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人执着地坚持,努力的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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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王匡郑爽二人脸色大变。
高顺与乐就一战也就罢了,毕竟是技不如人,手上功夫相差太远,再说人家也没有痛下杀手,王匡郑爽二人也找不到什么话好说的。
可吕布就不同了,丝毫不留情面。上来就是一招劈下了个,还是死无全尸的。尤其想到这人还是大将军府掌军司马的宝贝弟弟,王匡郑爽二人更是心但俱裂,不知回到洛阳该怎么向潘司马交待了,更何况比武之前就已是签了生死约的,又不能当场追究人家责任。
就在二人尚在惶恐无计之时,吕布已是策马杀进了西北角众将之中。这下,堂上的两人就不只是脸色大变了,而是被吓得魂飞魄散。
蓦然间,忽听身听一声暴吼响起:“高顺张辽,速带人马拿下吕布?”
王匡郑爽二人急回首一看,台上刘勖已是手持铁枪,飞身纵向点将台,朝着北北角营门口飞奔而去。
王郑二人哪敢怠慢,急忙跌跌撞撞地跑步跟上。
等众人赶到营门口时,不由得都是倒抽一口凉气。郑爽更是心中一恶,胃中一阵翻腾,扶着墙寨张口就是一阵狂呕。
西北营门口,眼下已是如同修罗屠宰场一般。残肢断臂四处散落,破肚烂肠更是满财皆是。整个十余步范围之内,已是没有一方净士,没有一具完尸,空气中弥漫着浓郁地血腥气,地面上汩汩而流的血迹从各块散落地尸块中流处,渐渐地聚集到一起,沿着低洼之处遂渐汇合,宛如一条血蛇一般,在地上肆意地流淌。
吕布依旧若无其事般地从在一块大石上,拿着一块碎布擦拭着画戟上的血迹。一身洁白如雪的盔甲此刻早已是血迹斑斑,俊朗的脸颊上也是布满了腥红的血滴。
王匡只觉眼前一黑,脑袋一阵嗡鸣,差点就一头栽到地上,边上的吕商连忙扶住。
刘勖气得两眼冒火,戟指指向吕布,朝着身边众将吼道:“众军士,给我拿下吕布!”
高顺张辽高声应喏一声,朝着吕布大踏步走去。
吕布蓦然眼角一挑,星目瞬张,身持画戟长身而起。高顺张辽也是同时停步,手持钢枪高度戒备,以防吕布骤下杀手。
刘勖怒哼一声,手中黑黝黝的铁枪遥指向吕布,冷冷地道:“吕奉先,有种你就动一下,看看我北地边军众将可会怕了你!高顺张辽,给我拿下!”
吕布脸色刹那间变了几变,幽然一声长叹,抛下手中长戟。高顺张辽二人齐扑而至,一人执住吕布一臂,早有军士上前,将吕布绑了个严严实实。
刘勖回身冲着王匡郑爽二人拱身一揖,道:“二位大人,末将御将无方,以致今日惨事发生。还请二位向大将军如实禀报,末将甘愿受罚。”
王匡尚是惊魂未定,口不能言。到是郑爽已经恢复了过来,指着吕布结结巴巴地道:“如此贼子,简直尤如土匪屠夫一般,还望刘将军将此人交由在下带回洛阳,由何大将军当面处理。”
刘勖恭恭敬敬地道:“末将敢不从命,还请二位大人在大将军面前为末将美言几句,大恩大德,末将自会全力相报。”
当下命令军士,将吕布押往督军府大牢,严加看管。
…………
是夜子时,一勾细长的下弦月在浓密的云层中时隐时现,早春的冷寒更是浸入肌骨。
督军府大牢,向来都是由墨家的辰门弟子亲自率人把手。明里暗里,全是护守的人,再加上高大的围墙,灯火通明的箭楼角哨,端的是铜墙铁壁,守卫森严。
辰门弟子赵禹正率领手下的一队人马正行例行巡逻。走到北面城墙下时,突然边上的黑暗中传到一阵石头滚动的声音,走在边上的一什长顿时拔出断山刀,对着黑暗处厉声喝道:“谁?出来?”
