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东北隅中有山,名曰凶犁土丘。应龙处南极,杀蚩尤与夸父,不得复上,故下数旱,旱而为应龙之状,乃得大雨。”
拨开重重的符纸,预言陨石上刻的字显得十分醒目,边上还有吾皇万岁的铭文。我,古乐,凯丽,围坐在简易桌边,桌上放着被凯丽偷回来的那个盒子,预言碧玉,还有刚刚拿回的预言陨石,当然还有那份古本山海经。
当凯丽搬出了古乐母亲凤姨之后,古乐的态度有了180度的转弯,他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竟然和朝九晚五,还有王蒙都有关系。30年前,也就是他母亲失踪的日子,原来正在和王蒙一起完成一个计划,而且那个计划和里撒组织也有关系。他知道,一切千头万绪,只有慢慢抽丝剥茧,他要做的就是先解开这个秘密。
不过在答应之前,古乐提了三个条件,一个就是保证我和古乐的安全,二就是在完成这个事情之后,美国政府会给予古乐一个新的外籍身份,三就是凯丽在计划施行之前,都得听从他的安排。
凯丽一一答应,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古乐第一个要求就是凯丽把盒子,碧玉和古本山海经拿到手,其实,他也知道,本来放在他处的盒子和碧玉早被凯丽拿走了,可是拿出古本山海经的时候,我知道凯丽又撒谎了,她后来就没提那本山海经的去处,我隐隐觉得这里似乎还藏着什么隐情。
我们看着三样东西上的文字,古乐拿着古本山海经,忽然发出一阵激动的叫声:“你看,你看,我想对了,我想对了……”
对古乐的反常我觉得很惊讶,我还在茫茫无解地寻求这些刻文的含义,他竟然全部想通了……
“小宋啊……”说着他扔给我一支烟,然后指着他们上面的文字:“这三个地方的文字都是关于蚩尤的:
陨石上的字是“大荒东北隅中有山,名曰凶犁土丘。应龙处南极,杀蚩尤与夸父,不得复上,故下数旱,旱而为应龙之状,乃得大雨。”
盒子上的是:有系昆之山者,有共工之台,射者不敢北乡。有人衣青衣,名曰黄帝女魃妭。应龙蓄水,蚩尤请风伯、雨师,纵大风雨。黄帝乃下天女曰魃妭,雨止,遂杀蚩尤。魃妭不得复上,所居不雨。叔均言之帝,后置之赤水之北。叔均乃为田祖。(魃)[妭]时亡之。所欲逐之者令曰:“神北行!”先除水道,决通沟渎。”
而碧玉上的是:“有木生山上,名曰枫木。枫木,蚩尤所弃其桎梏,是为枫木。有人方齿虎尾,名曰祖状之尸。”5
这分别写了蚩尤的三个阶段,一是蚩尤逃离黄帝的掌控,他丢弃的枷锁,成为了枫木,还有就是蚩尤与黄帝的决战情况,最后就是蚩尤的结局,被应龙杀掉……”
老古讲得是字面上的意思,凯丽显得有些不耐烦,这些她早就已经知道了,但是她忍住继续听他说下去。
其实这些文字让人很费解,明显的有点逻辑问题,在盒子上的记载中,对战蚩尤时,应龙是战败的,这里又写应龙杀了蚩尤,既然杀了蚩尤,又何必扣押着他……”
老古说到这里,拿起那本古本山海经中的几片:“本来,我很早就发现了盒子的秘密,但是后来的那两样东西,因为一直没有这份山海经,所以只能猜测,现在线索都齐了,我总算知道了,你们看,在盒子那段里面,当中还空着几个空格,而在这本山海经里面,这几个空格全是阴文,如果按照这份山海经来读的话,那么,这段原文前面都一样,后面应该读成,应龙蓄水,蚩尤请风伯、雨师,纵大风雨。黄帝乃下天女曰魃妭,(叛,神农来,)雨止,应龙遂杀蚩尤。魃妭不得复上,所居不雨。叔均言之帝,后置之赤水之北。叔均乃为田祖。魃妭时亡之。所欲逐之者令曰:‘神(农)北行!’先除水道,决通沟渎。
如果这样看来,魃妭其实是个叛将,她的叛变,加上风伯雨师的帮助直接导致了黄帝军队的节节败退,此时神农出现,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止住了雨,接着应龙杀了蚩尤,而(魃)[妭]也被扁为奴隶,不能回去,可能还是一种逃亡的方式存在,她似乎一直东躲西藏,然后似乎还在寻找着什么,后来,人家告诉他,去神农北,她就去那里找了。这样,整个神话故事就通顺了。
当时,看到这样的记载,我去翻查了神农北的资料,发现,在秦汉以前,神农架被当地人称为神农坡,其实只有两坐山坡,坡在当地的方言里面被念做了北,所以神农北应该就是现在的神农架……”
听老古说完这段话,凯丽不禁也露出了佩服的目光:“古乐不愧为盗墓专家,所以你就让人把你们的物资都运到了这里——神农架腹地来……”
古乐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按照这个方法,我刚才又把另外两段话重合,大荒东北隅中有山,名曰凶犁土丘。应龙处南极,杀蚩尤与夸父(葬于此),不得复上,故下数旱,旱而为应龙之状,乃得大雨。
在神农二山这个地方,有座凶犁山,就是传说中经常出现野人的那座山,而之后的那句话,有木生山上,名曰枫木。枫木,蚩尤所弃其桎梏,是为枫木,(蚩尤死归葬)有人方齿虎尾,名曰祖状之尸。这段话加了这句之后就是蚩尤被埋在了一个长满枫木的地方……”
听古乐说完这些晦涩的解释,我突然有了这样一种感觉,这些所有的记载都指向一个方向,这里离蚩尤葬处不远:“你的意思是我们的答案在蚩尤的墓葬里面,这些隐藏的记载都是为了让我们找到蚩尤的墓葬……”
老古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看着我,我从他的神情里就确定了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可是……”在一边的凯丽听完古乐冗长的讲解,似乎刚回过神来:“你能不能告诉我,既然里撒要你们做事情,他究竟让你们帮他们进入这些墓穴拿什么东西呢?”
“呵呵……”古乐笑笑:“你觉得这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凯丽坚持道。
“其实,里撒给我们的条件很优厚,他们会给我们在工作时间提供所有的物资援助,而且事成之后,墓穴里面的东西只要我们给他们过目之后,几乎所有的都会还给我们,再加上一个足以让一个人几辈子都衣食无优的丰厚奖金……”老古用一种挑衅的语气说道,似乎在告诉凯丽,他们开出的条件,凯丽的政府绝对不可能给他。
“那一共有几个墓穴?”凯丽不管对方的冷嘲热讽,继续问道。
“我不知道,王蒙没有告诉我,我也没有问,我只知道接下来我们是要完成在这里的事情,我这个人做事,只想把手头的事情作完,不想为未来打算……”老古的话显得有点伤感,盗墓生涯并不是人们想象得那样浪漫,随时都可能会有生命危险,说到这里,他又狠狠地抽了口烟。
“那我们接下去该怎么办……”我想化解这样尴尬的气氛,问道。
“小伙子,今晚我们好好准备一下,然后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就到凶犁山,这次的目标是神话战神蚩尤的墓穴……”老古说着,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向往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