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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一掌柜

晨曦还在打着半酣,伊府中的马车已经在霜露整装待发了。大概是伊府沉寂太久,遇到好不容易放风的机会,马儿的四蹄都在打欢,在清扫干净的街衢上奏出嗒嗒的乐章。

耀国初建的时候,先祖为了犒劳出生入死的将领,分封诸侯。但随着各代皇帝的努力以及分封诸侯所导致的割据弊病,大大小小的封地都慢慢地被回归中央,由封地改为邑。到了如今,只留下几个西北蛮荒之地的几个小国在苟延残喘,呼吸天子宽容表象之下留给它们的少量空气。所以如今都城里聚集的大多都是皇权贵胄,即使连周边紧邻郊区的地方,也不少是他们这种身份的人。

我拥着暖炉靠在锦衾上,细细地观察手里的地图。尺余的纸上,将京城大大小小的街道全都包罗其中,且又用颜色表示了繁华程度,聚居区的人数及富贵情况,红字标注的“香”点明了香奈儿店铺的所在。

小北在外面驾车,小南自是一路陪在我身边。不时地从嘴里吐出几句能够活死人肉白骨,惊天地泣鬼神般彪炳着香奈儿过去辉煌的句子。

到底是在马车上,眼睛在手绘的图纸上盯的时间稍长就吃不消了,加上身边的麻雀叽喳,更是让我心生了倦意。我无奈地从正在心上考虑的事情中退出来,曲起中指在她脑门上不轻不重地磕了一下,故作恼怒地道:“是不是想惹你家小姐我不快的,一路上就听你这小嘴巴折腾了,将香奈儿吹得天花乱坠,让我呆会见到门第零落失望不是?”

她两手捂住刚刚被我敲过的地方,哇哇地直喊疼,用苍白的呻吟声控告我**的重大罪过。小北还念着昨晚被她诈降的事,高高的挥舞着马鞭,在帘外幸灾乐祸。

她一看落到了众叛亲离的地步,忙提溜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颇有些痛心疾首地道:“小姐……”

我扑哧笑了,方才坐马车的困顿被抛到了九霄云外。这丫头明明是一身武功,哪里会躲不开我的手呢,感动之余伸手在她头上揉了揉,复又使坏地将她整齐的髻发弄乱了几分。

她委屈地想憋出几滴泪来,奈何天干地燥,最后只能转过身去忙着梳理青丝了。我也乐得耳边没了嗡嗡,继续研究我的商业王国。

小南跟我贫起来,十句话里有七八句是不着调的,所以我并未将她的话听进去。心想,自家的丫头毕竟护短,香奈儿纵数在京城有二十八家分店,也不过是以女性服装一枝独秀,哪里勾得上称是日进斗金呢?

按当朝例律,商人若无子女,则产业尽数充公。我不清楚是不是因为当初和皇家人相交的缘故,在对外宣布我的死讯后,官府虽收了我各处的店铺却并未移作他用,而且再次大度地保留了我的府邸及香奈儿创业一年的利润。

我此次的目的自然不是专程去看那二十八扇门上的封条,只因小南说过,香奈儿以前的掌柜大都家住分店附近。至于他们现在是否改从别家,我就不知道了。但不论怎样,在老板失忆的万分不利情况下,采用原班人马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马蹄声渐渐缓和了下来,随着帘外一声沉沉的“吁”,底下的车轮吱嘎停住。

“小姐,到了。”小北掀开帘子,将我扶下车。

并不浮华的红漆门框阑珊,着眼处都雕刻着大气的流线型,像女性柔媚的身姿,又仿佛衣袂的飘逸,从木式的沉重中透出雅致。手指滑过经风雨微微翘起的漆末,仿佛隔世,一一经历过,再细想,却又理不清思路,说不出道不明的陌生感。

