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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三十三

张英和银平离婚的事传到新宇公司,副总薛飞龙兴高采烈,向吴天玉禀报此消息,说张英脱离了华夏亲属关系,她那总经理的位置肯定保不住了。为收金卡纸的事,不但得罪华银平,而且得罪了华老太。华金平夫妇本来就对张英不满,以后张英稍有不慎,做错了事,就会被赶下台的。另外,张英也不会为华夏卖命了。以后,华夏公司肯定要走下坡路了。

吴天玉以藐视的目光看了一下薛飞龙,说:“张英是啥人,老薛你还不清楚,她被撤职前,对工作始终是不会懈怠的,她始终是我们新宇的对手。目前谁也撤不了她的职,华夏没有人能替代她。所以,我们还是要寻找机遇,主动出击,让华夏公司受到最大的打击,到那时,总经理的位置她要坐也做不成。”

薛飞龙蹙着眉头说:“哪来这么好的机会?”

“有,现在就有!”

薛飞龙两眼发亮,“吴总,在哪?”

吴天玉和薛飞龙两个头凑在一块,一个天赐良机告诉了薛飞龙。

金阿福兴冲冲来到办公室,向张英禀报在新宇的工作情况。随着金阿福的到来,一股浓香的酒味,直向张英面前冲过来。张英蹙着眉头,用手在鼻子前扇着。他说,一星期来,他日夜在车间监管产品的质量,苍蝇都飞不过他的眼前,所以瘦掉了五斤肉。

张英笑笑,问他啥时能送货?他说,大小盒子,今天印制结束,明天打包,因数量大,还需要四五天才能送货。

张英不放心金阿福的言行,于是把冯小妹叫来。

冯小妹说:“张姐,这件事,你可放心,分盒子的时候,由不得吴天玉说了算,我们就不能做主吗?再说,两个仓库的货,我们就不能抽检一下吗?”

张英放心地点点头,说:“能这样最好。”

冯小妹等走后,张英走过去,移开了一扇铝合金窗户,以凝重的目光,注视着厂区。离办公楼五十米地方就是华夏公司的大门。在不锈钢自动门的后面,有一个圆形的大花坛,花坛里开着各种颜色花朵的小花草中间,是一棵绿荫如盖的茁壮的桂花树。茂密的大小枝头上,已密密麻麻地开放着桂花,黄灿灿的一片,在习习的秋风吹动下,其浓郁的桂花香味,一阵阵送往华夏公司的每个角落,也送进张英起开窗户的办公室里。

徐志明来到张英办公室。自张英和银平离婚后,他十分同情这个外甥媳妇的处境。

“舅舅,表面看来来华夏公司是风光醉人,也很安宁,一切显得很正常。但,我总觉得有一股潜在的危机,随时随地都会发生,对华夏的生存和发展,将是一个致命的考验!”

徐志明叹着气说:“阿英,我也有这种感觉。目前,李氏厂和兴旺厂的金卡纸业务虽然收了,我估计现在你离婚后,小赤佬银平会对你不客气的,还有我那侄儿兴旺,在我姐面前搬弄是非,挑拨离间,我姐对你也会有看法的。”

张英转过身来,很委屈地说:“舅舅,我估摸着,华夏公司总经理的位置,我坐的时间不会太长久了。现在,我已不是华家的亲属了,他们何必要用我这个不能顺着他们的心意来办事的人呢?当王律师在大会上宣布我当华夏公司总经理时,我就想到今后摆在我面前的困难一定很多很多,我有信心一个个克服。但是,无论如何没有想到,我们华家自己人,会在我面前竖起一个个障碍。这么多的障碍也太大了,对我的刺激打击太严重了,我简直无法忍受下去。”张英长长的睫毛上,挂上了晶亮的眼泪。

徐志明望着张英苍白的脸色,鼻子里直发酸。他明白。张英和银平离婚后,意味着她在华夏总经理的位置,已处于摇摇欲坠的地步,稍有不慎,得罪了华家或者跟华家有牵连的人和事,她很可能会从总经理位置上跌下来。半年不到,张英为华夏公司,可说吃尽苦头,受尽委屈,家庭遭到破坏。现在,她父亲断了手指还在医院……一切的一切,她都是为了华夏公司。

“阿英啊,你应该为自己的后路想想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舅舅看你太苦了。”

“舅舅,我自己的事没啥想的,听之任之吧。在我没有被撤掉总经理位置前,我还是华夏的人,在其位,谋其职,我只能为华夏的生存发展而努力。”

徐志明用惊喜的目光,透过眼镜片,注视着张英严肃的面容,心里很是钦佩:张英真是一块搞企业的好材料啊!

