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敬合拉着米子轩就走。
“你怎么了?敬合。”米子轩让他拉了一个趔趄,紧跟了几步。
“咱认识她,她是柳家班的柳月花。”郑敬合低声对米子轩说。
“咱知道,咱也认识她,所以才想向她借衣服呀。”米子轩看着郑敬合慌张的样子很是不理解地说道。
郑敬合无法继续解释下去,只是不做声把米子轩拽回到窝棚里。
“你这是干什么呀?什么事把你吓成这个样子,慌什么呀?”米子轩一连串问话更让郑敬合无话回答。
郑敬合把头探出窝棚,见柳月花正朝这个方向走来。转过身来着急地对米子轩说:“这个女人认识我......”
“既然认识你那就更好,你和她好好说说,借一下衣服用完就还她。”米子轩也跟这着急起来。
“你去向她借,我不能出面。”郑敬合断然地对米子轩说道。
米子轩感到郑敬合有些蹊跷,又不好现在就问,他也探出头开观望,一看柳月花还有十多步就到了跟前。
“好!咱去说!”米子轩站起身来,走出窝棚。
柳月花看着这两个小伙子慌张地往窝棚去了,心中一阵瘙痒,脚步也跟着移了过去。
眼瞧着就快到了窝棚,柳月花如同偷鸡贼一样,心中竟然有种躁动的感觉,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
米子轩从窝棚里出来,迎着柳月花走了过来。
“月花姐,郑敬合找你有事,在窝棚里等你哪。”这个米子轩果然机灵,一开口就把郑敬合给卖了。他用手指着窝棚对柳月花说。
“找我什么事呀?”柳月花对陌生人,尤其是陌生男人,从来都是自来熟。对米子轩也不例外,尽管她不是冲着这位长得高条小伙子来的。但还是笑盈盈娇滴滴地问了一句。脚步却没有停下,继续向窝棚蹭着。
“好象是借衣服吧,我还有事,我先走了。”米子轩说完,赶紧钻进窝棚边上一片玉米地里躲藏起来,心说;郑敬合就看你得了。
郑敬合见米子轩说他要去借衣服走出窝棚,一颗紧张的心的平稳了下来。当他侧耳一听米子轩与柳月花的对话,肺子差点气炸了。心中暗骂米子轩不够朋友。本想从窝棚的另一边溜走,一想到城里的事情,让他马上平静了下来。毕竟现在自己要办的是正事。事情的轻重缓急使郑敬合清醒许多。
柳月花低头进了窝棚,一见郑敬合稳坐在里面,兴奋的她眉眼都快挪位了。
“月花姐,你快请坐。”郑敬合压抑住有些紧张的情绪,柳月花对他曾经骚扰过,使郑敬合心里不得不心有余悸。
“敬合小哥,听说你要借衣服呀。”柳月花把头上的遮阳帽、头巾和手包一股脑地扔到了一边,顺身坐再窝棚里的草垫子上说道。
在乡下,每当庄稼要成熟的时节,在田间地头就会搭一些窝棚来住人,日夜看护着这庄稼,免得有人偷窃以及牲口糟蹋,俗称;看青。
米子轩家里种的地就在这东门外,那是因为赫家老人器重教书的米先生,刻意把这块地势高,收成好的一块肥地租于米家。
窝棚是由十多根长短圆木搭架,怕有潮气,离地半尺。人字架棚上用草席遮盖,里面铺着草甸子。米子轩能在这里看青,就是为了与城里的张俊英有个联系。
郑敬合稳下心中的忐忑,与柳月花说道:“月花姐,现在城门戒严,我想借你衣服用一用,不知道......”
郑敬合话还没说完,柳月花就开始脱起了衣服。手中边解扣襻边说道:“敬合小哥,你别说是借衣裳,就算借人也一块拿去。”
转眼间,柳月花把自己的粉红色的大襟衣裳就脱了下来。
穿着红兜兜,露着雪白脊背的柳月花,按耐不住内心的***,把衣裳往边上一扔,翠绿的长裙一褪,向郑敬合扑了过来。
这次郑敬合没有失魂落魄,那是因为他的目的性太强了,为了这套衣服他也豁出去了。
正当柳月花展开双臂来搂抱郑敬合时,她的双手手腕被敬合的双手一下子掐住,郑敬合稍微一用力,把柳月花的双臂推到她的身后。
由于柳月花向前扑的惯性,她的整个身子一下子压在敬合的身上。郑敬合把她的双腕用一只手掐住,一侧身从柳月花身下抽了出来。
柳月花一点都没挣扎,她以为这位俊朗的小哥喜欢玩个捆绑虐待游戏哪,她趴在草垫子上,心里头还美滋滋暗喜。嘴里还发出让人听这麻酥的鬼叫。
敬合怕弄痛了柳月花,手上根本就没有使劲。感觉到柳月花没有挣扎,气喘吁吁对柳月花说道:“月花姐,对不住了,我只想借衣服一用。”
郑敬合说完,从腰里抽出自己的裤腰带,几下就把柳月花双手给绑了起来,连手枪掉到一旁都没顾得上,边绑边说:“你要是不叫,我就不堵你嘴了。”
柳月花连声说:“我不叫,我不叫。”在她心里的感觉能让这样男人捆绑也是一种刺激。
这一位为借衣裳急得是满头大汗,那一位还等在等待着下一步的温存。
郑敬合神速般换好了衣裳,出了窝棚,身子扭了几下,觉得还真挺合身,就是这胸部有些瘪,他也顾不得那些了,四处张望,要喊米子轩。
米子轩其实就在庄稼地里观瞧,一见郑敬合从窝棚里出来,笑得都快直不起腰来了。活脱脱一位美女呀。见敬合要喊,赶紧跑了出来。
“我在这里哪!”
