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卓虎的事之后,高山又恢复了刚才那种冷酷的表情,倒拖着匕首来到了那人面前,蹲下身子,柔声道:“其实你不必怕成这个样子,我这个人一向很讲理,而且很守信用,只要你能让我满意,我也会让你满意。可是,如果你当我不识数的话,我为了证明自己还不是像你想得那样傻到家,只好使用一些非常手段了。”
那人被他的话弄得摸不着头脑,正在那里那里迷迷糊糊之际,突见高山神色一冷,手中匕首寒光一闪,那人一声惨叫,左胸已被高山削下了薄薄的一片,一缕鲜血激射而出。只是嘴被高山堵住了,这声惨叫只是沉闷的“呜呜”声。
慕容兰没想到高山说干就干,看着一脸戾气的高山,这位见过无数狠角的巾帼英雄也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高山其实也不知道应该怎么从舌头嘴里掏出东西来,只好想当然的动用酷刑了。
一刀下去,高山更不迟疑,又是一刀,在他的右胸上旋下了一片肉,抛在了一边。
那人脸色惨白,几乎晕了过去,口中发出了狼一样的嗥叫。其实高山割了他两刀,只不过是想吓唬他一下,但是就是这两刀,已经将对方的心理防线摧毁。要从骨气上而言,这人也算是一个硬骨头,但是高山话已挑明,如果不说,就要凌迟,而这两刀则是标准的凌迟刀法,那人只道高山说得出,做得到,真要凌迟自己。想想以前看到过凌迟犯人的痛苦,现在即将加诸己身,当真是魂飞魄散。
高山两刀割完,眼睛不住的在他的裆部扫来扫去,口中更是喃喃自语:“这第三刀应该是割在哪里呢?”
慕容兰满脸通红,啐了一口,拉着银珠远远的走开了。她对凌迟也颇有了解,当然知道第三刀割在什么地方,她虽然在军中日久,算得上是百无禁忌了,可是这等羞事如何能看?一颗心砰砰乱跳,只觉得高山这招虽然未免狠毒了一些,可是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也未尝不是一个逼供的好方法。
那人也感觉到自己的下半shen有些不太妙,眼睛盯着高山的刀尖,豆大的冷汗涔涔而下,突然间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居然吐出了塞在口中的东西,大声叫道:“我说,我说,你不要割了。”
高山哈哈大笑:“老兄果然识实务,你要是早说的话,也就不会挨那两刀了。”说着叫过一个人来,替那人将伤口包扎了一下,又吩咐人将慕容兰和银珠两人请了回来。
慕容兰没想到高山这么快就搞定了那个人,心里极为惊奇,将高山拉到一边,问道:“看他的样子,也是一条硬骨头,怎么这么快就招了?”
高山洋洋得意,嘿嘿笑道:“硬骨头是不假,不过始终是有软肋,越是硬骨头,对某些东西看得就越重。如果割下他们的脑袋,他们可能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可是如果你拿刀着要割他某些地方的话,他肯定就乖乖的招了。”
针脚珠见他笑得猥琐不堪,重重的呸了一声,怒道:“大丈夫就应该用一些光明正大的手段撬开他的嘴,你倒好,偏偏喜欢用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传出去也不怕让人笑话。”
高山知道她对自己的冷血还耿耿于怀,也不往心里去,正色道:“两军交战,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只要能达到目的,任何手段都是光明正大的。我们要的是胜利,而不是大丈夫的名誉。胜利了,就代表着活下去,失败了,就意味着死亡,和人命相比,名誉又算得了什么?”
银珠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一时半会还是转变不过来,给了他老大的一个白眼之后,转身走到俘虏身边,伸脚踢了踢他:“喂,你死了没有?要是活着的话,就吭两声,别躺在地上装死。”
那人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起来,只是这些人心中并没有什么优待俘虏的意识,包扎得极为马虎,伤口的鲜血还在缓缓流出,只是刚才眼神中流露出来的狠劲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略带惊惶的茫然无助的眼神。看来高山的第三刀虽然没有割下去,但是给他造成的心理压力还是极大的。
慕容兰笑吟吟的踱了过来:“有些事,比如说你的姓名什么的,但是并不代表你可以不说,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那人的语气再也不像刚才那么强硬,轻声道:“回将军,小的叫马键行,祖居太行山。”
高山皱着眉头道:“这些东西不是我们想要的,我们想要的就是这次交趾国的兵力有多少,准备想打什么样的仗,估计你应该多多少少能知道一些吧?”
