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含笑看着李墨,道:“你这孩子到是实在,如果别人立了功劳,恐怕早就找哀家索要高官厚禄了,你到好!居然没有想好!那好!哀家就封你个七品宣议郎,另赏白银千两,蜀锦百匹。”太后连封两个七品官员,众朝臣也没什么意见,毕竟两个七品官职,都只有官衔,没有实权。丝毫不触及他们的利益。
吐蕃三王子被杀一案告一段落,朝堂上也无其他事情,太后当即宣布退朝,却单独把李墨一人留了下来。
朝堂诸臣散去时,都纷纷看了李墨一眼,暗想:政坛上恐怕又要升起一颗新星了。几个心思熟络的人,都开始在想,定要李墨搞好关系,别看人家现在只是个从七品下的宣议郎,可有太后在政途上保驾护航,以后终有鹤立群臣之时。
也难怪众臣们这么想,他们都是混迹朝堂几年甚至几十年的老人,太后喜欢什么样的人,他们还有不清楚的?无非就是不贪权、讲大义、有德才、心忠诚之人。而李墨刚才在朝堂上的表现,恰恰符合了太后的口味,至于忠诚嘛!如果太后一步一步提拔李墨起来,他还有不忠诚的?
众臣各自打着心中的小算盘,其中有几位和白殷相熟的官员,走到白殷身边问道:“白翁啊!刚才那位李墨,不会就是你府上的入赘女婿李墨吧?”
“呵呵!正是!正是!”现在的白殷心情是好极,自己家女婿能得到太后的喜欢,那是何等恩宠?如果太后肯培养李墨,那么我老白家,再过几年不是又要出一顶梁柱!
“白翁慧眼识人!招得如此贤婿,可喜可贺!”几位大臣恭喜道。
白殷展颜一笑,合不拢嘴。
与白殷的高兴不同,李墨被太监带到御花园后,心情简直郁闷无比。他刚才不过是直视了太后凤颜一会,就被一旁的太监骂了个狗血淋头!现在只得恭恭敬敬的低头呆站着。
太后打量着李墨,其实她心里对于李墨的直视,并未不悦。太后毕竟也是个女人,女人都是在乎自己地容颜的。虽然太后已经年过半百,但她对自己的保养很有信心,她觉得自己一个老太婆,还能让一个二十来岁的毛头小子直视,那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李墨,你见到哀家有些紧张么?”太后问道。
李墨道:“启禀太后,草民不紧张!”只是有点不自然而已,李墨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还在自称草民么?”太后坐在石凳上,捻了面前的一颗葡萄放入口中,道:“好了!你也别这么恭敬了,刚才在朝堂上,看你礼数不全,就知道你是个自由之人,现在下了朝堂,你也不用装着这么恭敬!说实话,哀家也不是那么在意礼数之人。来!坐下吧去!哀家有话要问你。”
李墨狐疑的看了太后一眼,缓缓的坐着石凳的一点。心道:这太后也变得忒快了吧?人前威严、犀利,人后和善、亲近。
其实李墨没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掌权着,都喜欢用人唯亲。也就是说,只要皇帝、太后,看你顺眼了,你就发达了。举个例子,就拿宋徽宗来说,高俅踢球厉害,宋徽宗喜欢他,他坐上了太尉,蔡京书法不错,宋徽宗喜欢他,就让他坐上了宰相。而李墨今天在朝堂上意气风发的破案,就让太后很是看中他,有心培养他。
“太后有何事问草……臣?”李墨问道。
太后挥了挥手,让伺候的宫女退一边。道:“哀家也没什么大事要问,就是有点好奇,你是怎么闯入守卫森严的皇宫?”太后说得轻松,心头却还是担心,皇宫的安全性。
李墨一听太后问的是这个,心里松了口气,把身上的宫牌递给了她。起初,李墨还以为是太后看上他了,要他做面首呢!古代稍微有点权利的女性不都是好这口吗?比如西夏不就是有个权后,和两个面首玩S\M,最后不小心被两个面首给玩死了么。
不知道太后如果知道李墨现在心中所想,会不会马上命人,把他推出去实施炮烙之刑?
太后接过宫牌,惊讶道:“这不是我送给白家丫头的那块宫牌吗?怎么会在你这儿?”说完,不等李墨回答又道:“前段时间听说白家丫头嫁人了,难道你就是白家丫头的夫君?难怪!今天你一进入紫宸殿,白殷那老家伙就脸色巨变,原来是这样!”刘娥不愧是一代权后,这心思细腻程度,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唉!早知道你是白家丫头的夫君,哀家刚才在殿前,就该封你个实官当当!”太后在知道李墨是白采凝的夫君后,更加喜欢了,可是,现在有心封他个有实权的官,却又没有名正言顺的理由了。“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且回去吧,记得给哀家带个话儿,叫白家丫头多进宫来陪陪哀家。”
待李墨走后,一个老太监走到太后面前,道:“太后!老奴没看明白,你为何对这位公子如此恩宠?”
太后看一眼,这个服侍自己三十余载的太监赵衾,道:“哀家一向有识人之明,今日见到这孩子在朝堂上的表现,哀家就知道这孩子优点很多,是一块璞玉,但这些都不重要!哀家最看重的是这孩子没有野心、没有权利欲。”
赵衾沉吟了下,微微点头。这孩子确实没有野心和权力***。先前他在听到太后封赏他为从七品下宣议郎时,眼神里居然一点欣喜之色也没,而后太后说该给他封个实官时,他眼中也是一点欣喜之色都没。难怪太后这么恩宠他,像这种没有野心、没有权利欲的人,不管放到哪朝哪代,都是最受掌权者喜欢的。
……
李墨随着宫里引路的小黄门,出了御花园,顺着东西大街,准备往东华门出宫。期间走到右嘉肃门的时候,迎面碰到一个粉琢玉质、眉目如画的小姑娘。李墨觉得这小姑娘有些眼熟,止步多看了两眼,哪知道那姑娘看见李墨后,杏眼瞪瞪得大大,怒喝道:“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