徐志明走后,华子珍拿着一叠统计产品的数据单来向张英禀报。她一进门,习惯地喊了一声“二嫂!”突然意识到,现在叫“二嫂”已不妥,笑一笑改口喊:“张总,二十号前,送往阳光的各种包装都已出来了,请你审查一下。”

张英心头一愣,望望以前的小姑子,现在显得拘谨而疏远了。她心头掠过一丝悲哀和凄凉。张英接过华子珍的统计表,仔细地查看了起来。

“各种品种还需要多印点吗?”华子珍问。

“还按老规矩办,每个品种多印百分之三,多一点给人家,他们总是高兴的。”张英说。

以往华子珍向张英禀报情况后,一时总不肯离开,姑嫂俩唠唠叨叨有好多话讲不完,亲热又快活。自从银平和张英离婚后,一切都变了,变得两人之间有了一条渐渐扩大的鸿沟,仿佛她们成了陌生人了。

华子珍走出办公室门口,忽然回转身,问张英:“张总,新宇那面的盒子二十号前能交货吗?”

张英点点头说:“一切都安排好了。”

华子珍刚到楼梯口,碰上从下面走上来的王振明。双方打个招呼,礼节性地握了握手。

“总经理呢?”王振明问。

“在办公室,你去吧。”华子珍以异样的目光望着王律师走进总经理办公室。

张英坐在办公椅上,两个肘子支撑在办公桌上,两个巴掌捧着两面的腮帮子,沉沉地陷入冥思苦想之中。

“张总……”王振明微笑而热情地喊了声。

张英从苦恼中清醒过来,仿佛自己是只孤单的小船,在大海里漂泊,突然来了一只热情可靠的大船,使她高兴得忘乎所以了。她慌忙站起身,伸出柔软光滑的手,紧紧地握住了王振明有力的手。

“你……你来了。”张英忍不住情感的冲动,目前的处境,她是多么需要眼前这个男人为她排忧解难啊。她紧咬着牙齿,没有让眼泪从眼眶里流出来。

“听说,华银平跟你离婚了。”王振明望着张英忧郁的脸色。

张英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你也离了?”

“早离了。离了倒干净,那样的女人……”王振明叹了口气,说道,“人生难测,起伏难断啊!一切从头开始吧。”他紧紧地捏了捏张英的手。张英这才感觉到,两人的手还紧紧地握在一起,她一下子脸红了,慌忙抽出手来。

华子珍没有下楼,她回到总经理办公室门口,躲在一边察看情况。张英和王振明见面那种热情有加的场面,没有逃过她的眼光。

张英把收回四家分公司的金卡纸的事,向王振明谈了谈,说道:“眼下李氏厂和兴旺厂虽勉强把业务收了回来,对他们两家也做了不少工作,我预感到,这两家厂还有反复,因为一家是华老太的亲侄儿,徐兴旺老板;一家是银平的相好,李淑英老板。”

王振明退下眼镜,用手帕擦擦镜片,看着张英,认真地说:“收回金卡纸业务,对华夏来说是一个划时代的成绩,你对华夏是立了大功!难道华银平和他妈不能理解吗!至于,他们有些不正确的想法,也能理解,多做做工作吧。”

“今天,你来,是……”张英深情地望着王振明问。

“听说你离婚了,心里肯定有疙瘩,不舒服,就不让人家来看看你吗!”王振明笑着说。

张英抿着嘴唇微笑,把头侧到一边说:“谁要你来看我!”接着又说道:“振明,现在我反而感到一身轻,一点没有啥牵挂,真可谓轻装上阵,一心一意为公司工作了!”

