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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鱼与熊掌

打了胜仗,缴获了大量的财物,也带来了一个幸福的烦恼。牛羊等物都可以卖掉,唯独这四万马匹不好解决。这么多的马需要一个很大的牧场,这是最难解决的。无奈之下,赵羽只得给皇帝陛下贡献了一千匹马,并请人将弹汗山大战写成战报一并送给了天子,希望能弄个太守当当。

六月上,皇帝的诏书下来了,任命赵羽为无虑县县令。众将士都很气愤,攻下弹汗山王庭这么大的功劳,却封了个县令,太不公平了。

赵羽倒是有心里准备,自己一没出身,二没后台,混个县令就不错了。只要自己手上有实力,就是皇帝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就是这个无虑县实在不怎么样,人口不过一万户左右,北部还挨着东部鲜卑。

站在无虑城外,看着破败的城墙,赵羽摇了摇头。这破墙,别说敌人的士兵,普通人都能翻过去。无虑县衙也不怎么样,同样破破烂烂的。将县里的大小掾属召集起来,询问了一些县里的情况,基本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将石强任命为县尉,专门负责招募训练新兵。其他人都没调动职务,除了重要的事情,其他的都交给他们全权处理。

第二天,县衙外贴出了榜文:招募大量有经验的牧民。这些人专门负责放牧那四万匹马。

经过白檀城与弹汗山两场大战,赵羽士卒伤亡超过一半,元气大伤,只能默默躲在无虑县这个小角落里舔舐着伤口。

七月下,赵羽军第一批自己培养的天马出生了。看着这将近一百匹小马驹,众将笑得合不拢嘴。小天马步履蹒跚,跟着母马来回走动,样子非常可爱。众将像饿了三天忽然看到一块骨头的恶狼一样,迅速冲了过来。各自预订了目标,隔三岔五就过来看看,念叨着让它们快点长大。

九月下,新招募的三千新兵训练完成,开始编入战斗序列。赵羽将五千大军分为两部。

第一部由赵羽亲自统率,对内自称中郎将,迁石强为军司马。下设四个曲:

第一曲为弓骑兵,军候阎柔,假军候胡林;

第二曲为弓骑兵,军候吴烈,假军候路远;

第三曲为弓骑兵,军候张彪;

第四曲为枪骑兵,军候郑虎;

哨骑曲军候仍为小石头。

第二部由赵云任校尉,胡跃任军司马。下辖四个曲:

第一曲为铁甲骑兵,军候铁头,假军候周同。

第二曲为铁甲骑兵,军候李大壮;

第三曲为铁甲骑兵,军候周猛;

第四曲为枪骑兵,军候胡林;

迁黄洋为第二部哨骑曲军候。

这次整编也冒出了不少问题,其中有些还是老问题。第一,新兵训练时间太短,战斗力上不去;第二,中低层军官严重不足,八个曲缺了五个假军候,而且这八个曲的军候中有些人并不能完全胜任军候的重任。

为了解决这些问题,赵羽采取了两个措施:

第一,以后如果不是碰到大战,石强就留在无虑县训练新兵。立刻再招募三千新兵,全部以弓骑兵的标准训练,训练时间初步定为一年,新兵教官尽量从残疾的士兵中选拔。从各地招募三十名儒士,教授这些新兵文化课程。

第二,组建第一个兵法学堂,赵羽自任祭酒。设基础文化课程与兵法课程。儒生们教授文化课程,还要负责培养官兵们的爱国热情;兵法课程暂时由军中的军候、假军候、屯长轮流教授。

赵羽决定将无虑县做为一个试点,开始进行一些试验。

靠着手中的财力,赵羽试行了金铜复本位制度,并首批发行一百万纸钱。将其命名为天马钱——每张钱上都印着踏雪无痕,其中有二十张为一万面值的。

赵羽以县令的名义宣布:成立县衙直辖的铜庄,由铜庄发行天马钱。一天马钱等于一铜钱,随时可以在官府新设立的铜庄兑换;一万面值的天马钱可以兑换一金,同样可以随时在铜庄兑换,每张一万面值的纸钱均登记在册,每次交易要到县衙备案;所有官府征收的赋税都可以用天马钱支付。敢于私印天马钱者斩,如果是外县的豪门,则派人暗杀。

胖子杨逢成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在铜庄挂牌的当天,当场用一万铜钱兑换了一张一万钱面值的天马钱。围观的百姓虽然十分好奇,兑换者还是寥寥无几。这个得慢慢来的,信用不是一天建立起来的。

赵羽拿出部分军资开办了一家毛纺织作坊,首批招募五百名毛纺织工人,开始生产毛纺织品。原材料优先从本县牧民处收购,第一批产品供应给军队。同时又开办了一家罐头作坊,专门加工各种肉制品。经过加热密封的肉类可以保存很长的时间,产品主要销往没有牧场的地区。当然,技术是要暂时严格保密。

