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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大连

纪元1701

0034章大连

次日清晨,郑大领着一支分队向北面出发了,包括一个猎兵旗队和一个掷弹兵旗队,带着一辆BVS10履带车的105毫米榴弹炮和炮队,全部人员都配备有一头驮行李的骡子,这是后勤队特意调拨的牲口,北海的畜力不多,配给的百十头骡子已经是挤牙膏一般凑出来的。这支分队的指挥官是炮兵营校尉何无惧,带着炮车是为了检验这条路的通行能力,根据北海以往的经验,只要履带车能通行,同时不需要特别修整的道路,在简单处理后就能通行步兵和骡马辎重。牵着骡子几乎空手走路,北路官兵虽然行军距离远一些,不过速度还是挺快的。

相比之下,走南路的山路,让测绘队吃尽苦头。最累人的是一边爬山,一边用砍刀劈砍出道路。为了寻找最佳测绘点,还要寻找制高点,这往往是最难爬的地方。好在测量队带着能与探索号通讯的步话机,不断能得到探索号提供的地理数据,这些是庄不鸣亲自准备的,让测绘队上岸是为了确认和修正。

探索号是单独出发的,海狗号还留在旅顺装卸物资,而且海狗号入役时间短,船员的操作水平有限,远不如探索号功率强劲,航行灵活。探索号带着两个猎兵旗队和一个整编的掷弹兵营,其他人留在旅顺修建营地和港口,毕竟用小船来回转运卸载太不方便。因为等待南岸测量队的进度,探索号行进的很慢,如果是公路,就是一般的土造简易公路,这段路程用不了两个小时,但是开路和测绘很耽误时间。到日暮时分,测量队还在半路磨蹭,探索号绕过了岸边不远的几个几乎连着的小岛,只能在一条小河入海的河口西南岸外海停下来,派一支掷弹兵旗队登陆,从地面返回去接应测量队,探索号的其他人只能暂时停留在船上。

天色渐黑,岸边才看到抵达的测量队,等了一会儿,负责接应的旗队旗牌官才乘着小舢板姗姗来迟。没等庄不鸣问话,旗牌官就马上说出了往外情况,测量队就在刚才准备结束今天的测绘工作,赶往岸边汇合途中,一个士兵被踩中的毒蛇咬伤,好在随队有出身药农的军医,带着预防万一的蛇药,而且辨认出被抓获的毒蛇是蝮蛇。当时测量队伍惊恐至极,夜色之下也不知道身边哪里有蛇,慌乱下连及时联络都忘记了。好在随队军医赶紧对伤口清洗上药,蛇药内服外敷,经过紧急抢救,人已经救回来,不过伤口极其疼痛,这可是庄不鸣为了测量队安全特意派出的精锐卫队,要是死在毒蛇口下就太可惜了。

天色已晚,测量队和接应的掷弹兵旗队都留在岸上宿营,探索号把做好的饭菜送到岸上,伤员仍就留在岸上静养,这个时候海浪的颠簸对伤员很危险。庄不鸣把船上的几个随军医生都派了过去,不久岸上电台回话,看伤员伤口情况,是隔着绑腿和裤子,被咬到了一点点,几乎是被毒蛇的毒牙挂了一个小口,不过这条毒蛇体型比较大,即使这种小伤口,中毒现象也很明显。好在处理及时,伤口的毒液被及时清洗出大部分,而且蛇药发挥了作用,伤员情况逐渐稳定,小腿部伤口肿大紫黑,伤员已经服用了庄不鸣特意给的抗生素。庄不鸣知道,抗生素对蛇毒不起作用,不过可以在短期内保证伤口不被感染,蛇毒某种程度上是毒蛇分泌的消化液,对于毒蛇消化食物很有帮助,被毒蛇咬伤的伤口,尤其是含有血循毒类型毒液的伤口,非常容易化脓溃烂,有时即使蛇毒不致命,但是伴随的感染可是更危险。庄不鸣遇见这次突发事件,忽然想起一件事,他摇摇头,只能等待过几天才行。

这次蛇咬事件向来的所有人发出了通告,尽可能避免单独出行,以免万一遇到意外,没有战友救助,万一遇见突发事件,首先要通知探索号的指挥部,这样才能充分调动支援力量。庄不鸣含蓄的批评了测量队的队长,发生紧急情况,全体队员惊慌失措,但是身为领导者,绝不能因此放弃自己的领导职责,要克服恐惧才能挽救自己,也才能真正解决问题和困难,慌乱不可能对解决问题有任何帮助。

第二天,伤势稳定的伤员上了探索号,船上给他准备了一个舒适的住处,原来前舱位置最好的军官娱乐室被收拾腾出来,成为临时病房,这也给庄不鸣和其他北海军官兵一个提醒,如果重要船只设立医疗卫生室,对于战伤和其他突发意外很有帮助,目前北海军虽然在千吨级的大船上配备了专职船医,但是没有单独设立的病房。这个问题立即被庄不鸣提出来,而且建议把最好的军官娱乐室腾出来作为临时病房。