“好啊!张总,你有这种心态,难得!华夏公司由你领导,辉煌的日子不远哩。”

张英白了他一眼,笑道:“你少来瞎吹一通,我忧虑华家很快会搬掉我这个总经理的。”

“不会不会,我估摸着华家目前还没有人能担当华夏公司的重任!我相信,华老总是很有眼光的。起码,今年到年底不会撤掉你的总经理!你说得好,轻装上阵,一心一意做好公司的工作,作出成绩来,谁都会刮目相看的。”

“谢谢你的鼓励。”王振明走的时候,张英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两眼注视着他清瘦的面孔,以及眼睛里那种坚定乐观的眼神,她心头涌起一股依依不舍的情感来,又重复了一句:“谢谢你的鼓励!”

华子珍在外面,见王振明要走了,飞快地下了楼梯。王振明见张英那种依依不舍的眼神,心头一热,拉起张英的手,低声说:“阿英,我们去接待室再坐会,我有话对你讲。”

两人走进接待室,王振明把那扇棕色的门关好后,一下子把张英抱住。两人急促地呼吸起来,一会张英猛地把他推开,喘息着说:“振明,别这样!刚离婚就这样,不给人留下话柄吗!”说着,她给王振明在净水桶那里冲了杯白开水。隔着茶几和王振明对坐在沙发上。

王振明笑着说:“阿英,你可封建,现在我们可以名正言顺地拥抱,甚至还可以……谁敢阻止我们。”

张英向他瞋了一眼,红着脸笑道:“谁跟你名正言顺。”

“你呀!这回你还想逃掉吗!”王振明隔着茶几,把张英的一只手抓住,放在茶几上,紧紧地握着。这回张英没有抽出手来,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暖流在全身流动起来。

王振明把身子靠在沙发背上,兴奋地说道:“阿英,当我得到你离婚的消息,当晚我破例喝了两瓶啤酒,我是多么的高兴呀。十多年前,我们在学校结下了情缘,始终没有如愿。以后是十几年的苦难婚姻生活,十多年呀,我一点没享受到爱情的甜蜜。现在,这种苦难的日子总算结束了。接下来是甜蜜地生活,幸福的爱情,等待着我们呢,阿英,你信不信!”

张英顺下眼皮,没有回答他的话。

王振明以痛苦的表情回忆起往事来。

王振明在政法大学读书的时候,每学期总要写几封信给张英。寒暑假回到家里,第一天就到邻村华家庄,看望张英,要问情况,他们谈爱情,谈生活,谈社会,谈工作,谈理想。在两人心里,已埋下了爱情的种子。王振明告诉张英,在家再耽几年,他大学一毕业,决定回江东市,自办一家律师事务所,两人一起干工作。在他们面前,描绘了一副美好的前景。但是,王振明还没有读完大学时,现实的残酷生活,把他们的理想打破了。张英在爱父反复苦劝下,屈服了。她无可奈何地嫁给华银平。他们的婚事是在那个新年里在青龙宾馆举办的。

王振明放假在家,他知道张英已许配给华银平,心里像刀绞似的疼痛。他见到张英,仍气恨恨地问她,怎么不遵守诺言?张英说,父亲苦苦相劝我,还对我哭了。他不让我离开他,他说振明大学还没有读完,读完后,还不知道到啥地方去工作呢。他大学毕业后,眼光高了,好的姑娘有的是,到时还会要你这个乡下姑娘吗?另一桩事,当时我爹在华老板那里打工,华夏公司刚起步,工人的工资少得可怜,哪有钱供我继续读书,所以,那年我录取那所大专,也没钱去读成。

张英结婚那天,青龙宾馆车水马龙,贵宾如云,爆竹声声,热闹非凡。王振明神不守舍,鬼使神差地骑着一辆自行车,来到宾馆。他想见一见张英婚期的尊容,向她说些祝贺的好话。他在宴会厅门口站着往里看。一会,主持婚礼的司仪小姐手持话筒,声音脆亮地喊:“时间已到,请新郎新娘入场。”宴会厅里立刻响起了轻快和谐的乐曲。王振明大睁两眼,想看新郎新娘出现。忽然,有人拉拉他的衣角,命令退一旁。这人是宾馆的保安。王振明一边往后退了步,心里很气愤。新郎新娘在司仪小姐的陪同下,却从一边走来,往宴会厅走去。华银平西装革履,胸前大红花。他昂首阔步走着,脸色庄严,无半点笑容。张英跟在后面,脸色平静,大概今天她用足化妆品,头发又吹了风,还插了红的绿的花,看上去还真漂亮呢。张英的内衣一定穿得很少,她外面罩了件低领口白色的轻纱喇叭口礼服,显得一点不臃肿。她的两个光光滑滑的肩膀,居然全露在外面。这么冷的天气,能受得了吗!王振明看着心痛。他慌忙把自己的西装脱下来,跨前一步,把西装披到张英的肩上,凄苦地说:“阿英,天气太冷,你披一下!”