黑暗处却是死一般沉静,赵禹闻声走了过来,问道:“什么事?”
什长拱手答道:“队长,侧方山坡处有石头滚动之声,属下疑似有人潜伏于此!”
赵禹“嗯”了一声,伸手向后一招,四名劲装打扮的彪然大汉立刻跑上前来。赵禹指向什长报告的方位对四人道:“带上火把,前去搜索一番,切记注意保护自身!”四人应喏一声,点起火把就搜了过去。
片刻之后,搜索地四人就回来了,朝着赵禹道:“禀告队长,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赵禹着挥了挥手,示意四人离去。又上前拍了拍那什长的肩膀,瞄了黑暗之处一眼,大声道:“各位放心,我们督军府周围诸多明桩暗哨,岂是容得毛贼乱闯之地。没看见名震朔北的吕布将军,也是乖乖地呆在三号监狱中么。呵,那里可是有我十余名辰门精英弟子看守的,天下怕也没人敢去那里嚣张的。”
说完,率着众人朝前继续巡逻而去。
待众人走远,黑暗中一阵悉悉嗦嗦声响起。片刻之后,一人刻意压低声音,道:“魏大哥,你说这吕将军是不是真被压在三号监狱中啊?不是这些人故意设下套让咱们去钻吧?”
“叩”,一声清脆的骨头撞击声响声,另外一人闷声喝道:“你小子胡说什么呢,赶紧通知兄弟们跟上,再不去天就要亮了。人家穆都尉都在城外等了半天啦。兄弟们,上!”
顿时,一片片“沙沙”的草木震动声响起,一条条矫健的身影自黑暗中闪现,朝着营寨墙外就摸了过去……
………
二月二十四日晨,九原城督军府。
刘勖田丰吕商一如往昔地准时来到督军府,研究北地四郡的军队编制训练等事宜。王匡郑爽经过一夜的休整,也是脸色好看很多啦。
郑爽朝着众人道:“各位大人,此番大将军派各地才俊前来北地投军,本意尚是令众人报效朝廷,保国安民。不意却突遭吕布恶贼毒手。此事事关重大,我二人之意须尽快向大将军禀告,否则大将军怪罪下来,我等可是担当不起的。”
刘勖点了点头,道:“郑从事之言甚是有理,现在逆贼吕布已是看押在牢,不知二位大人何时动身,末将也好安排军士护送。”
郑爽王匡二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道:“既如此,不如今日午时便启程吧。”
刘勖笑道:“好,末将这将安排三百人马护送各位南下,不知二位大人意下如何?”
王匡郑爽二人正欲开口相谢,却突然看见督军府门口一人匆匆奔来。
田丰见状,急忙迎了出去,那人轻色向田丰禀报了一番。田丰骤然脸色大变,转身返回厅堂上,对着众人道:“大事不好,逆贼吕布于昨夜已被人劫走了!”
刘勖也是殊然脸色一变,惊道:“怎会如此?大牢之内不是一向护卫严密么?怎会让闲杂人员混入?”
田丰道:“将军不知,此番劫狱之人,乃是吕布原投军前的属下魏续郝萌二人。他二人利用军职的身份,骗过了守门的军士。待到了牢狱中时,却又痛下狠手,趁着众护卫不及防备之际,连杀了牢内二十多人,劫走了吕布。”
刘勖怒喝道:“大牢外的围墙上不是有兵士看守么?怎的会放了他们出去?”