探索号继续向北面行进,测量队在增加了一个掷弹兵旗队的开路保护下,也加快了前进速度,过了中午,抵达大连湾的探索号瞭望更首先看到飘在西面远处的北海金日银月耀九星大红旗,看来郑大带着何无惧的炮队先到了。庄不鸣在满面笑容的何无惧迎接下上岸,原来他们今天上午一早就到了,这是个不到一百个人的小渔村,从何无惧到达,就在郑大的指点下,派人封锁了全部道路,连渔船都全部扣留,集中看管起来,所以探索号在渔村外面没有看到打渔船。探索号上面的大队人马在小渔村的小码头陆续换乘小船登陆,探索号还是不能近岸,仍旧停留在岸边几百米外,按照海图,这里应当是老尖沟。

庄不鸣召集了全部渔村的村民,摆出能够做到的最和善的面孔,向众人宣布,作为打扰的谢礼,这次来访的队伍将向所有渔民赠送每人十斤白面,半斤精盐,一条腌鱼,一斤熏肉,另外,在渔民中招募一些干力气活的劳工,每天干活给粮食,给布匹,还要招募熟悉附近地形的向导,酬劳更高,还需要一些长工,在南面的海湾修一座山寨,也是每天结算给粮食布匹。真是财帛动人心,起初渔民们很害怕,担心是海盗,一看这些军兵不杀不抢,而且还送给粮食食盐,那是几辈子人都没吃过的好东西,白面哪里是这些穷人家能够吃的着的,那细白细白的精盐,沾一点在嘴里,那个香啊,而且说是一条腌鱼,那大鱼足有两尺长,好几斤。据分发鱼的军兵说,这根本不算大鱼,平时军兵在军营吃的大鱼,有好几丈长,其实这是北海军的士兵说错了,那士兵说的是鲸,因为这些本土移民对北海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冬季的大规模捕鲸。给渔民的一斤熏肉,就是分割的熏制鲸肉,这种肉开始吃着特别过瘾,一咬一大口,孜孜冒油,不过北海军官兵连着吃了好几年,无论怎么香都感觉不出了,只有看到这些渔民一边流着眼泪,一边贪婪的大口吃肉,北海军才找到一点当初第一次吃鲸肉的感觉。

所谓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这批渔民在粮食和衣料的引诱下,当天就决定全体搬迁到南面的旅顺港,北海军还特意派出几个哨探处的密探,作为庄不鸣派出的管家,管理这个小渔村的搬迁户,这些渔民都和北海军的管家签订了长年劳工契约,约定每个月北海军提供豆面口粮,精盐鱼肉若干,渔民中的精壮被雇佣为劳工,帮助建立军营和仓库,还有些作为向导陪测量队探查各处地形,还有些上船,帮助进行海洋测绘,有了这些熟悉本地的渔民帮助,北海军的勘探行动很顺利。三天后,一个小队的哨探处斥候在郑大和几个渔民向导的带领下,居然跑到几十里外的金州老城外面兜了一圈。回来后经过分析,哨探处的随队头领就建议,赶紧拿下金州,然后在金州老城为前沿,依托金州东南方的小山设立炮兵阵地,在东面的大黑山设立辅助阵地,就能占领这个地形非常有利的半岛,配合北海舰队的水师,建立一批要塞,如此可谓金城汤池,就是十万大军也难以攻下。

庄不鸣其实早就打的是这个主意,如果是冷兵器战斗,这种宽度的防线的确难以建立,但是北海军的火器发展很迅速,已经能够制造双管猎枪这种滑膛枪,而且发射药是先进的双基火yao,比起满清的还不普及的火绳枪来说,无论射程还是精度都占据绝对优势,而且杀伤力和射击速度绝非满清八旗装备的盔甲能够抵挡的。大黑山是六百五十多米的一处制高点,大炮可以搬上去,而且可以在上面设立炮兵观察哨,足以俯瞰附近大片地区,连金州城都在观察范围内。大黑山南面的唐王殿、东北部的观音阁、西面山腰的明秀寺、西北方的响水观,都是以前人气很旺的寺观,不过经满清与前明的战争破坏,辽南人口大批死亡逃散,其后满清八旗入关,辽东和辽南十分空旷,也就是这些年才有汉人从关内逃荒到来。据渔民向导讲,满清入关前后多是废弃状态,即使现在还有僧众的寺院,里面的人也很少,山上的废弃寺观可以驻扎上百人,只要有足够的粮食,山上清泉多有,而且味道可口,在山上居住几年都没问题。不过庄不鸣想了想,手里总共才三个营,加上卫队和水手也不到八百人,这次的兵力不可能完成如此巨大的防线。只是答应让哨探处派人继续在附近侦查,尽量不要惊动金州的清兵,根据从金州周围侦查的情况,现在金州设为金州营,满清驻防有八旗兵几百人,详细情况还在侦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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