两位司仪小姐吃了一惊,其中一位悄声对王振明说:“先生,谢谢你的好意,里面有暖气呢。”

华银平听到后面有吵闹声,回过身来,见王振明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尴尬,礼仪小姐正对他呵斥。

“那家伙对你干啥?”华银平铁青着脸问张英。

张英低下头,咬紧牙关,强忍着内心的酸楚,恐慌着推着银平说:“没啥,快走!”

初婚给张英和银平笼罩着一团冰冷的阴影,没有给他们带来愉悦和欢快。在华银平眼里王振明和张英是藕断丝连的。张英揣摩着丈夫对她有一种不信任的感觉。

新郎新娘走进宴会厅后,里面发出暴风骤雨似的掌声。

王振明对掌声是没有兴趣了。那位保安笑着对他说:“先生你是否来喝喜酒的?还是来凑热闹的?凑热闹是要眼馋的!”王振明没有理睬他。后面来的是张大奎,大概今天他是最高兴的一个人了。他穿着一件红色的羽绒服,满脸布满喜悦。他一见王振明,十分快活,忙从口袋里挖出红中华,抽出一支送到王振明面前,一面歉意地说:“我让阿英给你发张请帖,你们是同学,平时常来常往有交情。阿英却不准,说啥已经是多年前的同学哩,还请啥,我知道,阿英这气话是冲我来的。”至于阿英为啥要说气话,张大奎没有讲,伸出一只长手,把王振明拉住,很热情地邀请王振明去宴会厅喝阿英的喜酒。王振明只对张大奎横了一眼,啥也没说,就匆匆地离开了宾馆。

当王振明回忆起这桩往事时,张英总是很懊悔,觉得对不住王振明。这时,她凄惨地对王振明说:“那天,当我肩上披着你那件暖烘烘的西服后,我心里啥感受,我紧紧地咬住牙关,才没有哭出来,但当我糊里糊涂站在婚礼台上时,我用手帕拭了几回眼泪。”

王振明说:“阿英,我不该回忆那些痛苦的事情,现在一切都过去了,总算老天有意,重新安排一起了,我们还年轻,快乐幸福的日子长着哪!”

王振明接着问:“阿英,我们准备啥时结婚?”

张英没有确切的回答他,红着脸,微微一笑,说:“刚离婚,就忙结婚,不给人家说话吗!再说,目前华夏还有很多事情要理顺,两条新的生产线还没有上马。我想,华夏在原有的基础上能翻上一倍或者两倍,我才心安理得!不然,我对不住五百来个员工,也对不住政府。”

“好好!阿英,你说得对,你真是个大企业家,我等着你,你说啥时结婚就啥时结婚。我想,苏北几家厂的常年顾问,我想辞掉,反正我不缺钱花。今后我每天来华夏上班,或者干脆住在华夏,天天帮你办事,不要工资。”

“啥?不要工资!天下哪有这样便宜的事!”张英笑着说。

“一点不便宜!现在城里看场电影,票价要上百元,我每天能看着你,不用花钱,不是便宜我了?”

张英笑道:“我不是电影,有啥看头。”

王振明说:“和你在一起,比看电影有滋味呢。”

“去你的!”张英瞋了他一眼,心头很幸福。

王振明哈哈地笑着,他觉得经过多年的凄惨的婚姻生活结束后,美满的幸福的婚姻生活,将要到来了。

华银平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后,就像去掉了身上的累赘,感到十分轻松。他驾着红旗车几分钟内赶到小区。他推开门,李淑英正坐在沙发上打毛衣。他把她抱起来,兴奋地说:“淑英,签字了,签字了!我早就想跟她离婚,我怕旁人啥闲话,爹妈要责怪我。所以拖她,给她脸色看。果然,她受不了啦!今天一早,我在公司里,她找我谈,提出离婚。我高兴得脑袋发昏!我二话不说,跟她来到司法科,司法科很快帮我们办了手续!事情太顺利了!今后,淑英,我们就可以大大方方地生活在一起,人家不会说闲话了。挑个好日子,我们体体面面地结婚,办个几十桌酒,你说要不要请请张英,气气她!我们就有面子!”

