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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论道(一)

在往魏都安邑的方向,晋宇子很快便赶上了那中年人仙,接着又汇合了公孙鞅。几人一同回到了公叔座的相邦府中。

府内,子仲和司马耕因为都是重伤,更怕被人趁隙袭击,早已经归来。看到晋宇子,二人目光不善。

晋宇子心知二人在想什么,呵呵Φ溃岸槐鹫饷纯次摇N曳Φ臀ⅲ裁荒芰ι碧煜杉侗鸬淖铀枷壬俚我师父也不是尹喜,二位可别把我当成杀师仇人。”晋宇子心知儒门既然知道尹喜之事,与儒门早晚会有一战,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也就不愿此时与二人反脸。再说他说的这些本也都是实话?

听晋宇子这么说,子仲和司马耕脸色稍有缓和。虽说晋宇子也是道门中人,但二人也无法硬要把帐算到他头上,再说了,眼下二人都是重伤,就是有心也是无力。

心中最为忐忑的是公叔座与王错两人。得到吴起逃脱的消息,二人就开始坐卧不安。不过好在吴起还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二人所谋划,要算只会把帐算到武候头上。而且吴起的武卒好歹也消灭了小半,剩下的更是不知所踪,也算是让二人放了一小半心。

晋宇子与公孙鞅二人依旧留在了公叔相府,而子仲和司马耕二人因都重伤在身,急欲养伤,然而却又放不不下宇子,本欲暂回鲁国,但在王错劝说后,便跟着王错去了大司马府中。

相邦府的一个房间内,晋宇子盘腿而坐,心中不停地思索着体内黑珠子的事情。在那次的战场之上,另外三人之中,儒家两人已经多次接触,并没有什么反应,唯有吴起第一次见到便发生了黑珠异动,可以肯定,正是因为与吴起距离的接近才使得黑珠不安。而自从那次之后,宇子便能够时时确切感知黑珠的存在了,他也曾想过多种办法想把珠子弄出紫府,只是无论怎么努力,它都一直是无动于衷。

难道这黑色珠子与吴起有关?不过晋宇子自已都不太相信,吴起修炼的是蚩尤功法,按普遍的说法,是魔功,与道家功法天生是对头,藏于自己身体内的黑珠又怎么可能会和吴起有关呢。何况按母亲所说,黑珠溶入自己身体之时,现场只有父母和几名太监宫女在场,并没有外人。

黑珠的事情十分令人费解。即便是晋宇子的老师和师兄好象也都不知道他体内有黑珠一事,恐怕问他们也是白问,何况就算是问也找不到地儿。

公孙鞅这些天按照事先与晋宇子的商定,每天与公子昂混在一起,通过公子昂认识了很多魏国的当朝权贵,以便为将来的计划铺路。

这一天,晋宇子正在那里寻求利用黑珠的方法,公叔座在房外叩门请见。平时晋宇子都是闭门不出,而公叔座也深知晋宇子法力高强,是神仙级别的人物,虽说名义上晋宇子是相府门客,但凡是神仙便都非世间俗人,即使身为相邦却也未必入得晋宇子法眼,所以公叔座并不前来打扰宇子清修,即便有事前来,也是客客气气十分恭敬,并不敢把他当作门客对待。

公叔亲自前来,晋宇子心知他必有大事来求自己。

果然,进来坐下后,公叔便开门见山地对晋宇子说道,“晋公子,吴起还有一个师兄名叫西门豹,是邺郡的郡守,昨天上书陛下,质疑吴起失踪之事是由我所策划。据传这西门豹法力高强,既有此言,他日恐会与我不利,还请公子出面平息此事。”

西门豹不仅仅是吴起的师兄,其实还在吴起到魏之前,西门豹就在魏文候治下邺郡任一县之令,由于治理有方,又身具高深法力,将在邺郡境内伤民作乱的成形紫蛟以及与蛟合谋的巫门长老一举格杀,并将紫蛟元神炼入刀中,也就是西门虎所使的那把屠龙刀。魏候因此以西门豹为邺郡郡守,从此邺郡一十六县风调雨顺,万民安乐,成了魏国对外战争的米仓和兵源地,为魏国的扩张建下了不世功勋。在魏国之中,西门豹是极少的不在中枢而为六卿之一的魏国权贵,极受文候以及现在的武候的信任。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公叔对于西门豹的上书才十分畏惧。

“西门豹。”晋宇子轻声念着这个名字,目光闪动地思索着。其实西门豹为何人宇子并不看重,他看重的是公叔对西门的态度。如果能将此事善加利用而慑服公叔座,那对于自己借公孙鞅通过公子缓控制魏国,从而完成老师交给的使九州一统的任务是大大的有好处。

