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着司机所指的方向看去,真是出了一起交通事故,可一般出现这样的恶性事件一定会有民众围着事故现象,可奇怪的这处刚刚发现的事故现象却只空空荡荡的围着两个忙碌的医护人员,被撞的是个姑娘,脖子上还挂着一个显眼的十字架,脸上看不清面容,全都是血。肇事司机狼狈的蹲在地上,一辆110停在那里,一名警察正在不停拿着手机打电话,而另一个正在做着现场笔录。
“你说你被莫名其妙给蒙了眼睛,才撞上去的?”警察质疑道。
肇事司机一脸疲态,肯定道:“对,就是有人突然蒙住我的眼睛,我才撞上去的,对!”
“你开车的时候,车上一共几个人?”警察瞧了一眼那辆车头被撞瘪的小客车道。
“就……就我一个,可我真的……”肇事司机似乎也很难相信,但坚定的表情告诉我们,他绝对没有说谎。
“那就奇怪了,难道是鬼啊?”警察一声冷笑,很显然认定他连个谎话都编不圆。
……
司机与我都下了车,司机手趴在车上,远远地看了一眼突然跟我反悔道:“小兄弟,算了,昆镇我不去了,钱还是还给你吧!”
“现在跟我说不去了,那我怎么办?不行,你可不能中途说反悔就反悔。”我执意要求不行,虽然我刚才跟司机的交谈中得知现在离昆镇也只有两、三公里左右,可是蜀地的路都是山路,那说走的话那可真的用李白的诗句去形容了。
司机见我不肯,忙叫苦道:“小兄弟,你是不知啊,这个路段就在这个星期已经出过四起这样的事故,死了七个了,你知道吗?”
我从一些风水阴宅之说中早觉察出此处是有点不大对劲,这条盘山公路前面是个硕大的湖泊,在风水上讲前朱雀,后玄武乃是人居之吉位,可前面的湖泊却是一滩死水,那此原本人居之地便成了阴人丧葬佳位,阴气过重,久而久之必出蹊跷。
“死七个干我什么事,前面就是警察,你要是今天不送我到昆镇我可跟你没完。”我自然也是不依不饶,毕竟这一路下来已是疲惫不堪,况且还有一个行李包。
司机表情很是无奈,但望着前面那个灰头土脸的同行还是执意道:“小兄弟,实话跟你讲了吧,那个地方你还是别去了,保不准你去了就回不了了,刚才那个司机为什么会撞人知道吗?不是喝酒也不是跟那人有仇,而是被鬼迷了眼了。”
“鬼迷眼?”我一想倒还真有几分相似,经常走夜路的很有可能会被鬼迷眼,明明是平时很熟悉的路却怎么也走不通,它也有另一种说法叫鬼打墙。
被撞的那个女人已经完全没有任何的生命体征了,医护人员将尸体草草地裹了一层白布就运上了车开走了,110的警察也很快做完了现场笔录,也没有拉个警戒什么的就直接将肇事司机给拉走了,现场除了一滩血迹再没找出其他来,仿佛一切似乎并没有发生过。
司机见我有些发愣,二话没说突然上车拉足马力往回走了,康巴汉子速度快,等我再反应过来,人驾着车早就离我好几米了,我想想完了,本想挖个宝什么的,却不曾想到会被遗弃到这儿。
正在我极其狼狈的时候,我立刻想起了我的表哥,兴许他那边会有车,或许还可以接我一下,天很快就要黑了。
当我刚刚掏出手机的时候,突然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我一接是个女的。
“你是李毅的表弟龙英吗?”那女的就这样问道。
我连忙大叫:“是我,我是龙英,你是哪位?我现在被……”
我一下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赶紧想让他们给我想办法,可那女的却突然抢话道:“我叫苗小灵,是李毅的同学,他失踪了……”
“失踪了?”我惊愕道:“都找过了?那你们赶紧先报警啊。”
“手机都快大爆了,可打来打去到现在就只打通了你的号!”苗小灵甚是着急。
我想想我们两兄弟竟同时落难,这似乎是人算不如天算,看样子中间肯定出问题了,难道不幸被那个司机言中?我没有再多想赶紧拿上值钱的财物仍下行李包就往昆镇方向跑去,身后的那滩血迹在晚霞的余光中显得格外的鲜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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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昆镇已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了,夏天白天时间长,但六点的天儿却已经黑的看不清楚五指了,中间跟苗小灵通了几次电话,说了他们具体的地址和现在的情况,似乎他们的“感冒”状况越来越严重了。
苗小灵他们住的地方叫六必居,是坤镇最好的一家旅社,好不容易找到了六必居,说是旅社只不过是一套四层小楼改建了一下,看着旅社的门面很显然是六十年代人民公社改造而成的,侧面的墙壁上还依稀涂着各种*时期的标语:誓死跟随林副主席,工人*万岁的字样,另一面则还印着毛主席诗句和语录。
真不知道这个地方还如此落后,门口蹲着一个粗壮的康巴汉子,他的汉名叫刑野,是西藏人,也是表哥的同学,考察队野外的专业向导。
他先看见我,看着我这身打扮就立刻迎上来道:“你就是龙英吧?我是刑野,先进去再说吧!”
刑野的汉语说的不够流利也很勉强,舌头间还打着颤,这并不奇怪,但奇怪的是他现在身上却披着一件厚厚地大衣,整个人抱在一团,还在不停的打着颤,相对穿着短袖却还流着汗的我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大幅度降温?温度降到3-5度?面对先前的疑问,我已经越来越觉出中间诡异的色彩,似乎我的修道历程中将要接受考验了。
走进六必居,因为里面以前是开大会的地方,所以宽敞的有点漏风,我跺了两脚,倒不禁打了一个哆嗦,里面似乎跟个冰箱一样,一把老式的电风扇在收银台那边“吱吱”地摇着,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靠在上面沉沉地睡着,里面的门紧闭着,一阵四川特有的辣味火锅味从里面慢慢地冒了出来,在一阵冷意和旅途饥饿的催动下,我不禁将溢出的口水不停的往肚子里咽。
也许是我们的进入的脚步声把小男孩给吵醒了,他一下就爬了起来,见陌生人进来也不慌张,很是高兴道:“我姐姐今天嫁人了,请你们吃喜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