田丰摇摇头道:“吕布的军中麾下穆顺率领部下人马,袭击了牢狱北墙的军士,接应吕布众人逃去。”
刘勖拍桌而起,冲着门外大声咆哮道:“来人!击鼓升帐!本将要亲自去缉拿这帮反贼!”说完,急匆匆地就冲了出去。
堂上王匡脑袋又开始嗡嗡地晕了起来,来回地踱着步子,时不是地发出一两声野兽般地闷嗥声。郑爽则是眯着眼睛,嘴角扬着一丝冷笑,安静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田丰朝着正焦急若狂的王匡道:“王长史,稍安勿躁,说这定将军这一去,不出数日就能将逆贼缉拿归案呢?”
边上的郑爽突然起身,朝着田丰吕商二人拱手道:“如此就有劳各位了,我二人计划不变,还是于午后返回洛阳向大将军禀告情况,还请田军师代为安排。”
田丰颇有点感到意外,问道:“二位不等刘将军缉拿叛党归来,再一起押赴洛阳么?”
郑爽冷笑两声,道:“刘将军此去,不知何日方能归来,我二人还是不必等了,告辞。”说完,拉着王匡转身就走。
堂上田丰吕商二人不禁回目相视,却见彼此眼中都呈忧虑之色。
督军府外,王匡一甩郑爽,道:“我等二人如此两手空空地回去洛阳,如何向大将军交待?”
郑爽两眼望天,冷冷地道:“那依你之见,又当如何?”
王匡道:“不如等刘将军缉拿这些叛党归来,我等回京也好向大将军有个交待,不知郑兄以为如何?”
郑爽冷笑道:“你就省省心吧,天知道刘勖有没有去追缉这些人呢!哼,如不出吾所料,一切所为都是刘勖这厮他一手安排的!”
王匡赅然道:“你是说这劫狱一事?”
郑爽道:“何止劫狱,包括前番阻止我们派人治理五原郡,到阻拦我们的人插入到北地边军中,再到校场比武吕布逞凶。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安排的,所以我等留在这里也是没有什么意义了,还不如尽旱返回洛阳,请大将军定夺。”
…………
满夷谷侧,牛头山雨岩洞。
吕布朝着边上众人拱手道:“此番布能得脱牢狱之苦,逃出生天,皆众兄弟之力,布在此谢过!”
郝萌一把抓下头上钢盔,往地上使劲一甩,道:“刘勖这厮,也忒不知好歹,敌友不分。我等为他征战沙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么!他却狠下心要拿我们去向朝廷邀功,真是气煞我也!”
边上吕布魏续穆顺三人相视一笑,朝着郝萌道:“郝老弟,你切莫生气。我等此番所做之事,都是刘将军安排的。只是时间紧急,来不急向你细说了。”
郝萌一头雾水,疑惑不解地道:“刘将军安排的。到底怎么回事?”
吕布笑道:“刘将军说,此番洛阳何大将军派人来,就是想夺我等将校之位,把持五原郡数万边军的军权。所以就借比武定将之机,嘱托我将之全部斩杀,以免得他们整天倒晚惦记着这数万边军。”
郝萌道:“既如此,那还抓吕大哥你干嘛?”
吕布道:“不抓我,难道还能当场跟那两个大将军府的走狗翻脸么,那样,别说是我们逃不了,就连刘将军和田军师他们也要受到牵连。”
郝萌这才恍然大悟,道:“那么后来我们进牢里救吕大哥,刘将军也是知道的啰?”
吕布朝着郝萌抬脚就是一下,道:“没有将军的许可,就以为牢狱中的那些防卫的剑客那么好对付啊。别说是你,就连我,也没法轻易在那些人剑下脱身!”
郝萌尤自在一旁嘟嘟囔囔地埋怨众人不讲义气,没有提前通知他。
吕布望了望洞口,转身对着魏续道:“存方,这天已将近酉时,按道理,将军也快到此地了。不如你下山去查看一下,将军可是从来没来过此地,万一要是在山中迷了路可就麻烦了。”
魏续正待应命而去,洞口早传来刘勖清朗的大笑声:“奉先也太小瞧本将军了,这点山路还能难倒本将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