醉得人事不醒。
酒足饭饱,杨志扶上宋江,三人正要离开,就见门外跑来个差役,他大叫:“宋押司,宋押司,济州府有紧急公文,知县大人已散衙用饭,请押司回衙处理。”
济州府紧急公文?徐献眉毛猛地一跳,脑中突然想到一个可能。
脸上却表情不变,嘴中笑道:“宋押司酒吃多了,还得请兄弟扶他回去才成。”
将宋江交给那差役,拉着一脸不解的杨志,他急奔县衙。
县衙门外,正有个公人一脸焦急地坐在对面的茶铺内四下张望。
“这位兄弟便是济州府贵使吗?不知找在下有何事?”徐献笑眯眯地迎过去。
听徐献这么说,那家伙果然以为徐献就是他要找的人:“不敢,在下济州府缉捕使臣何涛,未知押司高姓大名。”
看了眼正在远处柜台后取茶杯的茶博士,徐献笑意更深了:“在下乃本县押司徐献……这里不太方便,既然使臣带有紧急公文,我们找清静地方说话。”
由于杨志脸上标志太明显,担心事后被人认出来,徐献没和他一起,只是早就交待让他远远跟在后面。
扔下茶钱,徐献带着何涛在街上转了几圈,本想找个没人僻静处,不过,这里他也不熟,唯恐走得太久何涛会起疑心,最后,选了家酒楼,到楼上包了个安静的雅间,两人坐下来。
先叫了批酒菜,把小二打发走,再强调没有吩咐别来打扰后。
两人开始用饭。酒过三巡,徐献道:“使臣到敝县,未知有何公务?”
何涛使劲将嘴里的一大块牛肉咽下:“实不相瞒,这次是为贵县几个人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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