人多了,花费自然就大,五千铁骑再加上那三千新兵的花费是相当可观的的。

九月二十日,赵羽率领五千铁骑经襄平城一路向东,进入了高句丽境内。随后大军分为四队,分别由赵羽、赵云、阎柔、胡跃带队,四处劫掠高句丽各部落。

胡跃和吴烈带着两曲铁骑正在杀向高句丽的北方,这里山地较多,路途不太好走。这时,哨骑来报,前方山谷中发现了一个高句丽的部落。

“军司马!这里山高林密,我们还是小心些的好。可以先派一支部队先去探探虚实,大军随后再跟进。”看到胡跃拨马就往前冲,吴烈赶紧劝阻。

“高句丽一个小部落能翻起什么大浪,就是有伏兵,我正好厮杀一番。你要是害怕,就留在后边!”说完,胡跃带着铁甲骑兵往前冲去。

吴烈非常冷静,只是带着弓骑兵远远跟跟胡跃。假如真有伏兵,还可以冲进去把胡跃救出来。

胡跃一马当先杀了进去。等他刚一进山谷,大军两边的树丛中冒出无数的高句丽人。他们拿着弓箭,对准胡跃的铁甲骑兵一阵猛射,骑兵们的伤亡不算太大,可是战马很快就被射死了一半。胡跃的战马刚开战没多大会儿就被射死了,掉下马的胡跃招呼的士兵,向来路杀去。林中的高句丽人拿着长矛就冲了出来,两军厮杀在一起。

小雷以前是一个牧民,很早就加入了赵羽军中。在历次的战斗中作战勇敢,很快就升为了队率。这次重组军队,他被迁为屯长。他握着一把长枪,双手向前一送,猛地刺穿了对面高句丽人的喉咙。那个高句丽人瞪大眼睛,双手捂着喉咙,仰面栽倒在地,红红的鲜血顺着指缝流了下来。就在这个时候,山谷内冲出了一队高句丽骑兵,朝着胡跃猛冲过来,很快就冲入汉军阵中。胡跃的铁骑有如大海中的一叶扁舟,四周全是巨浪,很快就要沉没了。

“军司马快走!本屯士兵随我来!”小雷大吼一声,带着本屯人马就向高句丽骑兵冲去。

“小雷!”胡跃对着小雷的背影大喊。小雷举起手中的长枪挥了挥,大吼一声:“汉军威武!”加速向高句丽骑兵群冲去。

“汉军威武!”小雷的本屯士兵跟着屯长齐声高喊,纷纷策马向高句丽人冲去,义无反顾!

小雷带着本屯士兵,纷纷下马,躲在大树和战马的后边,用手中的大黄弩奋力阻击敌骑。由于战马的阻挡,高句丽人的推进速度很慢。但是他们人数很多,很快就从小雷的两侧包抄了过来。

大黄弩的上弦速度太慢了!士兵们丢掉大黄弩,握紧长枪朝着靠近的高句丽人冲过去,持枪猛刺。大量高句丽人被长枪刺入体内,捂着伤口在地上打滚。高句丽人躲闪着刺来的长枪,挥舞着大刀猛砍木制的枪杆。

小雷扔掉手中的半截枪杆,拔出马刀猛地向对面那个高句丽人砍下,咔嚓一声,半个脑袋掉在了地上。握着滴血的长刀,小雷向一个被鲜卑人包围的兄弟冲去。旁边一名高句丽士兵挺枪刺过来,小雷侧身一闪,左手闪电般伸出。抓出敌人的长枪,向怀里猛地一拉,那个高句丽人直直地飞了过来。小雷抬脚对准他的胸口踹去,“嘭!”高句丽人倒飞了出去,鲜血从空中洒了下来。小雷正要继续向前冲,一只长箭从左侧钻进了他的脖子里,小雷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弥留之际,小雷看见赵将军站在自己面前,抑扬顿挫的念诵着,他哆嗦着嘴唇,跟着呢喃:“生,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吴烈带着弓骑就冲了进去,六百铁骑奋勇向前,浑然不顾射来的箭雨。前面就是自己的兄弟,一定要把他们就出来!

高句丽人被这些悍不畏死的的大汉铁骑吓怕了,他们畏缩了!负责堵截高句丽人节节败退。两曲汉军很快就会合在一起,从撕破的口子中逃了出来。

胡跃带出去一千两百铁骑,回来的只有六百多,损失惨重啊!

看着狼狈地站在面前的胡跃,赵羽气得一脚把他踹翻在地,挥舞着马鞭狠抽下去!

“县里边缺马夫,你现在就回去给老子喂马!”赵羽大口喘着粗气,怒气冲天。

周围的人纷纷求情,最后胡跃被降为屯长,戴罪立功。

四千多名铁骑迅速杀向那个高句丽部落,血债必须血偿!

三千高句丽人躲在树林中,占据地利顽强的反击着,连续打退了汉军的三次进攻。

“放火!把这些高句丽人全部给我烧死在林中!”大怒之下,赵羽断然下令。

铺天盖地的火箭射向树林,大火很快就烧了起来。现下正是秋天,风高物燥,大火越烧越大。赵羽在这里等了三天,眼看大火没有停下的迹象,随即带着人向其他部落杀去了。

过了很久赵羽才知道,那些高句丽人和那个部落全部化为飞灰,一个人都没能跑出来。

四股铁骑在草原上四处乱窜,一个月内,十几个高句丽的部落被攻灭,除了青壮,其余人全部坑杀,一个不留。

十一月上,汉军铁骑押着两万名高句丽青壮返回了无虑城,这两万人将在铁骑的监视下修筑无虑城墙。

赵羽将掳掠来的羊都送到罐头作坊屠宰;分了一部分牛给本县的百姓后,其他的都卖给了杨逢;马匹还是继续雇人放牧,这是强大的根本,只要有马,步兵也能发挥巨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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