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怀吾的过激反应让伍炎感到莫明其妙,他也反问了一句:“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兄弟那么激动做什么?”
伍子胥啊,能不激动吗?史书记载:伍子胥,春秋末期吴国宰相,少好习文,长习于武,文治邦国,武定天下。后世被称为军事家、谋略家。当然,中华泱泱几千年,被称为军事家、谋略家的不知有多少,光只是这些,还不能让郑怀吾那么激动。
据传,伍子胥使用的宝剑乃是七星龙渊剑;而且伍子胥身前曾著有兵书《伍子胥》十篇,虽已亡失,但从《汉书•艺文志》中可得到证实。七星龙渊是什么,中华十大名剑排行第五,被誉为诚信高洁之剑,有听说没见过。伍子胥兵法,那也是传说级的东西。
现在,这两样东西的主人就是眼前这人的先祖,也许,自己马上就可以看到它们,一想到这里,郑怀吾就感到热血上冲,激动不已。这时的他哪还顾得上回答伍炎的问题,双手扶着几沿,双眼冒着炽热的光芒,直盯着伍炎,仿佛伍炎已化身为了那宝剑与兵书。
伍炎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劈手在郑怀吾肩头擂了一拳,笑骂道:“兄弟,你这是什么眼神?”
郑怀吾摸摸肩头,嘿嘿一笑,道:“子胥公为人忠正耿直,文治邦国,武定天下,乃是小弟自小就崇敬的人物,只恨小弟晚生了那么几百年,不能睹其一面。刚才一听伍兄先祖就是子胥公,一时有些失态,伍兄莫怪,莫怪。”
伍炎被他一番话说的飘飘然,挥手笑道:“无妨,无妨。”
郑怀吾挪了挪身子,继续说道:“当年子胥公逃出楚国,一路来到长江边,此时前有大水阻隔,后有追兵追赶,正在焦急万分之时,被一渔丈人所救。子胥公感其恩义,又心有顾虑,便将祖传宝剑七星龙渊赠与渔丈人以致谢,并嘱托渔丈人千万不要泄漏他的行踪。哪知渔丈人接过七星龙渊宝剑后,仰天长叹,对子胥公说道,‘我搭救你只因为你是国家忠良,并不图报,而今,你仍然疑我贪利少信,我只好以此剑示高洁。’说完,横剑自刎。渔丈人高洁,小弟每每读到这段传闻,唏嘘不已啊。”
伍炎面色凝重,点头叹道:“是啊,先祖子胥公为此也是深感懊悔,屡次对后人提起此事,并吩咐我伍氏后人做人要以诚信高洁为念,不得无端猜疑。”
传说中的事件得到了证实,对于一个自小就喜好古董的人来说,能看到那些传说中的宝物,没有比这更令他幸福的事情了。此刻的郑怀吾已压制不住内心的兴奋,他不想再拐弯抹角了,决心单刀直入,让伍炎带自己去看看,可一想到这两样东西毕竟是人家的家传宝物,这个要求说出来,未免有些不好意思。
他搓搓双手,讪讪笑道:“这个……伍兄,小弟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当不当说……”
伍炎皱了皱眉,“这小兄弟是怎么了,一惊一咋的,先前与自己拼斗的那股子气势都哪去了?”他不耐烦地道:“你我兄弟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快说,别像个娘们似的。”
“那小弟就说了?”
“说。”
“子胥公曾著有兵书十篇,被誉为是水战第一奇书。这《伍子胥》兵法与七星龙渊宝剑都是世间罕有的宝物,小弟只恨无缘一见,不知伍兄可否带我去见识见识?”
“就这事?”
“对。”
伍炎重重在郑怀吾肩头拍了一巴掌,哈哈大笑。
郑怀吾激动莫名,一颗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看来这事成了。”
哪知伍炎笑完后却说道:“兄弟,不是我伍炎不帮你,不错,子胥公是著有一部兵法,使用的宝剑也是七星龙渊,只是这两样东西自子胥公死后都已不知所宗。”
“啊?”郑怀吾此刻的心情就如坐过山车一般,瞬间从那幸福的高峰跌落到了失望的低谷。他的脸上布满了失落的神色,问了一句,“你们就没有去找寻过吗?”
伍炎摇头道:“这两样东西不知流落到了哪里,我们根本没有一丝线索,怎么去找?”
“可惜呀,《伍子胥》兵法,还有七星龙渊剑,本想着马上就可以看到你们了,哪知一转眼却又远隔天涯。”郑怀吾失望不已,一时间失去了说话的兴趣。
伍炎看着他垂头丧气的样子,哈哈笑道:“兄弟不必失望,这宝物择主,非德行高洁者不能据之,或许兄弟日后会见到也不一定。”
“话是这么说,可要想看到这两样宝物,还不知道有没有这个缘分。”郑怀吾端起酒碗喝了一口,定了定心神,既然无缘一睹宝物,他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再谈下去,话锋一转,问道:“伍兄,这伍家庄每日间南来北往的客商不知有多少,怎么好端端的要清庄、封庄呢?”
“兄弟不知,我伍家庄近半个月来连续发生了三起失牛事件……”伍炎也不隐瞒,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与郑怀吾说了一遍。
郑怀吾听后百思不得其解。在现代,科技发达,就连白垩纪时期的恐龙也通过化石给模拟还原了出来,没听说过有什么猛兽能一夜之间把六头牛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若说是人为,这一头牛怎么着也有七、八百斤重,能带着牛避过巡逻庄丁耳目,无声无息跃墙而出,这样高明的功夫这时代有吗?至少自己到这里快四年了,还没听说过。
事物反常即为妖。郑怀吾那颗刚因为不能一睹宝物而失望透顶的心,立马又被这件蹊跷的事情给勾引得活泛了起来。反正自己出宫时就已决定在各国游历一番,四处走走看看,左右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不如就留下来看看这件事情的真相。
他对伍炎说道:“伍兄,这件事情颇多怪异之处,不知小弟可否留下来,看看事情的真相?”
“这有何不可,没准这件事情还有借助到兄弟的地方呢。走,我们现在就过去。”伍炎也是一个急性子,说到就做,站起身领着郑怀吾就向牛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