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们三人,这只是宋氏内部两个宋总的谈判,我们只是替人打工,赚工资营生的小职员!”AMY扬起头,冲路铎笑着暗示道,“不管总裁这个位置是谁做,股份握在谁手里,宋氏依然姓宋。”
AMY说的没错,宋小麦就算夺回宋氏,他依然姓宋。
“后天让宋小麦来签合同,后天早上九点整!”宋小米冲AMY略一晗首,示意了一下,随即起身离开了会议室。会议室内,路铎看着对座的宋小麦,一双眼几乎会冒出火来。昨晚因为要处理路氏的财务报表,所以他并没有回东方钻石公寓,今天一早他是直接从路氏赶到宋氏。也打了电话通知小米提醒她今天要签并购合同,因为不能开车去接她,只好让司机老王送她来公司。都是宋小麦害的,路铎怒瞪着他,放在会议桌上的手因为愤怒而紧紧攥紧,青筋BAO露。
宋小麦当然知道路铎那紧握的拳头是为了招呼上他的脸而准备的,他没想到,性情温和的路铎也有如此气恼愤怒的时刻。“小米呢?该不会是不敢见我刻意躲起来了吧?”宋小麦一双桃花眼眯起看着会议室对墙上的钟,是小米约的九点,现在都九点过一刻了,还不见小米现身。
路铎已经打过电话回公寓,说小米已经出门了,而小米的手机又不在服务区,根本无法接通。
对于小米的迟到,路铎心焦却没有办法,只能等。对于宋小麦的问话,路铎冷声讽刺道:“合同都谈妥了,你还怕飞了不成,为了得到宋氏你等了十八年,这么几分钟反倒是等不及了?”
对于路铎话里的暗讽,宋小麦并不理会,他做这一切不是为了向路铎证明什么,他只想向那个小女人证明他的能力,他的胜利也只想向那个小女人一人展示,只对着她炫耀。只是现在她迟到了,不过没关系,他可以等。
桌上的电话响起,路铎按下免提键,总裁秘书小陈的声音响起:“路总,宋总在一线等着。”
为什么小米会打公司外路电话,为什么不打他的手机,路铎疑惑着将电话切到了一线,小米的声音带着粗重的气喘自电话里传出:“铎铎,我恐怕赶不来公司了,你替我签了!”
“小米?小米你现在人在哪?”路铎关心的是小米现在的状况,为什么会这么大的喘气声,而且四周很嘈杂的声音,“小米……”
“不行,不能代签,合同必须当着你的面,由你亲自签名才行。”宋小麦一听说小米不来公司,也开口出声。
“宋小麦,你如果真要我亲自签,带上合同,跟路铎走。路铎……啊……”电话里只传来小米的一声尖叫,紧接着就是小米的气喘声。
“小米,我在,我是路铎,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路铎一听小米那一声尖叫,顿时慌了神,难道是小米要生了?这可怎么办是好?路铎抓起放在桌上的车钥匙就要起身,却想起小米打的是座机,不是他的手机,拿起手机却发现手机没电了,该死的,什么时候了还没电,路铎将手中的手机重重地掷到了墙上,手机掉落在地,碎成两半。
“铎铎,我要生了……羊水破了……你的手机打不通……”小米在电话那头忍着产前阵痛断断续续地哭着,电话里传来了消防车以及救护车的声音。
“小米,你在哪里?”路铎跟宋小麦都急了,两个男人拍着桌子对着桌上的电话大吼。
“路口,出了车祸,我的车撞……我出不来……我……好痛……铎铎,救救孩子……求你了……”电话里尽是小米的哭喊声。
要生孩子了,却发生了车祸,还被卡在车里,天杀的……
“小米你挂断电话,我打给你!”路铎此时也顾不上宋小麦了,冲到宋小麦面前,揪起他衣服,在小麦西装口袋里摸出他的手机,拔着小米的号码。一边拔号,一边冲出会议室冲下楼去。
宋小麦也丝毫不敢怠慢,跟在路铎身后也跟着下楼。
“小米,深呼吸,等着,我马上过来。来,吸气……”路铎握着手机,通过电话安抚着惊慌失措的小米,帮助她做着产妇呼吸,“呼气……很好,对,小米就这样,我很快就到了。吸气……对,很好,小米没事的,你做的很好,对,继续……”
两人一前一后进到停车场,路铎正要拉开车门坐上驾驶室,却被宋小麦止住,“你跟小米讲电话,我来开车。”
小麦知道那个路口,那个路口,他记忆犹新,那是宋米发生车祸的地方啊。现在小米……小麦不敢去想,他只是发动了车子,跑车向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
“小米,坚持住,你很棒!你一定做的到!”路铎握着手机,心急难耐,恨不得一下子飞到小米身边去替她受了这些痛。“小米……”电话里传来的声音,路铎眉头紧锁……
“小米怎么了,你说啊,她怎么了?”见身旁的路铎突然安静下来,没了声音,宋小麦一边开着车,一边冲路铎怒吼,小米要生孩子了,不知为何,他却比路铎这个当爸爸的都要心急。
“去圣德医院,小米上了救护车,戴了氧气面罩,不能说话。”路铎合上手机,将手机摆上车前置物格。
车子向着圣德医院而去,一路上,路铎急的惨白了脸色,一言不发,小麦也是同样。
一路无言,车子一到圣德医院,两人打开车门同时冲出车外,向着产科奔去。在走廊上追上了躺着小米的担架,路铎跟宋小麦冲上去,一人一边,握紧了小米的手。
“小米,我是路铎,我来了!”
