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避味丸
忽然，方晓眉角一皱，眼角瞥向道旁林中，时刻注意着小女孩的凤鸣薛怪正要开口询问，却被一只软绵绵的小手捂住。
小手温软清香，在月光的照射下更是散发着淡淡迷人的光华，更何况那是心爱之人的。。。凤鸣薛那应是红染双颊的脸，却是苍白至极。
柔和的月光下，凤鸣薛清清楚楚地看到在小女孩的中指与食指之间，正夹着一枚一寸长的黑色细针。
方晓抛着手中的细针，较之一般的长针，有微些的偏重，小耳朵动了几下，凝神细听，竟是没有铺捉到半点细针掉落的声响，对着月光细细查看，竟是不见半点的反光，黑色细针像是与黑夜融为一体，若不是那微弱的杀气，方晓完全没有把握抓到它。果然是居家旅行、杀人越货的必备工具。
忽然，林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声，一道血腥味伴着清风钻入了众人的鼻尖，“爷爷。。。”方晓抬眼望着那缩在袖子里的枯老的手紧紧握起，微微一笑，方晓鼻子灵敏，且有精通药道，怎会闻不出那血腥中所夹杂的些许的强烈腐蚀药呢。只是，那人竟然还跑得动，可见其武功之高，内力之强，而且，要是往常，按着爷爷杀一而绝后患的性格，应是乘胜追击才对，如今，爷爷竟只是微微皱眉，隐忍而不发，要不就是那林中之人，武功高于爷爷，要不就是那人的地位很高，爷爷杀了他只会引来更多的麻烦，前者当然是不可能的，否则那人也不会被爷爷偷袭到了，那么就只剩下后者了。
林中的悉悉索索的声音早已消失，方晓心中有些郁闷，却也无奈，好像自她到了这里之后，就没有过过一些悠闲的生活，唉，真是愧对老妈幸苦制作的宅女养成计划，如今，麻烦多多，也只能风来墙挡，水来土掩啦。
“那人权势很大？”凤鸣薛早已恢复了镇定，摇着折扇，某人懒洋洋的笑容重新浮现在众人眼前。
虽然众人心中都有了答案，但是看着爷爷越来越凝重的神情，众人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安。
半响，爷爷叹了一口气，看了看底下望着自己的孩子，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是啊，只不过那人还是在我们家住了几年的人，丫头。。。”清清楚楚地看到小女孩黝黑的瞳孔一缩，老人心中也是一阵疼痛，正想要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给予安慰，却不想。。。
“那您为什么不杀了他？”稚嫩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异常响亮，小女孩仰着笑脸，丝丝寒光自那弯起的眼中透出，众人心中俱是一惊，不可思议望着眼前笑得开怀的女孩。
“怎么？”方晓弹了弹那几乎没有灰尘的衣裳，几乎没有如何感情的眼神射向身边的常孟德，微微一笑，“师傅可知晓晓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小牧恢复记忆了的。”看着众人疑惑的眼神，方晓挑挑眉毛，“是小牧身上突然出现的特殊香味，这种味道很淡，要不是那日我春药发作，小牧身上香味随着汗水散发出来，又靠的很近，我还闻不出来呢。。。当日因为脑子混乱，没多少注意，后来仔细一想，倒是有点疑惑，晓晓还记得在师傅来之前，那种香味还萦绕在小牧的周围呢，只是之后那味道就。。。”
“小牧自我来了之后，大多时间被我浸在药桶里，难道就不可能是被药味所遮住了。”常孟德心中一震，脸上依旧挂着和善的笑容，似乎觉得“更何况，也有可能你所说的那种特殊香味是小牧天生的体香呢？”
“当然，晓晓也有这么认为过的，只是师似乎忘了一件事。”
“什么？”看着小女孩自信的眼睛，常孟德心中仔细回想，却是找不到半点泄露的迹象。
“师傅可还记得当日您在配药时晓晓问你的穆兰？您当时可说那穆兰没多大用处，却是避味丸的重要成分之一。”
此时此刻常孟德再傻也知道怎么一回事了，方晓这丫头的鼻子是很灵，却没想到灵到了这种程度，竟然连自己在那药桶中那细微的穆兰味也闻得出来。
“江湖中似乎有一种鸟的鼻子很灵，能在一瞬间分辨出各种味道，而且速度也是很快，可以对这种鸟用同一种香味加以训练，就是一个很好的信使，而又由于个人的体味不同，它们就又是一个很好找人的工具，而爷爷当日明明在击倒小牧之后，又去了那么就没有回来，想来是察觉到那种鸟就在附近，而去捉杀吧。”方晓抚了抚下巴，“那鸟应该珍贵稀少的很，否则爷爷你也不会安心的呆着奶奶身边，只是小牧身上的体味不除，你就不会安心，直到师傅来了以后，你放松了很多呢。”
看着眼前挂着淡淡笑容的小女孩，众人心中一阵惊讶，以前，大家都认为方晓只是一个比较聪明的小孩而已，因此什么事都瞒着她，却没想到那张可爱的笑脸之下竟隐藏着如此之强的观察力和分析能力，只是，令众人震惊的却在后头。。。
“所以，爷爷和师傅，你们是有能力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做到毁尸灭迹的，”女孩忽然对着爷爷咧开小嘴，“爷爷，你为什么不杀了小牧呢，这样大家都会安全了呢。要是被人知道至尊宝盒在我们手里，那。。。”
“你不是喜欢小牧吗？”奶奶皱皱眉头，难道是她看错了？晓晓看着小牧的眼里明明。。。“更何况，小牧不一定会说出去，万一杀错了怎么办。。。”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清脆而稚嫩的嗓音竟像是出自地狱一般，令人忍不住冷得发颤。众人再次向小女孩望去，那依旧甜美的笑容，那依旧黑黝黝的大眼睛，竟是让人不寒而栗。
“啪”的一声脆响，众人愣愣地望着奶奶举起的巴掌与方晓左脸上的一片血红。
奶奶若无其事收起手掌，原本挂在脸上的芙蓉笑脸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一张方晓从没见过的严肃的眼，冰冷的目光刺得方晓心头一凉，“若是杀了无辜的人，该当如何？一人死而一家哭的悲痛你能了解？”
“当然，”方晓只是一瞬间就恢复了平静，对着似乎狂怒了的奶奶，也只是淡淡一笑，“晓晓不想杀人，只是想要保护大家而已，只要大家安全就好。”
话一说完，小女孩看了看天色，转身向马车走去，“快走吧，再不走，蓝府的人就要追来了。”
那辆破旧的马车载着沉重的气息在也中狂奔，依旧是在车顶上，依旧是那个小小的身影抬头仰望着天空，显得有些孤寂。
“晓晓妹妹？”凤鸣薛坐到小女孩的身边，看到的却是一张哭泣的脸，“你。。。。。。”
“。。。。。。”
“你真的想要杀小牧，为什么在我家的时候没有动手。”看着小女孩疑惑的眼神，凤鸣薛微微一笑，“我当时就在旁边。”
“我知道，还有你家小厮，对吧？”方晓耸了耸肩，“想起当时的情景，自己好像是下不了手，所以才会让爷爷出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