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全身如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的酸软,这是阮青青现在唯一的一种感觉。烫,脸颊仿佛火烧一般的烫,烫到不用自己用手去摸便能够清楚的感受到。
只觉自己的脑子完全已经瘫痪一般,不能思考,不能反应,思想仿佛仍然停留在那一个轻柔的吻上一般。
“青儿,我只想对你说……”
“不要,我现在不要听!”一反常态的直接拒绝。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气,阮青青一把推开了阮逸凌,抓着裙角奔出了房间。
“青儿!”唇上还有残留的气息,还能清楚的感受到之前温柔的触感。跪坐在床上看着离去的背影,阮逸凌忽然有一种感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难道是自己太过急功近利?自己刚刚定是吓到她了吧?什么话也没有说,也没有让她有任何的准备便……
但是,阮逸凌却没有后悔的感觉,做了就是做了,越是解释便越加变得掩饰。然而,从另一个角度想,也是间接的让她明白自己的心意,自己究竟将她当作如何的身份,不是么?不是用口说,而是用的实际行动。
没有立即追出去,反而是反躺下去,拉过被褥盖过了脸。应该让她有时间考虑,冷静一下;自己亦是冷静冷静。
阮青青踏出房门便毫不停留的直直向前奔跑,未有任何停留,仿佛不知道累一般。撞过了几名未来得及让道的丫鬟仆人,看得府内的丫鬟仆人面面相觑,郡主这是怎么了?
“郡主!”扶着微疼的手臂,墨言诧异万分,立即追了上去。
一路疾驰奔回青灵苑,进入房内便‘砰’的一声巨响关上了房门。背靠着房门,缓缓的倚着房门坐在了地上,手抚着双唇,感受残留的感觉。
“墨语,郡,郡主呢?”墨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撑着膝盖略显困难的问道。
“房里呢。郡主怎么了?”同样的一阵错愕与疑惑,不是才出去一小会儿?
“我,我怎么知道?”墨言缓着气,她也想知道为什么。从来没有见到郡主如此模样,什么时候郡主的脚力变得这么好了?
“郡主!”敲着门唤着,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墨言墨语着实担心。
“我没事儿,你们去忙你们的吧,不用管我。”轻轻的回应,阮青青满脑子全是刚才的场景,还有那一个吻。
墨言墨语对望一眼,耸耸肩离开,只剩多多还在门边不气馁的挠着门角。
捂着仍然绯红的脸颊,阮青青此时找不出语言形容自己的心情究竟是怎样。打断了他的话,并不是真的不想听,而是她知道他已经用自己的行动表达;这意外的一件事冲击了整个心房。她曾经有猜测过他会以怎样的方式表白,会在什么时候表白,又会说些什么。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竟是这样的一种情况,这样的一种方式。
站起身,坐到梳妆台边,对着泛黄的铜镜自言自语道:“阮青青!你这是在激动吗?不就是一个吻吗,有必要这么紧张?亏你还是一个新世纪的现代女性灵魂!”
将自己编排一阵之后,阮青青又不禁轻笑开来。是在笑自己,也是在对他们之间跨出了第一步而感到雀跃不已。在此同时,却完全忽略了自己当时的反应已经对阮逸凌造成了困扰,让他以为她的反应是在抗拒;更加不知道自己出门之后的反应,让阮逸凌被不明白事情的阮天雄叫去一阵好问。
说,不妥!不说,自家老爹又阴沉脸瞪着自己,认为是自己欺负了她。阮逸凌不禁感到头大!
听到大嫂沈瑗闻讯而带来的消息,阮青青笑得前俯后仰,迈着慢悠悠的步伐去离开青灵苑。
“酒醒了?”阮天雄斜睨阮逸凌一眼,平静的问道,看不出喜怒,听不出任何情绪。正式因为如此,阮逸凌才更加警惕,这是自家老爹训人的前兆。
“爹,孩儿就没喝醉。”阮逸凌急急的解释道。
“满身的酒味儿,”阮天雄似乎未听见一般,执笔的手继续在纸上写写画画。
阮逸凌低头在自己左右两肩身上嗅了嗅。满身酒味儿?有吗?没闻到啊。“爹,我是您儿子呢,你怎么就不相信我!”的确什么也没有啊,除了一个吻。
“那青儿今日为何满脸通红的从你房内跑出来?”阮天雄放下笔,抬起头正视阮逸凌,俨然一副早已一清二楚的模样。
“……”阮逸凌踌躇,阮天雄等着他说话;一时之间沉默在书房内蔓延开来。
沈瑗陪着阮青青一道去‘解救’被困的阮逸凌;一路上,沈瑗轻笑阮青青用隐瞒阮逸凌自己同样心仪他之事来微惩。阮青青自是笑,笑得理所当然,丝毫不认为哪里有做得不对。
沉寂的书房,无意料之内的争吵声或是训斥声,阮青青不禁疑惑,不是说二哥正被爹训话呢?回头瞧瞧大嫂沈瑗,只见大嫂摇摇头,同样的疑惑模样。阮青青耸耸肩,向内探头瞧了瞧,推门而入。
“爹!”阮青青踏进书房内甜甜的唤道。仿佛将阮逸凌视为空气一般,未曾看过一眼,直径走到阮天雄的身边;耳语一阵,甚为神秘。
反观阮逸凌却犹如怕见到阮青青,摆弄着手肘旁的茶盏,想要听阮青青说的是什么,却也不得。
“哦?当真?”阮天雄疑惑地看着阮青青,见阮青青点头如蒜捣,便将信将疑的砖头想着阮逸凌说道:“凌儿,你先去忙你的吧。”
“爹……”阮逸凌甚是诧异,他知道这是自家老爹在赶人呢,却也更加的疑惑阮青青究竟说了什么,还有自己不能听的?
