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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处莫斯科,陈东有一种溺于怪兽肚腹的感觉,这里无论如何都不能算是一个正常的国家了---命脉被少数人所掌握,国土面积多达一千多万平方公里,可全部财富的百分之八十却被集中在一个城市…..这就是彪悍,强大,粗鲁,野蛮却又可恨可怜的斯拉夫民族!
在这个实力决定一切的国度里,法律驰废,那些条文只不过是民众的行为准则,在那些普通人所仰视的阶层,何尝记得这些所谓法律?他们之间的游戏规则是以各自的实力为基石制定的,大鱼吃掉小鱼只要考虑小鱼的挣扎能给自己带来多少伤害,以此来衡量本次吞并是不是合算。如果被吞并的对象强悍而挣扎剧烈,吞并这个对象带来的利润尚不足以弥补吞并过程中的损失,那就是失败的不合算的吞并,这样的吞并在试探的过程中就会被中止,吞并就不会发生,反之则一口吞下。
甩甩头,抛开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陈东问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尤拉的表情瞬间变的惨白如纸,声音也有些歇斯底里,“都是那个懦夫,那个混蛋,有利益的时候他比谁都操切,遇到麻烦他却扮演着可耻的角色!那个高官相对古辛斯基,他确实很渺小,可他做为内务部高官,其实古辛斯基也多少会有所顾忌的,如果他肯和我同心协力,在付出代价之后,是有很大可能取得古辛斯基的谅解的,可他,这个高官,不,现在该叫他懦夫了!他为了自己的绝对平安,独自和古辛斯基达成了协议,他不但出卖了我,还把我当做了挡箭牌,把一切一切都推在了我的身上…..他就这么毫不犹豫的出卖了我,抛弃并出卖了我这个生意上和床上的双重伙伴!”
说着,尤拉忍不住呜呜痛哭起来,为了自己的遇人不淑,也为了即将到来的悲惨命运。
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尤拉,陈东心里百味杂陈,想着尤拉的好处,看着此时尤拉的凄惨,陈东不忍心的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以示安慰。可是这个动作却让尤拉彷佛找到了依靠一般,一下子扑在陈东膝盖上嘶声大哭起来,这让陈东有些尴尬,可又无法硬起心肠推开她。
“让一个脆弱无助的女子借用一下膝盖,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陈东只能这样想着。
一直以来被尤拉倚为臂助的男人,在关键时刻毫不留情的把她当做了弃子,以此来换得自己的平安,这让尤拉伤心,愤怒却又彷徨无助,心里淤积的痛苦无法发泄,使她觉得自己都快要发疯了,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熬过这么多日日夜夜的,无助,懊悔,愤怒,这些情绪交替折磨着她,煎熬着她。
在无人的深夜,她不知道曾经多少次呜咽嚎哭,可是越哭越感觉到无边的孤寂和无助,只有现在靠在陈东怀里,她才觉得身后不再那么空虚,在无尽的黑夜里,好像看到了一丝光明,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丝,可这却是她的救命稻草,她一定要牢牢抓住!
止住悲声,尤拉继续诉说后边的事情,“古辛斯基派人抓走了我,”虽然在尽力控制,尤拉的声音里还是在明显的颤抖,“他尽情的嘲弄,谩骂和侮辱我,他的眼神冰冷阴森,在他面前我觉得自己连一个爬虫都不如,他随时都可以抹掉我这样一个失去靠山的脆弱生命。我只能祈求饶恕,尽自己一切努力祈求饶恕,为了活命我愿意牺牲掉一切---财富和身子我都愿意做为活命的本钱!你不要耻笑我,你没有面对过真正的死亡,你不会知道当死神站在你身后的时候,那种真切的恐惧有多么的摄人心魄!”
“我没有耻笑你,”陈东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柔温柔再温柔,“我怎么会耻笑你呢,生命只有一次,失去生命就失去了一切,为了生命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牺牲的---毕竟只有活着才是真实的!尤拉,你当时做的很对,在那样的情形下,没有一个女人能比你做的更好!”
“你真是这样想的吗?”尤拉泪眼婆娑,眼神里却带着期待,“你真的认为我做的很好吗?”
“我从不说谎话,”陈东柔声说道,“能活着,真的很棒!”
“嗯,听了你的话,我心里好受多了!”
尤拉像一个受到表扬的小女孩儿一样,眼睛里闪闪发光,暂时冲淡了心里的忧烦,挨靠在陈东身边,尤拉的叙述慢慢变的条理分明,“在古辛斯基和那个懦夫的约定里,我是一个纯粹的牺牲品,古辛斯基会让我消失,并得到包括兵营在内的所有财产,而那个懦夫则得到平安。”
其实以尤拉的实力和资产,本不足以被古辛斯基这样的大鳄所注意,也很难招来这个级别的吞并,这就像一条虎鲸不屑于去吃掉一只虾米一样,他们本来就不在一个数量级上,一般是不会发生交集的。
可是,尤拉这只虾米竟然想去啃咬古辛斯基这头虎鲸的触须,这样的挑衅虽然不至于让古辛斯基大怒,可总是不爽,顺便吃掉她就是理所当然的了,并且是尤拉主动挑衅,古辛斯基也不必背负欺凌弱小的恶名。既然吃掉了,那自然而然的要吸收掉她微不足道的营养---这就是尤拉名下的那些财产。
所以,尤拉财产被吞并确实是她自己咎由自取,可是现在,不仅仅是被吞并财产那么简单,她的生命也已经危在旦夕。
不管陈东如何去想,尤拉仍在一点一点的叙述着。
“为了活命,我只能屈意迎合着那个魔鬼,在地狱般的一天里我遭受了难以言述的折磨,他把我当做一个新的玩具,抛来扔去,肆意玩弄,对我做各种非人的事情,我都只能忍耐,并且还要强颜欢笑。可是仅仅一天的时间他就厌烦了这新玩具,随手把我扔给了那些爪牙,我当时并不知道,其实那就是对我死刑的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