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大雨夹杂着雷声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我转头一看,看到老古沧桑的脸在火柴光芒照射下若隐若现。
“他没事吧……”说着,他走上前去摸索着扶起倒地的二牛。
“刚刚那个是什么,真的是僵尸嘛?”我害怕地问道。
老古似乎发现二牛没事,他把二牛平放在地上,慢慢地说:“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僵尸嘛?”
老古每次发问都让我感到有些不自在,我呆在那里不说话,其实对于这个问题,在2天前,我的回答绝对是不相信,但是到了今天,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因为今晚发生的事情让我感到,只有僵尸才会做这样的事情。
老古没有发话,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根蜡烛,点燃……
“僵尸是死了却还是能思考能活动的人……”老古从桌上顺手拿起一根烟,点燃。
真想不通,这个人还能给僵尸下了这样一个定义。
“刚刚那个东西逃走了,我刚肯定这是个人,而且是个能活动,能思考的人,但是我只能猜测,他已经死掉了……”老古说道这里,有吧嗒吧嗒地抽了两口烟,从他的样子,我感到刚才老古和那个人的打斗,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很激烈。我不禁有点感到一丝的惭愧,我不该留老古一人在外面的。
“他知道躲避我的拳,也知道逃跑,而且他的搏斗也很有套路,可是当我看到他的脸时,我觉得他肯定是个死人,虽然看得不清楚,但我能看到,他一张脸似乎被揉碎了,眼珠子都已经掉下半棵,而且他的手臂让我感觉他浑身都是散架了的,一个活人,或者说一个还能动得了的活人,绝对不是这样的……”老古一口气说完,然后又坐在一边抽烟。
我站在一边问道:“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去找他……”老古狠狠地掐灭了烟,用一种神采熠熠的眼神看着我,他似乎又发现什么了……
雨后的小山村,空气显得格外的清澈,我感到浑身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畅快感觉。
马大爷带着20几个年轻村民站在我、老古还有二牛身后:“古乐,到底能不能找到僵尸的窝……”
“可以……”我没见过古乐那么肯定的表情,但是我知道,他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绝对不会那么肯定的说话的,一般时候,他总是要么不说话,要么被逼急了,用反问的语气来问我。
“那为什么不是现在呢?”马大爷很急躁,连带着后面那20几个小伙子都很急躁。
“因为现在我找不到……”古乐的话显然有点前言不对后语,马大爷他们显然有点火了:“古乐,你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古乐没有说话,他似乎一直在等着什么。而马大爷后面那几个年轻人有点安奈不住了,他们似乎想上前抓住我和古乐。
我本来就离古乐很近,凑上去,轻声问道:“老古,你为什么那么肯定能找到这个僵尸呢……”
“其实那根本就不是僵尸,我是绝对不会相信僵尸啊,诅咒啊这样的鬼话的,我肯定了,他一定是一个人……”古乐故意提高了声调,然后用一种蔑视的眼神看着四周的人。
“那我就开始思考,一个人为什么要变成僵尸这样去卫生院吓两个小护士呢?为什么不直接去村里吓人或者害人呢?在我捡到那块头皮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了……”说到这里,古乐伸手拿出根烟,放在嘴上点燃。
“如果说这个人是个受伤的人呢?”古乐此时又用了反问的语气,“一个受了重伤,全身支离破碎的人,想去卫生院寻求帮助,可是里面仅有的两个小护士都被吓昏了过去,他只能靠自己……”
老古说到这里,我忽然想到一个细节,老古曾经问过小护士,医院里面是不是缺了什么药。可是由于管理的混乱,谁都说不清楚少了什么。
古乐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他继续说道:“当我看到了药品柜有被破坏的痕迹,我就更加肯定了我的猜测,后来我得知,药品柜里面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用的药了,唯一可以用的就是纱布之类的,之后一个想法在我的脑海中产生,我在纱布上动了手脚,放了点迷路粉。”
“迷路粉……”此时一个名词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这是一个考古学界不大愿意提及的名词。原先的考古其实就是盗墓,直到后来有了专门的考古学科,正规的考古一般可以在白天完成了,就不存在什么迷路的现象,而在现代盗墓行业,用一种银光粉,撒在经过的路上,一到晚上就能发出微弱的光芒,防止迷路,而且这种迷路粉有个特性,只能靠慢慢挥发,而不能用水啊什么的洗去,这就防止了下雨天因为银光粉被冲走造成麻烦。这种银光粉被称为迷路粉,也被现代盗墓业广泛地运用,成为现代盗墓者的工具。
可是一个问题又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如果说,他不是来偷拿绷带,纱布的怎么办?”
