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前一刻还痴迷的趴伏在那里,霍天则因为刚才的旖ni而陷入尴尬之中,胭脂突然将油灯中满盈的热油泼往后背,霍天根本来不及反应。
见到霍天惊怒焦急,胭脂却强忍着后背的疼痛,皱眉说道:“从这一刻开始,天下间再也没有‘贺兰宝图’,只有你手上的一方白帛,将它带回汉境,不要落入那股妄图与匈奴交易的势力手中。”
霍天盯着胭脂玉背上被热油烫毁的‘贺兰宝图’。胭脂的玉背恐怕一生都会疤痕累累了。想到此处,霍天不由将手中的白布紧了紧,随后将它叠起,贴身藏好。
等到热油的劲头过去,霍天为胭脂的玉背抹上烫伤药,缠上纱布,才帮她将衣衫穿上。
胭脂拿出一壶酒,倒满两杯。
霍天急忙按住她的手,说道:“你背上忧有伤,不宜饮酒。”
胭脂叹道:“饮完这一杯,你就要独自杀出重围,返回汉境了。恐怕我们此生难以再见,这一杯送行酒还是要喝的。”
最后一杯?想到这几天与胭脂和莺莺的相处,待会胭脂就会与左王伊稚斜周旋,而自己则会带着‘贺兰宝图’独自杀出重围,霍天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胭脂也是仰头一饮而尽,眼神随之迷离不舍起来。
霍天饮酒之后,却感到一丝不妥,整个身体都弥漫出一股无力感。这酒有问题?以霍天的警觉性,原本不可能饮下毒酒而不自知,只是一开始陷于‘贺兰宝图’的震撼之中,随后拓印宝图,胭脂又以热油泼背,最后以依依惜别的气氛劝霍天饮下这杯酒,因此,霍天根本就提不起任何戒心。
酒中并没有带来撕心裂肺痛楚的毒药,只是让霍天四肢酸软而已。霍天在现代曾经接受过多种毒药麻药的抗体疫苗,可是这只能让他对麻药的抗性增强,使得一般人昏沉十个时辰的麻药,只能让他昏迷两三个时辰。
胭脂此时却反而为霍天宽衣解带。一边脱去霍天的外衣,胭脂一边说道:“这杯酒并非毒酒,只是短时间让人四肢无力,我是害怕你过于冲动。你可知道我刚才命令商队前行,越过与无常盗交战战场的用意?”
霍天此时当然无力回答,胭脂却从马车内拿出一套商队护卫的衣衫,一面为霍天换上,一面说道:“待会我会随伊稚斜的军队返回王庭。就算我身边由出卖我的人,知道我后背有宝图,他们到时候什么也得不到。倒是你,就算能在万军之中杀出重围,他们也会怀疑到宝图在你身上。”
说到这里,胭脂已经为霍天换好商队护卫的衣衫,随后拿出匕首,将护卫的外衣划开几个口子,再拿出一些鲜红的液体,似乎还有一些腥味。不知是羊血还是人血。胭脂小心地将血液抹在霍天的衣衫之上。
胭脂小心地涂抹着‘伤口’,低声说道:“我随大队人马离开,会将莺莺留在最后,莺莺会将你搬到刚才的战阵之中,你就是一个刚才与无常盗血战之后的‘死尸’。等到所有人离开之后,你再起身离去。你带到商队中的那匹马,我还是会秘密留在附近的。”
在霍天原本的计划里,当然是横刀立马的杀出重围,胭脂知道他不会甘于装一个死尸,眼看着莺莺与自己历险,因此才用药将他制住。
胭脂将霍天的伤口弄好之后,就离开马车,这辆马车在队伍中的位置也逐渐靠后,不久,莺莺双眼通红的跨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