华银平以为李淑英会跟他一样兴高采烈的。谁知她却紧抿着嘴唇,脸上没有一点欣喜的神色。她坐在沙发上,低头沉思起来。

“你咋啦?不高兴!”华银平感到愕然。

李淑英抬眼认真地说道:“银平,你不动脑子想想,你是华夏公司的二老板,不能跟当总经理的老婆长相守,却跟一个寡妇,一个外地人,一个不干净的女人结婚,你觉得还有面子吗?”

“对,该死!我咋没有想到呢?我应该早点提出来不要她,这样才有面子!”

“这样或许还能保留面子。”李淑英朝银平看了一眼,这样说着。

“妈的!这个毒辣的女人!”华银平一屁股坐回沙发上,刚才,那种兴奋已一扫而光。一会,他站起身,狠狠地说道:“我要到金平那里去,爹妈那里去,对他们说张英非要跟我离婚不可,可能要跟王振明结婚!让大家恨她,把她从总经理的位置上拉下来,赶出华夏公司,方出我心头之气!”

李淑英嘿嘿笑道:“大家相信你吗?”

“我不管,就这办!”

他驱车来到华夏公司后勤部。

华金平正在伏案抄写什么,见老弟闯进屋来很气愤、很疲乏地坐在沙发上。

华金平忙抬起头,朝老弟看看,板着脸问他,是不是跟张英离婚后,还有啥不满意的。

“哥,我和张英离婚的事,是她跟我提出来的,她说非离不可!听说她想跟王振明结婚!现在她不是我们华家的人了,她这个总经理,我们要防着点!”

华金平两眼逼住老弟,说:“张英为啥要跟你提出离婚?”

银平支吾着说:“她不是想跟王振明结婚吗?”

“屁话!你天天混在李淑英那里,不关心孩子!不关心老婆!不关心家庭!开会时,人家好好地问你点事情,你给脸色人家看,像这种情况哪个女人受得了!除非那种过不了日子的傻女人跟着你。”

接着金平又说:“银平呀,张英的气量算大的了。

听说,她还在宾馆做你的工作,希望你回心转意,一家人重过好日子。可是你对她啥态度?你自己心里明白!

银平把话头岔开说:“哥,我跟张英的事别谈了。我说,现在开始,她再把总经理当下去,总不是办法,起码要时时刻刻防着点她。”

华金平不屑地朝银平看看,冷冷一笑:“老弟呀,你以为当总经理是朝南喝喜酒一样舒服!半年来,我看得清楚,你和我都不是当总经理的料子!原来我恨爹,让张英当总经理是瞎胡闹!我心里不服气!现在看来,爹的思路完全正确!只有张英能担华夏公司的重任!”

华银平不乐地望着老兄:“哥,你怎么为她说这种话!张英是千手观音,还是三头六臂!就算随便在工人当中找一个人出来当总经理,半年来,不至于发生那么多不该发生的事情吧!”

金平说道:“发生那么多事情,能怪张英吗!这回你带人出去游山玩水出了事故,也怪她吗!”

华银平低着头说不出话来。

华子珍从外面进来,很同意金平的看法。华子珍想说话,没有说出来,显得很神秘。

金平一愣,急问子珍:“你有啥话,怎么不说?”

华子珍把王振明刚才来公司和张英见面的种种情况说了一遍。“哥,看来她和王律师真的有感情。”

华银平像找到了啥把柄似的,大声说道:“哥,听见了吧,我的判断不错吧,张英和王振明毕竟是老同学,早就心有灵犀一点通了,怪不得她对我提出离婚呢!”