马健行道:“这一次交趾国一共出动了三万余人,主要意图就是要进攻天口关,即使拿不下天口关,也要将盘龙谷一带控制住,为以后铺好路。”
高山沉吟了一下,说:“多年以前,天口关和盘龙谷都是在大宋的手里,而且我看了一下地形,天口关的地形虽然不是绝对的易守难攻,可是大宋国本来就是靠守城打天下,北方诸强连年用兵,大宋国始终能够支持不倒,可见大宋的军队在守城方面还是有一定的心得的,你们为什么会有夺取天口关的想法?”
马健行摇头道:“这是上面的事,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是负责领着一班兄弟,日夜监视天口关的动静,有什么风吹草动,及时的向此次行动的主帅报告。”
慕容兰抱着肩膀,踱了几圈之后,问道:“你们在这里辛苦了这么多天,不知道都有什么收获?”
马健行目光闪烁,刚要说话,高山就拦住了他:“兄弟,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诉你了,以前我在军中,干的也是你们这一行。老兄的手段也算是不错了,可惜有些细节方面做的还不够,所以才能让我和我的兄弟两个人就干掉了你们四个人,活捉了阁下。”
马健行摸不透他话里的意思,怔怔的看着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高山接着冷声道:“我这个人喜欢直来直往,所以就特别害怕别人说谎话骗我,如果有人胆敢在我面前玩点什么小阴谋的话,我的脾气可是不太好,老兄要考虑清楚了。”
马健行正在犹豫是否应该将自己知道的向他们和盘托出,却不料高山眼尖心快,已经从他的眼神之中看出了他心里的想法,事先将他的退路堵死,迫使他无法藏拙。
只是他在交趾国的地位也是十分卑下,所知的情报不算太多,只是知道这一次交趾国集结了三万余人,至于使用什么手段来夺取天口关,则是半点也不知道。高山又问了几遍,见他每次都是一种回答,半点也不差,顿时没有了办法,只好吩咐人将他押回天口关,交由左天雄处置。
慕容兰神情凝重:“大宋国的探子也算是够厉害的了,他们刚刚有这个想法,我们就得到了消息,及时做出了反应,从京中调过来几万禁军。但是这场仗怎么打,就连左将军心里也是犹豫不决。”
“为什么会这样?以前我们又不是没有和他们打过,为什么这一次会这么为难?”
“你不知道情况,这一次是交趾国新王登基和我们打的第一仗。以前的交趾王所重用的那些武将,我们和他们打过不少的交道,对于他们的打法摸得很清。可是这一次,新王登基之后,就提拔了一大批年轻的将领,我们从来没有和他们交过手,所以这一仗不怎么好打。”
高山点了点头,军队打仗怕的就是不知道对手的打法,所有的一切,都只能靠主将的经验来判断,有时候稍稍一个失误,就有可能造成整个战局的失败。
银珠倒是没有想这么多,在一旁说道:“不管是新王也好,旧王也好,打仗就是真刀实枪的在战场上厮杀,管他什么打法不打法?”
高山又气又好笑:“你以为打仗像你想像得那么简单?尤其是军中主将,国家的安危,几万几十万的兄弟性命,都捏在主将的手上呢。我在书上看到过一个故事,是关于战国时候的事的,虽然只是一个故事,可是里面所讲述的,却足以说明这个道理。”
银珠问道:“什么故事?说出来听听。”
“说的是战国时期,有两个国家开战了,双方在一个叫长平的地方交战了几个月,在刚开始的时候,守方坚守不出,但是双方的国力消耗都是极大,守方的国力比攻方又弱,没有办法,只好换了将领,准备进攻。这本来是一个好思路,可惜在贯彻方面出了问题,结果惨败。四十万人被俘虏了,一夜之间,让人坑杀得一干二净。”
银珠吓了一跳,惊呼道:“四十万人?”
高山见慕容兰也是脸色惨白,摇头叹息一声,道:“这只不过是一个故事而已,你们也不用太往心里去,我只是想说明一点,任何一场战争,主将都是至关重要的,所以左将军才会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