“去吧。”
阮天雄发话,即便是阮逸凌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三步两回头的出了书房。
“你啊——”阮天雄瞅着阮青青无可奈何的叹气。“爹已经神木令给你大哥了,煞血门的人应该不会再来找侯爷府的麻烦,青儿就不用担心了……”
“等等!”阮青青急急地打断阮天雄的话,“把神木令交给大哥保管不是仍然在侯爷府?”压根儿忘了,阮天雄说的‘大哥’实则为冷萧宸。
“爹说的是萧宸!青儿,爹和娘都能够看来,你难道还不能释怀?不管你们以前是不是有不快,但他都是你的亲大哥,冷老夫人也是你亲奶奶。”阮天雄宽慰道。虽然他甚少时间过问,但这不代表他不知道。
“冷老夫人让爹来当说客了?”听到冷老夫人,阮青青直觉性的一问。“爹,我不是不能释怀,不过是没有习惯罢了,感觉变化太快了。”
如实说着自己心里的感觉,只是没有料到的是,更大的变数还在后面等着她。
“什么叫做‘说客’?你看你还是……唉,罢了罢了。只怪爹以前从未对你提起一字半句的,让你无任何心理准备。爹和娘都不会怪你怨我们,若不是我们以前的自私,可能你现在正在冷月堡无忧无虑的生活,也不会经历这么多变故,受这么多苦了。”
阮天雄很清楚冷月堡和嗜血门的势力,若不是他们故意封闭一切消息,冷月堡的人可能早在多年前就寻上门,哪儿会等到青青生子,见到孩子身上的印记才知晓的?纵然父女俩早已经谈过一次,但阮天雄仍然忍不住要再说一次。
“爹,你这是什么话!青儿不是早就说了么,青儿从来都没有怪过你和娘!爹要是以后还要继续说这样的话,那青儿可是真的要开始怨爹了。”不喜听到阮天雄如此言语,阮青青板着脸说道。一直以来,对于他们,阮青青心内的感激胜过了所有。
“好好好,爹不说了。那你和爹说说,你和凌儿是怎么了?”
“咳咳……”阮天雄突然转移话题使得正喝茶的阮青青差一点呛到。“爹,先不说这。先说说爹你是不是在二哥身边安插人了?”
“咳咳……”
“小瑗,快去叫人备两个炭炉来。”阮天雄忍不住轻咳,门口响起了林美娇似笑非笑的声音。
“娘!”看见林美娇进入房内,阮青青笑着迎了去挂着她的手臂。“天气虽然是冷了点,也不用加炭炉吧。”
“我看你们俩好像都快染上了风寒,尽咳嗽。”林美娇打趣道,沈瑗含蓄的捂嘴轻笑。
“夫人呐……”对林美娇的调侃,阮天雄摇头不予多加理睬。
“我猜对了!”阮青青肯定道,“爹,你是不放心二哥,还是不放心我呢?这点信心都没有。安啦,在所有事情还没解决之前,青儿知道分寸啦。”
阮天雄不语,挥挥手算是知晓了。
“爹娘,我去看璃儿了。”阮青青莞尔一笑离开了书房。
原本是欲将璃儿抱回来自己照看,不过看着璃儿正在熟睡阮青青也就打消这个念头。反正都是在侯爷府内,晚一两个时辰也是无妨,而且冷老夫人也将璃儿照顾得很好的。
尽管阮天雄一再的开导阮青青对冷老夫人的态度,不过她始终做不到一丝间隙也无。面对阮青青恭敬且略显疏离的态度,冷老夫人已觉欣慰许多。适应也是有一个过程吧,阮青青明白,冷老夫人亦是明白;因此,冷老夫人也未有多余之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