华金平用圆珠笔敲着办公桌,想了一会说:“银平,你别冤枉人家,张英不是那种人,我知道,她是爱你的!处处照顾你!是你身在福中不知福!离婚是你逼着人家作出决定的!要是你跟唐丽丽过上十天八天的话,你就会想到张英对你的好处了。”

华子珍想了想说:“二哥,大哥说得不错,我总觉得张英是直肠子的人,人也正派,不会有啥见不得人的事的。”

华银平忽地站起身,不服气地说:“你们别帮张英说好话!我要去医院,把张英的事,要跟爹妈商量商量!让他们拿主意。”

华子珍几天没去医院了,跟银平一起开车来到市人民医院。

华志坚虽然还没有完全复原,但脑筋已不糊涂了。他坐在病床上,背靠住床靠背。华子珍摸着父亲的手,问他病情如何?华志坚朝女儿笑笑,欣喜地回答:“嗯,好了。”

华志坚问张英的情况如何:“她受苦了,她很能干!……”华志坚称赞说。

华子珍支吾着说:“二嫂很好,公司最近很忙!”她不敢把她跟银平离婚的是告诉父亲,因为他心中还是念着张英,怕他受到刺激再犯病。

他们把母亲叫到探视病人的接待室,银平告诉她跟张英离婚的事。华老太张开嘴巴,感到很吃惊。

“难道是张英提出跟你离婚的,为啥?”老太太觉得不可思议。

“她为啥?”老太太盯住问。

“她……”银平不敢把真实情况告诉母亲,只得支支吾吾说道:“她可能要另找对象!”

华老太更感到吃惊了:“她找对象,不可能!阿英这人我知道,她再没有情意,也不会这样做的。阿平你是否有事瞒着我?”

“妈,你就是不相信儿子,好好的,我能答应她离婚吗!妈,你不知道,我们公司的顾问律师王振明也跟老婆离婚了,这种事,他们好像是说好的,不信,今天他们在办公室里,那种亲热相,叫人真肉麻,这叫做情缘未断!不信,你问子珍?”

华子珍埋怨地说道:“二哥,你别疑神疑鬼!张英和王振明本是初中同学。上次王律师为张英洗清冤屈,花了多大力气才把事情弄清楚的。今天,两人一碰头,自然亲热了,有啥不可!”

华老太朝儿子挥挥手,说:“一切我心中有数,你们别争了。离婚协议既然签了字,阿平,你也别懊悔!我们华家怕找不到个好媳妇吗!笑话!到时,我们找个十个八个,放在手里拣拣呢!”接着华老太怨气冲冲说:“阿英这人,确实变了!心肠变得比铁还硬哩!上次为兴旺家生意的事,我向她说了多少好话,兴旺的父亲对我们华夏公司有恩惠,放他们一马吧。她就是不听,让你们志明舅舅做我工作,不答应也得答应!兴旺对我哭也没用!你们说,张英这人叫人恨不恨!”

华银平赶忙插嘴说:“妈,我就讨厌张英不但不懂情意,而且当得众人的面,损害别人的面子不顾。”华银平把这次收款罚款的事对母亲说了一遍,说道:“妈,华夏公司是我们华家的,父亲在公司的时候,从来不知道对儿子罚款!张英可不是这样,她当着那么多销售员和公司干部的面,出我丑,叫人怒不可遏!”

华子珍终于耐不住了,对银平说:“二哥,你的话不对,你违反规章制度,还带个……张英不罚你款,叫她如何面对那么多销售员呢!”华子珍没有戳穿华银平带李淑英游山玩水的丑事,也没讲他撞死人的事。而华老太,眼光一闪,紧问华子珍:“子珍,你说你哥带……带啥出去的?”

华子珍红着脸朝银平一笑。

华银平很紧张地说道:“我没带啥……妈,我带了只手机坏了,不能跟公司通电话。”

华老太松了口气,说:“别多说了,既然张英不是我们华家的人了,今后,她的各种情况你们要多只眼睛关心关心!”

华银平又插嘴说:“妈,总说只有千年做贼,没有千年防贼的!我看……我看还是把张英的总经理免了算了,省得提心吊胆!”

华老太皱着眉对儿子说:“阿平,撤张英的职不是件小事,非得你爹同意不可,最近老头子天天念着张英的好呢。你到他面前说撤她的职不又把他气重了病。再说,目前张英不当总经理,让谁当去!你能吗,你是浪荡子,是没有心思当总经理的,妈心中有数。”

华银平不好意思对妈笑道:“妈,我确实不想吃苦当总经理,我说,让大哥当不是很好吗!省得唐丽丽整天对爹不满意!”

