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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晚餐 (2)

第二十四章 晚 餐 (2)

“有时我们本能所感知的东西是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的,”基 督山说,“我们不是经常在某个地方似乎能呼吸到令人忧郁的气息吗?然而这为什么呢?很可能我们无法说清楚。我们有时会被一种连续性的追忆或一个念头带到另外一个时代,另外一个地方,而这些大多同我们此时此地的情景毫无关系。不知为什么,每当看到那个房间便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力量促使我想象它似乎就是甘奇侯爵夫人或德丝狄摩娜的房间。且慢!既然我们已用完了饭,那就让我带你们去看一看吧,看过之后我们就到花园里喝咖啡,吃完饭最好立即就活动一下,走一走。”

基 督山用询问的目光望着他的客人。首先站起身来的是维尔福夫人,基 督山也站了起来,随后其他的人也和他们一样站了起来。只有维尔福和邓格拉斯夫人像是粘在了他们的座位上似的,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站了起来,他们都用冷淡而又呆滞的目光询问着其他人。

“你听到了吗?”邓格拉斯夫人说。

“我们必须去。”维尔福回答说,一边伸手挽着她。

其他的人也都因好奇心而分散到各个角落——因为他们觉得这次来并非仅为了参观一个房间,他们也可以同时看看其他的地方,看一看究竟基 督山是怎样将这座旧房子变成一座宫殿的。随后每一位客人都从那几扇打开着的门走了出去。基 督山依旧在等那剩下来的两位,最后当他们也从他身边走出去的时候,他便面带微笑地跟随在队列的后面。伯爵的那一个微笑,维尔福和邓格拉斯夫人都不理解其中的意思,如果他们真正理解的话,这一定比他们快要去的房间更令他们震惊。他们一个挨一个地参观各个房间,其中大多数都是东方式的布置,椅垫和靠背长椅代表床,而家具则被各式各样烟管所替代。客厅里到处挂着古代有名的画家最杰出的佳作;女宾休息室被中国的刺绣制品所充满,它们有着十分奇妙的色彩,离奇的花样和非常名贵的质地。最后他们来到了那个带着神秘色彩的房间。这个房间看上去并没有让人感到惊奇或注意的地方,只不过别的房间都已装修一新,唯有这个房间保持旧物,原封未动,尽管太阳已经落下,屋里有些昏暗,但并没有在此点灯。就这两点也会使人感到一种阴森的氛围了。

“噢!”维尔福夫人喊道,“真是令人害怕。”

邓格拉斯夫人好像随后咕哝了几个字,但她说的是什么,谁也没有听见。根据大家参观之后的感觉,人们一致认为这确实是一个充满了不祥的房间。

“的确很阴森,是吗?”基 督山问道,“你们看那张笨重的大床,还有挂着的那顶阴气沉沉的、血色的帐子!那两张受潮而褪色的粉笔人物画像,他们那苍白的嘴唇和那圆睁着的眼睛似乎在说‘我们看到了’之类的话。”

维尔福脸色变得十分苍白,邓格拉斯夫人则无力地倒在了一张壁炉旁边的凳子上。

“噢!”维尔福夫人笑着说道,“您怎么这么胆大,或许在这张凳子上曾经发生过一场罪案。”

邓格拉斯夫人听她一说,急忙站了起来。

“哦,”基 督山说,“我想事情可能不只是这些。”

“还能有什么?”狄布雷说,此刻邓格拉斯夫人那种紧张的神态他已经发觉了。

“啊!还有什么东西?”邓格拉斯说,“直到目前为止,我还并不能承认我看到了什么特殊的东西。您说是么,卡凡尔康德先生?”

“啊!”他说,“在比萨我们有乌哥里诺塔,在弗拉拉我们有达沙囚房,而在里米尼,我们则有弗兰茜丝卡和保罗的房间。”

“的确如此,但这种小楼梯你们是没有的,”基 督山说着把一扇掩在帷幕后面的门打开。“你们来瞧瞧吧,之后再告诉我你们的感想。”

“这座螺旋状的楼梯真是难看。”夏多?勒诺笑着说。

“我不太明白这种悲怆阴郁的气氛是不是因为我喝了奇奥斯酒的缘故,在我看来这屋子里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阴森森的。”狄布雷说。

“望着楼梯我便幻想到,”基 督山说,“曾经有一个像奥瑟罗似的人物,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漆黑夜晚,一步一步地从这座楼梯走下,手里正托着一具尸体,他想在黑夜里埋掉它,如此以来,他即使不能逃过上帝的眼睛,但至少总可以瞒过世人,不知你们是不是也有相同的感受?”

邓格拉斯夫人几乎晕倒了,她不得不靠在维尔福的臂弯里,而维尔福本人也得靠墙壁的支持来站稳脚根。

“啊,夫人!您怎么了?”狄布雷喊道,“你的脸色怎么这样苍白啊!”

