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塞,太精彩了,那啥子黑虎掏心、撩阴腿之类的漫天飞舞,更有抓耳朵、揪头发、抠鼻子之流的另类打法,怎个过瘾了得,还真是大开眼界了。场上打得热闹非凡,那等精彩场面愣是令李晔看得心里头直呼过瘾,可惜这会儿他没时间多看,场上刚开打,李晔就骑着马溜到了场边,恋恋不舍地瞅了几眼,纵马向王府内冲去。
原本在场边发愣的李规偷眼瞧见李晔溜了,皱了下眉头,眼中突地一亮,也不管场面如何混乱,紧赶着追在李晔身后也纵马向王府内冲去,得,这回可是热闹了,这小哥俩的骑术原本就不咋地,王府里道路曲折不说,往来的下人还不少,被这小哥俩一冲,满王府鸡飞狗跳,尖叫声、呼喝声响成了一片。
撞没撞着人李晔压根儿就不在乎,一路狂冲着直奔王府正院而去,也不理会正院门口那起子大呼小叫的丫鬟们,滚鞍下马,低着头冲进了刘氏所住的房间,一副焦急万分的样子高声叫道:“母妃,不好啦,大哥被人打了。”
“什么?谁敢打冲儿,快说!快说!”原本正因李晔冒失地闯进来而愤怒不已的刘氏一听立刻跳了起来,一双眼瞪得通圆,也不管啥形象不形象的,双手可着劲地摇着李晔的小身体,气急败坏地说道。
我靠,你个死老太婆不能摇轻点吗?奶奶的,老子的骨头都要被摇散架了。李晔心里头暗骂了一句,可脸上却满是焦急的样子道:“母妃,是二哥动的手,就在小校场那儿,还正打着呢,您快去啊,要不大哥怕是要吃亏了。”
“哼,好大的狗胆!”刘氏怒气一发,也不管李晔再多说什么,一把将李晔推开,急匆匆地蹦出了房门,高声断喝道:“抄家伙,都跟上!”话音一落,怒气冲冲地便往小校场杀去,后头一帮子下人们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不过主母有令却不敢不从,好家伙,一帮子手持扫把、棍棒之类武器的下人们气势汹汹地在王府内展开了武装大游行。
妈的,老子的小屁股耶,这小身子板不好生练练怕是不成的了,呸,他妈的晦气!看大戏去!李晔被刘氏临走时重推了一把,摔了个屁股墩儿,虽没受什么伤,可疼却是难免的,很有些子郁闷地爬了起来,揉了揉自个儿那着实算不上丰满的小屁股蛋儿,恨恨地吐了口唾沫,冲出了房门,翻身上马,径直往小校场奔去。
热闹,煞是热闹,小校场上那等大场面便是李晔这么个总导演也没想到会有如此精彩绝伦的一出戏——小校场内还打成一团呢,刘氏、韦氏几乎同一时间各率人马杀到了,身材娇小的刘氏与胖乎乎的韦氏相应成趣不说,那两边的人马手中的武器更是五花八门,啥子桌子腿,扫把、扁担之类的全都有,某侍女手中甚至左手拎着个马桶盖,右手拽着块抹布,若是不明真相的人瞅见了,闹不好还以为这两帮人是来大扫除的呢。
按理说两位主母都露面了,这架也就打不下去了,该停手了罢?嘿,恰恰相反,一起子正打得兴起的下人们一瞅见自家主母来了,不但没停手,反倒打得更来劲了,这也不奇怪,谁都知道自家主母与对方不对劲儿,这等时分不表现一下自个儿的英勇更待何时?于是乎,降龙十八掌、九阴白骨抓之类的纷纷出笼了,拳拳到肉,招招见血,那股子狠劲着实令人一瞧便热血沸腾的。
李晔倒是希望刘氏、韦氏会冲动地立刻开战的,不过嘛,这也不过是想头而已,李晔还没天真到以为别人都是傻子的地步,这不,眼瞅着场面有些子不堪,刘氏一来是心急自家宝贝儿子的安危,再者也顾忌到王府的名声,大嗓门一亮,断喝一声:“住手!”,那一头的韦氏大体上也是同样的心思,紧接着高声叫道:“快停下,别打了!”
两位主母都放了话,这架也就差不多该结束了,两边的家丁早就打得累了,自然是见好就收,各自气喘吁吁地退了开来,唯有李冲、李温这哥俩个还在地上滚个不停——李冲个子高,李温体重大,这场架打下来,谁也没占到便宜,别人都散了,这小哥俩倒好,还在那儿抵死纠缠个没完没了。
“作死啊,还不赶紧将世子救下!”一瞅见李冲那浑身衣衫破烂的惨状,刘氏急得直跺脚,对着身边的下人们便骂上了。韦氏那一头眼瞅着主院的家丁跑出来了,深恐自己的儿子吃暗亏,忙叫道:“快,快,快将温儿劝回来。”两边的家丁各自冲上前去,忙不迭地将兀自翻滚个不停的兄弟俩架了开来,这小哥俩临分开之际,还不忘往对方身上乱踢几脚,破口大骂几句的,很有些子生死敌人的味道。
呵呵,好玩,待会儿看刘老婆子如何修理老二,嘿,李规那臭小子还真是精的很,竟然跑去请来了韦婆娘,妈的,这小屁孩好精的脑瓜子,看样子还得小心这小子捣鬼。李晔一想起头前李规的一举一动,心里头不由地拧紧了铉,四下看了看,立时发现李规正躲在人群背后偷眼看着自个儿,心中更是有些子不爽,不过眼下还不是料理李规的时候,该如何从眼下这场冲突中渔利才是李晔所要考虑的事儿。
“我的儿啊。”刘氏一瞅见鼻青脸肿,两眼眶都黑得跟熊猫有得一比,脚下还一瘸一拐的李冲,立时心疼得眼泪直流,也不管李冲愿不愿意,扑上前去,如同护雏的老母鸡一般将李冲拥进了怀中,好一番温言安慰,末了,将李冲交给身边的丫环们,大步向着韦氏那头冲去,面色狰狞地道:“韦妹子,你教的好儿子,连尊卑长幼都不懂吗?竟敢打伤世子,好大的胆子,来人,行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