“小米,我是宋小麦,我来了!”
两个男人跟着担架车一路奔向产房,小米因为产前的宫缩阵痛,整张脸已被汗水打温,粗急的喘气声喷在氧气罩上,喷出阵阵白雾。小米睁开眼,冲路铎笑了笑,即将头转向了小麦那一侧,真好,他也来了,小麦来了!
“小麦,我要你的血!”小米脱口而出的话不是气话,不是招呼,而是此时最实用的一句话。小米的血型……
“没问题,小米你一定会没事的。要多少我都给!小米,我爱你!”宋小麦的吻吻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能在生孩子的这一刻听到小麦说一句,我爱你,足够了……宝宝们,你们听到了吗?爸爸说他爱你们!你们一定要坚持住,宝宝!妈妈也爱你们!
路铎跟宋小麦两人交握宋小米的手被护士扳开,产房手术室的大门当着两人的面重重地关上,而宋小麦随即就被护士带至了一边抽血备用。
圣德医院本就是黑家所开,接到医生的通知,黑潼也很快赶来了,与他一齐赶到的还有郑梓皓以及宋子豪夫妇。
所有人都焦急不安地等在了产房门口。
产房的门再一次打开,众人立刻从座椅上弹跳而起,向医生围拢。
“医生,小米怎么样了?”异口同声,六七个人同时问向医生。
医生环视过众人,问道:“你们都是她的家人?”
“医生,我,我是她老公!”路铎伸出双手紧紧地拽住了医生的胳膊,语气恳急地问道,“医生,我太太小米她怎么样了?”
产科医生看了一眼路铎,将一份手术同意书递到了路铎面前,职业化冰冷的声音敲在众人心头:“路先生,由于路太太严重胎位不正,其中一个胎儿倒位进入产道,胎心微弱,只怕……”
“医生,不管付多大代价,你都要救小米,医生……”如果说路铎失控那还在情理之中,可是就连宋小麦也一下子拽住了医生的另一边胳膊。
“这位是……”医生也迷茫了,这两男人一左一右就差把他架起来了,他们喋喋不休的,到底还让不让他把话说完。
“我是她哥哥,医生,她现在怎么样了?”宋小麦也狂燥起来,光是听到那句倒位,众人皆倒抽了一口气,老妈莫妮卡更是直接晕过去了。
“我们要对产妇进行剖腹产手术,请在手术同意书签单,另外,这是病危通知书,路先生,宋先生,很报歉,产妇的情况不容乐观,大人跟胎儿,你们只能选择保住其一了。”医生将手上的另一张病危通知书以及保大保小的同意书一齐交到了路铎手中。
“小米……”路铎没想到情况竟会是这般严重,签过无数次自己的名字,这一刻,路铎甚至连拿笔抬手的力气也没有。路铎拿着签字笔的手剧烈颤抖着,笔尖就触到了手术同意书家属签字那一栏里,却始终是用不上力。路铎整个人就像脱了线般,滑落在地。
“医生,保大人,不管如何,你们都要保住小米,我只要大人,我不要孩子……”路铎如一个被抢了糖果的小孩子,瘫在地上抱头痛哭,他为自己的无能而痛恨自责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