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年他一直潜心精算的命术衍法还没有进一步解析,不论怎么推算,在近年内他都是有一场大灾难过,未知的灾厄让他的心情烦恼,再加上多年前的内伤,导致玄功逆转,真气催髓所引发的魔障,又引动心田生出无数负面情感。
这种种的负面影响如烈火焚身,随时可能会另他狂性大发,以致气息逆冲,暴体而亡。
为了控制体内魔火,他不得不借助杀人,噬血,以魔道秘术来压制心内走火入魔的***。而在这一刻他的心又乱了。直到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狂燥,郁闷的情绪,他才缓缓转过身来,现出了一张恐怖的脸。
这是一张横肉赘生,满布青筋的脸孔,上面的表皮上好像有一条条巨大的紫红色蚯蚓在爬动,生出无数紫红的青筋。随着双目红光亮起,一股沉凝的气势,似能直通天地,另人顶礼膜拜般逆流而起,形成龙卷冲上天空。
强大的念动力,就连那被黑气遮盖的万里天空,都被冲出了一片空洞。
他的身高不到三尺,畸形的身体瘦小枯干,形如侏儒,头大如斗,阔鼻狮面,獠牙利齿,眼若铜铃,干枯的皮肤紧贴颅骨,整个面容就像一只骷髅。头顶那高翘的小辫,深绿如墨,摇动着晃起一股股邪异的气息。
但就是这样瘦小干枯的身体,站立在哪儿,却给人一种无比的诡异,似高山巨川,世间雄主般不可战胜的邪异,霸气。
“天地魔道,万古长存,雄居千载,唯我绿袍——。”他睁开的双眼,放射出睨睥众生,似要背逆天地的邪异目光,就如两道虹亮的闪电,瞬时映亮了整个天地,强大莫明的压迫力,犹如一座座巨大的冰山,倒倾着坍压了下来。
龙雅的心底升起一种可怕,难以言喻的恐怖,在她面前的人,就是千年前修真界最可怕的几个大魔头之一,南方魔教创派祖师,法力无边,功参造化的百蛮山——绿袍老祖。
绿袍老祖可以说是修真界中最老一辈的魔道教主,他并非妖魔鬼怪成形,而是修练邪法的人类,入魔后所化成的魔头。算来,绿袍老祖亦是和尸妖谷辰,混元老祖,五鬼天王尚和阳,蜀山老齐,青城朱梅同一代的人物。
这绿袍老祖魔道高深,实力深不可则,赖以为成名的魔功——百毒魔经早在千年前就练到第九重天,如今又经过千年苦修,更是直达十三重天巅峰,以至大成之境。
而绿袍手中法宝更是无一不凡,如百万金蚕蛊,百毒修罗幡,玄牝珠,百毒寒光幛,无一不是魔道极品。而其中的玄牝珠,更是以秘法精修多年的第二元神,有玄奥莫测之功,本是借以抵御天劫,得道飞升的利器。
非千年前绿袍老祖曾在紫青双剑下,被损毁肉身,伤了元神,再加上门下弟子的临阵倒戈,夺走了他的至宝玄牝珠,以至绿袍老祖实力大损渡劫失败,险些神形俱灭的话,恐怕早在多年前绿袍就以超脱自我飞升魔界了。
而今日,绿袍老祖座枯关百年,百毒魔经终于练到了大圆满境界,绿袍老祖自信,以自已目前的实力,即使不用那些百毒魔宝,只靠一身超凡入圣的魔功,就足以和世间任何一派的修真大佬相抗衡,甚至更有胜之。
更何况在这百年间,绿袍老祖除了重修第二元神玄牝珠外,更精选金蚕异种,以秘法造出了另一身外化身,——六翼金蚕,实力更胜当年不知多少,仅这六翼金蚕便可称做天地异宝,比诸玄牝珠,还要胜上一筹。
但让绿袍老祖所忧郁的,却是不久之后,他所要渡的六道天劫。
六道天劫乃天劫变种,专炼魔道阴身,大日雄火能瞬间将人身,元神炼化,比诸多年前绿袍所渡的四小天劫来,不知要可怕多少倍。
更何况祖袍老祖天性凶残,更暴戾成性,一生杀人如魔,自是大损天和。此番天劫轰击,聚下地狱凶戾之气,吮吸亡灵之血,最为凶厉,更加可怕,威力更不知要比诸平常强出多少。
即使是有诸般魔宝在身,绿袍老祖也没有把握能抗下这六道天劫。这一步事关生死存亡,若是一步棋差,便是满盘皆输,不但肉身损毁,便连元神也无法逃脱。正是因为,此役事关重大,即使修为达到了登峰造极的绿袍老祖,也难免会心中生烦。
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龙雅,平息下心中烦躁,绿袍老祖眯着一双眼睛问;“那件事办得如何了。”
龙雅托起手中的合金箱,恭敬道;“禀老祖,托师尊鸿福,弟子幸不辱命。”
“嗯!就是它。”绿袍老祖将手一张,五指启处,一股大力由手心生出,将十几尺外龙雅高举的金属箱摄入手中。
强大的感知力倏时侵入箱内,在查看了内里的事物后,绿袍老祖点了点头;“不错,你做的很好,龙壤子那个叛徒呢——?”
“师尊,那叛徒就在这里……。”伏跪在地,龙雅由身后取出一只铁盍,往外一扣,口诀念处,立时由内喷出一股黑烟,黑烟散发由里面现出一个人来。
“龙壤子……。”在看到那道人影的一刻,嘴角冷嗤一笑,绿袍老祖伸手一吸将他攫入手中。
“老,老祖……!”被抓住脖子生生拽了起来,这人骇得脸色苍白几乎要被吓死,在巨大的压力下,身体软得就如同面条,一双腿拖到了地上不停战粟。
这被吓得全身颤抖的男人身高八尺,体形标准,面如冠玉,剑眉星目,一身灰色道罩在身上有着一股文人雅士的气质。只是因为此刻过度的恐惧,而打乱了他身上散发的那种文士的优雅。
他就是绿袍老祖在三年前,叛门而出的七徒龙壤子。
绿袍老祖眯着一双笑目,狞视手中的七徒;“龙壤子,你让老祖好找啊!”
看到绿袍老祖那狰狞丑陋的脸孔,三魂七魄险些一齐飞出体外,龙壤子颤声道;“老祖,老祖饶命啊!弟子是少年幼稚,一时糊涂,才受了他人蒙骇,请念在弟子诚心侍奉师傅多年的份上,饶弟子一命……。”
绿袍老祖摇头;“这个,老祖可不能答应你。”
绿袍老祖天性凶残,更眦睚必报,做他的弟子多年,龙壤子又怎能不知,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心中才更加害怕。
如果可能,龙壤子早就自断心脉而亡。但现在,他的全身上下,以被绿袍老祖禁锢了肉体和元神,根本不能妄动分毫,除了说话,就连眨动眼睛都无法办到,又怎能自尽。
俯下身来,口中赤红的舌头,不住舔在龙壤子苍白的脸上,绿袍老祖道;“当年你趁老祖闭关,给我种下了三尸五毒蛊,想趁老祖运功时催蛊破脑,只可惜,你却不知老祖身上的六翼金蚕蛊,专克天下诸般毒蛊。”
“老祖,弟子,弟子也是被逼的。”
“老祖当然知道你是被逼的,而且,你还对老祖我忠心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