“你快给我看看,还有什么破绽没有,我得赶紧进城了,都快急死了。”敬合焦急与米子轩说道。
“破绽一定是有的,你那喉结不是破绽呀,你那大脚不是破绽呀。”敬合听米子轩一说,可不是咋地,自己也感觉出来了。
米子轩伸手从窝棚里拿出那条真丝头巾,帮敬合系上,头巾下面的巾角正好把喉结挡住。他有把郑敬合的长裙往下拽了拽。一双大脚也遮盖住了。把遮阳帽扣在敬合头上,退了几步仔细打量几眼。心想;敬合呀,你这身打扮若是不被调戏了就算你拣着了。
“敬合,你记住一点,就是不能说话。其它的地方别人是看不出来的。”米子轩边嘱咐着郑敬合,边把柳月花的手提包拿起来,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拿起那把毛瑟手枪,往里面一放,将将放下。
郑敬合接过手提包对米子轩说:“月花姐就交给你了,你与她好好解释一下吧。如果城里有什么紧急情况,我会及时来告诉你。”说完奔了东门走去。
郑敬合走出十几步,好象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转身返了回来低声对米子玄嘱咐着:“千万不要给月花姐松绑,万一她走漏了什么风声就完了,千万记住!”
他那里是怕柳月花松绑呀,他是怕柳月花犯哪花痴病。可又不能与米子轩明说,只能找个怕走漏风声的借口。
郑敬合顺利进了城,向北一拐就来到了警察暑。他刚来到警察署的大门口,就看见张俊英急匆匆向门外而来,郑敬合一闪身靠在墙角,等张俊英从边上一过,上前一把抓住了他。
整个经过郑敬合没有跟张俊英说。他只是说,城门戒严不让男人进,所以就化装进来了。
“你可来了,都快把我急死了。”
“难道赫六爷出了什么事?”
“出了大事了!”
“你快说怎么回事。”
“现在里面的囚笼已经准备好了,一会肯定要游街示众,然后到了午时三刻就该行刑了。”
张俊英对这一套程序了如指掌。
“啊!”郑敬合被惊得目瞪口呆。
“你赶紧回周家窑去叫人去吧,我想还来得及。”张俊英催促着郑敬合。
“我估计现在的周家窑,一定是被官军给围得水泻不通了,还来得及什么呀。”郑敬合有气无力地说道。
“那我们也得想想办法呀!”张俊英口气一点都缓解,还是那么急迫。
“只可惜你三弟重合不在这里,假如他在的话,一定会有办法。”张俊英接着说了这么一句。
张俊英一提到重合,郑敬合一下反应了过来。
“我进城就是我三弟让我来的,”
“难道他没什么嘱咐?”
“有啊!他和我说真的要遇到什么就是把事搞大,搞乱。”
“说得好!把事搞大,搞乱。”
张俊英听到这句把事搞大搞乱,心里不由得又竖起大拇指。这句话一下子提醒了张俊英。
“敬合,为了救赫六爷,你怕不怕?”
“不怕!”
“既然不怕,那好,我们就劫法场!”
“劫法场?就咱们俩?”敬合兴奋了一下,随即又感到了失望。
“人虽少,效果不一定不好。咱俩要见机行事,即使劫不了法场,也先把这个事闹乱了再说。”
“然后哪?”
“然后就是把这个事情闹大!”
“怎么闹大呀?”
“知道擒贼先擒王吗?”
“当然知道!”
“等事一乱,瞧准机会,你就把刘汉阳干掉!这事就闹大了。不过可不许杀了他,别伤了要害,有把握吗?”
“你放心吧,没问题!这事我拿手。”敬合想起了自己给官军那震慑的一枪。
“到时候你一定要听我的指挥。”
“行!我听你得,俊英兄。”
“我给你找把家伙去。”张俊英转身要走。
“不用!我自己带着哪。”郑敬合用手拍了拍手提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