“相邦但请放心,有相邦此言,我定会专门去邺郡一趟,断不会让西门豹与相邦为难。”晋宇子想了想,对公叔座说道。

“公叔座谢公子鼎力相助,不胜感激。”公叔见晋宇子愿意亲自出手,心中也十分高兴,毕竟他对晋宇子的法力是十分信任的。

“呵呵,相邦不必如此。晋宇子既是身居相府,自当为相邦分忧。另外我那兄弟总想在魏国一展宏图,还望相邦能助他。”晋宇子一边客气一边暗中提醒公叔座。

公叔座能坐上相邦之位,自然不是蠢人,对晋宇子的意思也是一清二楚,口中一叠声地答应。

西门豹是西门路长子,自幼随父学剑,和父亲一样,也是以剑入道。同时他也是吴起的师兄,吴起初入门时西门豹已经渡过天劫晋入人仙境界。后来出门游历时与文候相识,这才随魏文候在魏国做了官。便是吴起由鲁入魏,也是西门豹推荐才做了将军,得以率军征战四方,立下莫大功勋。只是西门豹与吴起不同,西门豹一心济世救民,让天下太平,百姓都安居乐业,是个彻底的和平主义者,反对吴起征伐四方,频频向外用兵的举动。因两人政见不同,哥俩二人也很少来往。但在前不久,吴起却派人送来了一封信,说自己被人陷害,数万部属被诱骗而陷于伏击丧命,自己也被人围攻,差一点形神俱灭,多亏师父及时赶来相救才逃得性命。还说主持此事之人若非武候,便是公叔座与王错。因西门豹与吴起是师兄弟,吴起信中提醒西门豹多加小心,莫要被人不小心暗算了。

西门豹心思缜密,将吴起所述细细检索一遍,便发现此事断非魏武候所指使。以武候性格手笔,若当真是想杀吴起,一定会在吴起到都城之后,酒宴之中,等吴起戒心全无之时再动手,而不是在半路截杀凭空减少几分胜算。既非武候,此事够资格如此谋划的便只有与吴起有隙的公叔座与王错了,一个是当朝相邦,一个是几世老臣,六卿之一,也只有他们,才能御动宫内的太监侍卫。

西门豹不喜战争,但也并非是好相与之辈。他不但是文候时便为魏国重臣的两朝元老,六卿之一,为魏国立有极大功勋,而且他本身更是法力高强。既知事情缘由,西门豹马上上书魏武候,痛斥公叔座与王错迫害国家栋梁国之柱石,是自毁长城的行为。而因这些事情以及西门豹身份的特殊,这才有了公叔座急急求救于宇子的事情。

这天象往常一样,西门豹在府中静坐。这是他每天必做的功课。晋入地仙许多年,西门豹却总感觉自己很难再进步,无数年的修炼,天仙一途,却仍是虚无飘渺,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达到,更别说悟得大道了。正在思索,下人来报说有客来访。

来人下正是答应公叔而来邺郡的晋宇子。

见到西门豹,晋宇子打个揖手,“道家宇子见过郡守大人。”

“公子免礼,”西门豹看对方虽只是个青年,可自己却看不透对方底细,若说他修为高,却分明是还没修出元神,若说他修为低,自己却又看不透他,莫非,这位便是公叔相府的那名盛传的高手门客?那他来此有何目的?西门豹心中顿时提高了警惕,“不知晋公子来见老夫所为何事?”

“呵呵,”晋宇子见西门豹正如自己所料,已达地仙境界,并且修为颇高,还在自己之上,“听闻大人勤政爱民,是万民爱戴的清明郡守,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见大人法力高强,修为高深,想必已近地仙顶峰,敢问大人,可否感觉再难寸进。”

“哦?”西门豹略略一愣,“公子有话请直说。”

当初在天柱胜景时,晋宇子曾听尹喜说过,修仙之人要达到地仙相对容易,但若想达到天仙境界则难上加难,并不是仅仅修行打坐,吸纳天地元气便能做到,只有悟通了天地之道,或有大功德,才有可能晋身天仙之位,比如百家圣人便是悟出了天地之一道才达天仙,悟到极至,至天仙顶峰,方可称百家圣人。尹喜还告诉宇子,这些道理,非悟通天地之道的圣人不能明白。而象西门豹这类的野孤禅地仙,既无百家圣人般的师父教授,晋宇子料定断不会明白此理。

正因如此,晋宇子才决定过来邺郡说服西门豹,纳其到自己旗下。

面对西门豹,晋宇子侃侃而谈,将这些道理说与他听。

果然,西门豹并不知道居然还有如此道理。西门路虽是西门豹的父亲兼师父,但论法力尚且弱于西门豹,自然也就并不知道此理。相应的,西门豹也不知道。

听了这些,西门豹细细一想,这才明白晋宇子所说果然有些道理,自己这些年来不论如何努力的打坐修炼都没有进展便是明证。但西门豹仍有疑惑,晋宇子看来只是个青年模样,怎么会知道这么高深的道理。

“敢问公子师承何人,这些道理是如何得知的?”

“我老师乃是道家圣人老子。”晋宇子心知他必有此一问。

“怪不得。”西门豹这才释然,圣人门徒,知道这些也在情理之中,同时他向晋宇子揖手感谢,“多谢公子告诉这些,点醒老夫。公子此来,不会只为告诉老夫这些吧。”

“呵呵,郡守大人果然神目如电。我来此处,确实有些事情想和大人说。”晋宇子看着西门豹微笑着说。

“公子请讲。”分宾主坐下后,西门豹对晋宇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今天与大人所讲的,乃是天下大势与大人能否晋入天仙业位的事情。”晋宇子直视着西门豹,丝毫不管他眼中流露出的一丝震惊与不屑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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