“怎么了?很简单,”维尔福夫人说,“基 督山先生之所以告诉我们这些,只是想用恐怖故事吓我们。”

“的确,”维尔福说,“伯爵,您可把太太们给吓坏了。”

“什么事?”狄布雷小声问邓格拉斯夫人。

“没有什么К”她勉强说道,“我只想透一透气,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陪您到花园里走一走,好吗?”狄布雷一边说,一边走向那座暗梯。

“不,不!”她答道,“我还是愿意和大家在一起。”

“您真的受了惊吓,是吗,夫人?”基 督山说。

“噢,没有,阁下,”邓格拉斯夫人说,“但是您讲得那么惟妙惟肖,很容易将您设想的当真的。”

“啊,是的!”基 督山微笑着说道,“这些事情都只是我想象出来的。我们为何不可以想象这里本是一个忠贞的良家妇女的房间呢?瞧这张挂红帐子的床,这可是张送子娘娘访问过的床,至于那座神秘的楼梯,则是为了以防将她们从睡梦中吵醒,供医生和护士上下的,也或许那是供那做父亲的来抱自己要睡的小宝宝的。”

听到这样一幅可喜的图画,邓格拉斯夫人不但没有安静下来,反而呻吟一声昏了过去。

“邓格拉斯夫人一定是病了,”维尔福说,“还是把她送到自己的马车里去吧。”

“噢!我的嗅瓶忘带了!”基 督山说。

“我带了,”维尔福夫人说,随后她拿出一只瓶子递给基 督山,瓶子里装的是伯爵给爱德华尝过的那种同样的红药水。

“啊!”基 督山说,随即接过她手中的药瓶。

“是的,”她说,“我依照您的忠告试过了。”

“那么成功了吗?”

“我想是成功了。”

邓格拉斯夫人已被扶到了隔壁的房间里。基 督山在她的嘴唇上滴了很小的一滴红药水,慢慢地她恢复了知觉。“啊!”她喊道,“多可怕的一个梦呀!”

维尔福将她的手捏了捏,告诉她这并不是一场梦。有人寻找邓格拉斯先生,由于他对这种神秘的想象不感兴趣,已经和卡凡尔康德少校到花园里谈论从里窝那到佛罗伦萨之间的铁路计划了。基 督山似乎有点失望。他挽起邓格拉斯夫人的手,把她扶到花园里,发现邓格拉斯正在和两个卡凡尔康德喝咖啡。“夫人,”他说,“我是不是真的把您吓坏了。”

“噢,没有,阁下,”她回答说,“相信您也该明白,我们每个人的情绪反应都不相同,因此对于同一种事物,它们在我们的脑海中所产生的印象也是不同的。”

维尔福勉强笑了一声。“有些时候,您也该知道,”他说,“只需要一个念头或一个想象便足够了。”

“噢,”基 督山说,“不管你们是否相信,我始终觉得一定有一场命案在这里发生过。”

“小心哪!”维尔福夫人说,“这儿可有检察官呢。”

“啊!”基 督山说道,“既然这样,我就借此机会向检察官提出我的控诉。”

“您的控诉!”维尔福说。

“是的,而且我还有证据。”

“噢,那太有意思了,”狄布雷说,“如果真的发生过命案,我们倒可以来调查一下。”

“的确发生过命案,”基 督山说,“诸位,请你们到这边来,来,维尔福先生,因为只有在有关当局的面前控诉才可能有效。”因此他拉着维尔福的手臂,同时另一只手则挽着邓格拉斯夫人,拖着检察官向那棵位于阴影深处的梧桐树走去。其余人都跟在他们后面。“喏,”基 督山说,“这里,就在这个地方(他用脚点了点地面),我因为想使这些老树焕发出新的生机,便叫人把这里的泥土挖出去,而后弄些新土进去。可他们在挖土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木箱,说得更确切些,这木箱还包了一层铁皮,箱子里面有一具初生婴儿的骨胳。”

基 督山觉察到邓格拉斯夫人的手臂已变得僵硬起来,同时维尔福则在发抖。

“一个初生的婴儿!”狄布雷说,“真奇怪,照我看这件事倒非常严重了。”

“唉,”夏多?勒诺说,“我刚才说的话是对的。的确,房屋也像人一样,有灵魂,有面孔,正如人们的内心往往通过外表来表现。这座房子之所以阴森森的,正是由于它看到了令人难受的事,而这难受的由来,则是因为它亲历了一场命案。”

“谁能肯定这是一场命案?”维尔福几乎用尽他全身的力量说道。

“什么?难道把一个孩子活埋在花园里不算是有罪吗?”基 督山喊道,“请告诉我您把这样的一种行为称作什么呢?”

“谁又能保证是活埋的呢?”

“如果是死的话,那为什么要将它埋在这里呢?这个花园可不是作坟地用的。”

“在法国杀害婴儿要判什么罪?”卡凡尔康德少校无意地问道。

“噢,那要杀头的。”邓格拉斯说。

“啊,真的!”卡凡尔康德说。

“我想也是如此,是不是这样的,维尔福先生?”基 督山问。

“是的,伯爵。”维尔福回答道,此刻他的声音简直不像是人发出的。

基 督山看到他所精心准备的这个场面已经使那两个人无法忍受,也便不想再穷追不舍了,便说:“来,诸位喝咖啡吧,我好像忘了招呼你们了。”于是他领来宾们回到草地上的桌子旁。

“伯爵,”邓格拉斯夫人说,“说来有些不好意思,您那些怕人的故事真使我心神不安,因此我必须请求您许可我坐下来。”于是她倒入一张椅子。

基 督山鞠了个躬,而后来到维尔福夫人面前。“我想邓格拉斯夫人很可能需要您的那个小药瓶了。”他说。

但维尔福夫人还没来得及走到她的朋友身边时,维尔福便抢先一步走到邓格拉斯夫人旁边对她小声说:“我必须和您谈一下。”

“什么时间?”

“明天。”

“地点呢?”

“就在我的办公室,那是个比较安全的地方,希望您能来。”

“我一定会去的。”此时维尔福夫人过来了。“谢谢您,亲爱的朋友,”邓格拉斯夫人对维尔福夫人说,并极力露出一丝笑客。“一切都过去了,我现在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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