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砚说:沐非你希望我保护你吗?
“不,不需要。”他可以自己保护保护自己。
沐非将鹰脚上竹筒中的纸条拿出,放了鹰飞走,将纸条递给端砚,“你要看吗?”
端砚的眼睛没有离开沐非,他好像偏爱沐非如墨的眸子,将沐非递到他手上的东西放在一边,看都不看,“如果我说我相信你呢?”
“相信啊……”沐非的眼睛还是放在他的肩上,他还是对那里非常的感兴趣,以致于没太仔细听端砚的话,就只重复了一遍并没有回答。
端砚像是对沐非的忽视非常的不满,微微低头,就吻上了他的唇。
沐非本来还在想怎么样才看到衣服底下的肩,端砚这样的动作,让他有丝烦恼,难道他只是想变成小狗吗?舔他亲他的。
端砚很快发现了沐非的毫无反应,离开他的唇,沐非脸上明明有着忍耐跟少少的烦恼,为何他不躲开?或者像上两次那样,干脆跟他打起来?
“在想什么?”
总不好说想看他的肩,沐非头微偏,“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原来他不躲闪,就是为了想出去!
端砚气极,“早说过了,在没查清你身份之前,你哪里都不能去!”之后拂袖离开。
沐非亦直直看向窗外,不知道想些什么。
而被人遗忘的纸条,此时被风吹起,缓缓落地,借着如豆的烛光,依稀可以看得清上面的几个字:师兄:无恙,勿忧……
之后的几天,沐非虽一样被限制活动,却被允许可以出门,不过身边会有人随时跟着。
命令下达时,兰林非常的不解,欲找端砚的身影被张威拦下,张威如此解释:虽不知王爷的本意,但他也觉得未尝不可,放沐非行动稍稍自由,让他心思松懈,实则暗地监视,如是奸细,定会寻机会传递消息,到时人赃并获,他定不会再有话讲!
如此,兰林才没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题。
可在路上遇到清晨阳光下散步的沐非,一身宽松的白袍,清秀的眉眼,如墨的眸子,安然的眼神,他又是气不打一处来,为什么,这个人,可以夺走王爷所有的注意!他跟了他三年都都没有!
斜斜地瞥了他一眼,十分不屑的哼了一声,在他身边走过,走过时故意撞了下沐非的肩,他知道那里有伤,“奸细!”
沐非好笑的摇了摇头,任对方远去,没有说话。
这个兰林,很可爱,表情很丰富,有些像争食没争到的小狗,对着抢到了的呲牙。嗯……这个比喻,好像不太合适……
沐非低头浅笑了下,继续悠然的散步。
他知道后面有人跟着他,其实如果他想走的话,别人也拦不住他,但是,他还没有看到端砚的肩上,到底有没有东西,所以,现在不能走。
从昨天端砚允许出门活动地起,窃窃私语的话,在他散步时,弄箫时,甚至只是寻了处僻静之地静坐调息时,都会不停的传入他的耳。
他就是那个奸细啊……
是啊,是那夜从兀术大营里劫回来的,本来将军打算劫了兀术,好与对方谈判休兵,伤亡少些,不想却是这样一个人……
他很漂亮呢,你看他的头发,他的脸,他的眉眼,虽长得并不像女人,但真的很美呢……
不要乱讲!将军放在身边的人,谁知道以后会怎样,小心说话,不然以后万一小命给人捏着……
可是他真的很奇怪,老是在淡淡地笑,他不知道如果被认定是奸细,是会死的吗……
是啊,他好像总是静静的,看着人,上次去给他送饭,搞得我都不知道用什么态度了,要说尊敬吧,也不对,他现在还被怀疑是奸细着呢,可要说厉害些吧,自己都不忍心……
你们说,他到底是不是奸细呢……
看那样子,不大像啊……
谁知道呢……
沐非听到了也并不介意,若刚好遇到了尴尬,也只是点了头,之后离开。
他原想这里的军士**练的如此军纪严明,万没想到他们私底下也是有着娱乐的……
原来他,已经成了这里的焦点呢!
昨晚,端砚又却了他房间,什么都没说话,就坐在桌前喝茶喝了很久,临走时说:飞天门有很多奇药对吗?好像他坐了那么久只为说句话。
沐飞只浅笑说,如果王爷受了伤,再来我里我看吧。
不想,这话,就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变成了现实。沐飞,也终于知道了他想知道的东西。
接下来的几天,战事吃紧,端砚并未像前几日一般,每日都会寻时间过来,沐非也因这些关系,行动稍稍较前几日自由些。
这天,是双方交战几场后均有所失,谁都没得到便宜的时候,兀术似是终于忍不住来攻城,城门处角鸣声声,鼓声擂擂,军士的兴奋呼喊声,马的嘶鸣声,让空气,都随着有些紧张。
沐非并没有出门,就在房间里,听着外面的马嘶角鸣,第一次心里有了紧张的心情,这种场面,定是很让热血男儿沸腾吧,就连他这个看尽世情的人,都有着想参与的冲动。
于是,他忍不住,走上了他上次散步时发现的小山坡,在那里,他清楚的看到了城门。
可是,他刚刚站定,眼前一的一幕让他顿时眼睛睁大!
城楼底下的人,是兀术,正搭了弓在射,箭朝着城楼上副将张威,张威此时正指挥人有序地防守,根本没有注意到有箭朝着他射来,可是端砚看到了。
时间和地点上的偏差,更由于战争时特有的噪杂,端砚提醒不了张威,只有大力挥刀逼退身边人时,施轻功快速冲向张威,将他推开!
可时间终是不及,那只箭,射在了端砚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