华老太叹口气说:“唐丽丽那次差点把你爹气死。舅舅跟我讲了,金平觉得张英的能力比他强,他不愿当总经理!”

“我听大哥也说过不愿当总经理。”华子珍跟着说。

此时,华银平竖起两条浓眉道:“堂堂一个华夏公司,居然没有一个超得过张英的,我们不妨重金去外面聘请能人!”

母亲不满地朝儿子白白眼睛,“阿平,你说到哪里去了,请来的人更不行咋办?现在不急,你们暗地里对张英多生只眼睛,到时抓住她的错误,再跟你爹商量,总经理的事咋办?”

华银平深深地吸了口烟,点着头同意妈的话,等着瞧吧!

后来,华老太问起张英离婚时提出啥条件。当她得知宝贝孙子强强目前由张英抚养时,她挥着手,怒不可遏,骂儿子:“你这混账东西!我们华家养不起一个孙子吗?一定要把强强给我领回来,不能让张英带着。今后,我们华家就靠强强接班呢。”

华子珍说:“妈,你尽管放心,考虑到二哥经常出差在外,所以,张英暂时把强强抚养起来,今后强强懂事了,张英说了,二哥啥时候要强强,啥时就去领回来。妈,这不是很好的事情吗?”

“别信她那一套鬼话,时间一长,孩子对妈有了感情,向着她哩。到时,他还认识你这个爸?说不定,张英再一嫁人,我华家的孙子倒成了拖油瓶哩。那个时候我们拿他咋办?我们不是白忙一场吗?”

经老太太一提醒,银平和子珍都感到事情严重了。子珍对银平说:“二哥,妈说得有道理,今天你就去学校把强强接到我家来。”

华老太还不放心,用手指指着儿子的额头说:“该死的东西!强强这件事,你一定要小心给我办好,不能让他们母子见面,知道吗?”

银平顺从地点着头,说:“妈,我知道了。”

华子珍听了,心头惊骇,对母亲说:“妈,你这样做,太过分了吧。对张英和强强的打击不是太大了吗?”

“大个屁!张英快成人家的人了,我们还顾她啥?我只要我的宝贝孙子好,别的我啥都不管。”接着老太太又对儿子重复了一句。“阿平,我告诉你,以后不管啥情况下,就是不能让张英和强强见面,你要记住!”

“妈,我记住了,还不好吗?”华银平不耐烦地说着。

华银平和张英离婚的事,像一块巨石押在金平心坎上。张英自从当华夏的总经理来,一件件是非之事,一个个危及华夏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她总被推向绝望的深渊,但每一次她又能从深渊走向平地,使华夏走向正道。他是个神奇的女人,是个令人敬爱的女人。这样一个女人,居然被逼离了婚,家庭遭到破裂。华金平从摩托车上下来,拖着沉重的脚步,向小区的家里走去。她有一种无法面对张英的愧疚之情折磨着他。

唐丽丽从屋里像一只小鸟一样,飞扑过来,两手紧紧地搂住丈夫的脖子。

“平,你回来了。”她撅起嘴巴,在丈夫清瘦的脸蛋上笃了两笃。金平的脸蛋上,马上出现两个红色的唇印。

“平,天大喜事!天大喜事,很快你要坐上华夏公司的宝座了啊!”

华金平厌恶地把她推开,冷冷地问:“你为啥高兴?”

“哎,平,你不是装聋作哑!银平和张英离婚的事,早是满城风雨了,这种女人,早该踢出我们华家了!”

“他们离婚,你捡到什么宝贝啦?”

“你真是猪脑子!现在,张英不是华家的人了,我们华家还能让她当总经理!”

“她不当,让你当!是不是?”

“屁话!你不是人吗!你缺眼睛还是少鼻子?你哪一点不比她强!你大大方方做华夏公司总经理啦!大家都信任你这个华家长子,老头子也不会讲话了!”

突然华金平提高喉咙喊道:“唐丽丽,告诉你,华夏公司是死是活,我华金平是不会当总经理的!”

“为啥?”唐丽丽惊愕地望着丈夫。

“我华金平没有资格当华夏的总经理,我没有肚量,没有魄力,能力,我自愧不如,我十个华金平也比不上一个张英。唐丽丽,我告诉你,你的丈夫让你失望了!”