“如果他不是来拿绷带,纱布的话,那么他要么就不会再次出现在卫生院里,如果再次出现在卫生院里,我会尽全力把他抓住……”老古的话显得自信而又坚毅:“可是,当我接触到他人的时候,他确实受伤甚重,而且身上绑满了绷带……”
“不可能,一派胡言……”马大爷此时是真的生气了:“你们当我三岁小孩子麻,一个人受伤到这么严重,还能四处走动,而且不止一次地出现,还能从你们手中逃脱,这完全不可能……”他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的,又让我想起了那块恶心的头皮。
“哼,你们宁愿去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是一个受伤的人在搞鬼麻……”老古满不在乎地说道。
四周的人似乎被老古说动了,马大爷似乎有点下不来台:“好,我们就等你到晚上,如果抓不到人,我们就抓你们,是你们给我们村带来危运的……”
等待的时间总不是十分愉快的,有时我还隐隐会涌现一丝的担心,万一古乐的想法错了怎么办,万一真的抓不到那个僵尸怎么办,不禁地,我开始抽烟,让尼古丁麻痹我得神经。
晚上7点,天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我不知道今天一天是怎么熬过来的,在卫生院里无聊地等着夜晚。本来还有二牛可以陪陪我的,但是他考虑到他的年纪和身体,我还是建议马大爷把他送回家,好好休息。
我,古乐,马大爷和村里的20几个年轻人开始上路了,他们手上都拿了武器,就是一些铁铲、榔头什么的,还有一个青年手中拿了一把桃木剑,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不穿那次穿过的祖先的铠甲,不用他们祖先用过我锋利的宝剑。也许这些东西他们都已经当宝物一样供奉起来了。
乡间雨后的小路很难走,但是幸亏地上有迷路粉亮亮的一条小道,指引着我们。不久,我们就看到那条亮亮的小道进入一个山洞,消失了……
“应该是那里吧……”马大爷压低声音问古乐。显然有了这条小道,他有点信任古乐了,直到他并没有说假话。
古乐挥了挥手,示意大家不要说话,然后压低声音对我们说道:“等下,我一挥手,大家一起冲进去……”
古乐这么一说,大家似乎开始犹豫了起来,望着黑漆漆的山洞,似乎没人肯第一个进去,毕竟,里面可能有一个极其凶残的僵尸。
老古似乎早就料到大家会这样,朝他们露出轻蔑的一笑:“我一个人进去就好……”
“我和你一起进去……”不知哪来的勇气,我自高奋勇,这一举动,让四周的青年都对我投来敬佩的目光。
老古没有说话,自顾自望前走,我跟在他身后,慢慢地走进了洞口。
山洞似乎很深,里面还是有银光粉的光芒,顺着光芒,我蹑手蹑脚地跟在老古身后,走每一步我都非常小心,似乎还怕会碰到什么东西,忽然我感到老古停下了脚步。我向前看去,只见一大团人形的光芒出现在前面。
一道手电的光芒从老古前面传了出来,他似乎已经觉得没有危险,打开了手电筒,那束光芒汇聚在了一个人形的裹满绷带的物体上面,就像一个木乃伊一样,裹满了绷带,撒上银光粉的绷带还发出银色的光芒。
我和老古慢慢走上前去:“你是谁……”老古开始发问。
可是那团东西一动不动……
我一直站在老古身后,深怕这个东西会像电视里面的僵尸一样突然奔起来,然后露出狰狞的面孔……
老古慢慢蹲下身去,用手碰了碰这团东西,然后似乎找到了绷带的开口,沿着开口,绷带慢慢地滑落,渐渐地,我可以看到黄色的头发落了下来,然后是一双大眼睛,一张雪白的俏脸被一块大大的胶布封住了嘴巴……
“凯丽……”我不禁惊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