唐丽丽一下子脸色气的死白,咬着牙齿,呆呆地看着丈夫几秒钟,顺手从地上拿起一张小凳,狠命地甩在地上,冲到金平面前,伸出手指,指着丈夫的鼻子吼道:“你这没出息的东西!你去死!人家为了你,费尽心血,吃尽苦头,好容易等到这个机会,好,你像疯狗一样,却赖在地上不动了。你啊,我嫁着你这个东西!倒了八辈子霉了!”

金平也不示弱,吼道:“唐丽丽,你不满意,我们也离婚嘛。”

“好好,我跟你离!……”唐丽丽又冲到面前,抓住丈夫的衣襟,说道:“你爱张英,她已经离婚了,你快去,快去,她没了男人,正要男人去煞火哩,你快去,快去!”唐丽丽像疯了一样把金平往门外推搡着。

“哎哎,你俩怎么大打出手啦!”唐二宝从外面闯进来,一把拉住姐姐,感到十分惊奇,他从没有见姐姐和姐夫这样大动干戈。

唐丽丽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嚎哭起来,把刚才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亲弟弟。

唐二宝一听,一拍胸脯,义不容辞的要帮姐说起话来。

“姐夫,我不是说你,我和姐挖空心思,出谋划策,为的就是你坐上华夏公司总经理的位置,你不但不领情,却来个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姐夫,你得向姐检讨检讨!”

“检讨个屁!华夏公司早晚毁在你俩手里!”华金平一面往外面走,一面气哼哼地说着。

唐二宝站在门口,看着金平走去的身影,像木鸡一样呆着,他实在弄不明白,嘴里嚅嚅地说着:“哎哎,我碍你啥事了?”

唐二宝很快转过身,坐到姐姐一边,凑在她的耳边,说了一桩刚从吴天玉那里得到的好消息,张英很快要不战自退,不能当总经理了。唐丽丽挂着泪水的苍白的脸上,终于泛起一点红晕,露出一丝笑意。

华金平走出小区门口,心头又气又恼,很想找个地方出出气。他想起唐丽丽刚才让他去找张英的话,在心里萌发起来。他摸出手机,给张英打了电话。

“你是谁?金平,啥事?”

“我……我想找你,谈……点事……”

“已下班了,我要回去接强强。”

“不……不,等一下,我马上过来。”

华金平骑上太阳牌摩托,很快来到张英办公室。

张英看了看华金平的脸色,问:“你碰到啥事啦?”

“你为啥要跟银平离婚?”

张英深深地叹了口气:“金平,银平和李淑英搞的那样热烈,我跟银平的夫妻关系已是名存实亡,还有啥意思,强跟他合在一起,还严重的影响公司的工作,不是吗?”

金平默默地点点头,说:“这小赤佬,给我狠狠地骂了一顿,我跟他说,天下找不出张英这样的好女人了,你不爱惜她,跟人家乱搞!”

张英低下头,脸色凄苦,说:“茄子萝卜菜,各人心中爱,婚姻是不可能强求的。她和李淑英相互爱,不如成全他们。”

华金平谈了谈刚才跟唐丽丽吵闹的事,呆了一会,低下头,支支唔唔地说:“他要我来找你。”

“找我!找我干啥?”张英突然警觉起来。

“她说……她说……要跟我离婚……”

“啥,唐丽丽要跟你离婚,笑话,她是气话!金平,她怎么肯丢开你,气一过就好啦!劝劝她就是了!”

“不不,张英,唐丽丽这种女人,实在不像样子,我已经跟她过到尽头了,她还说……”

“她还说啥?”张英睁圆眼睛惊问。

“她说……她说……”

“她到底说啥?”

金平一咬牙齿说道:“她叫我偏护你,说我喜欢你,说银平既然和你离了婚,正空着呢,让我快去跟你过日子吧……”

张英一下子惊骇了,脸孔红到脖子根,一时呆着说不出话来。

“张英,你看,这……这是怎么办?”

张英发现金平眼光里有一种特殊的渴望。她吓得一颗心几乎从胸口里跳出来。她结结巴巴说:“胡闹!你……你们全……全胡闹!”

她站起身,说要去学校接强强,匆匆地离开了办公室。

张英一走,华金平心头一点渺渺茫茫的希望落空了,他极感到孤独,他在办公室里苦恼地坐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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