“小姐。”小北只道我看见门庭冷落,心里难受。他担忧的站在我身边,锁紧的眉间却又隐隐含了一丝期盼。

我缩回手,道:“走吧,我还是记不得的。”转过身看见他眼底的失落。

二十八家铺子中唯南大街这间最大,这也是香奈儿创业的首站。据两兄妹说,管理这家的是二十八家分店的第一掌柜--钱亨。

他本是丝绸大庄钱家的家生子(父母都为奴仆),因钱大富见他从小对经商极有天分,便一直带在身边,让他管理庄内的财务。后来因为败家子在账目上出了纰漏,钱家为保住独子及大批钱财进账,利欲熏心之下便将钱亨当了替罪羊。倾巢之下岂有完卵,钱家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钱亨一家都罩上了黑锅,准备全部送上断头台。

恰巧在那时候我出现了,接着便上演了一幕真实版的“贵人相助”。当时的我慧眼识英雄,除了顺手牵羊地拐走了钱大富一家不小的丝绸作坊,还将钱亨纳为己用。当初香奈儿的创立,便有他的一份功劳。

小北和我一前一后地拐进店铺右边的巷子,约莫过了百米,站在一户大门前,也是漆半新的红。门口蹲两座小巧的石狮,神色憨厚,不像是守门的,只道是个摆设。一人多高的墙头上耷拉下来几根蔫黄的草,将屋子称得有些破败。

我拉起门环轻扣几下,垂下衣袂。很快院中就响起了木屐底在青石板上的敲击声,开门的是个清秀的少年,我注意到他的手,指骨分明,修长,心里暗叹好一双拨算盘珠子的巧手。

我盈盈一笑,道:“钱伯在家吗?”

少年看来熟识人情世故,一双藏着精明的眼睛迅速将我扫视了一遍,抱以一笑道:“家父出门未归,您先请进,喝杯热茶。”侧身让我进了屋。

京城的三月对比江南的腊月有过之无不及,院内的墙角还残留着雪迹,屋内的水仙在鹅卵石的花盆里开得正艳丽。明明已经过了开花的节令,却只因为屋内强烈的冷意,让它也打破了一次季节的约束。

心里一滴酸楚逐渐荡开来,当初声名显赫的香奈儿第一掌柜,如今竟破落到这种地步。

我接过他递来的茶,喝了一口,问他:“钱伯现今在哪里谋生?”

袅袅升腾的热气遮住了他的脸,让我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他回答:“家父给附近的茶铺店做账房。”

我眉头不由一拧,很快便隐了下去,不动声色地道:“能否请劳烦足下跑一趟,在下有要事跟钱伯商量。”

他微微顿了一下,明白了我的意思,微笑着道:“是在下思虑不周,应早些和公子明说的。家父只在附近的茶肆店铺担任零时账房,早饭及晚肆的时候帮忙记录一下,差不多这个时候就该回来了。”

我和小南小北对视了一眼,有责备,有辛酸,便默默地饮着手中的热茶,不再言语。厅堂本就显得暖气不足,安静下来之后,冷清顿时显露无疑。

我刚想开口打破沉寂,院中就传来了敲门声。少年礼貌向我点了下头道:“爹回来了,我去开门,请稍等。”

院中的脚步声频率变快了多,我开始有些紧张起来,眼睛不由自主地瞟向门口。

拱肩缩背,尖嘴猴腮,獐头鼠目。

二十八家店铺总掌柜?

我最得力的财务管家?

回过头向小南确认无疑,小心地在心里抹了把汗,感叹造物者的神奇,这父子俩长得可真是他妈的“像”啊。

面前的五尺老儿嘴口微张,黝黑的脸上霎地褪去了全部血色,一双眼睛没有了精明,此时木噔噔地看着我,似乎大白天活见了鬼。

我轻笑道:“钱掌柜还认得我么?”

随即进来的少年看到他的脸上的表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到听见我喊钱掌柜,他身形猛地一抖,像是明白了什么,有些不可思议地望向我。

我看着钱亨的脸色由白转红,深壑的眼窝里逐渐迷上水雾,条条沟川纵横的脸上像是久经干涸的土地,贪婪地吸吮着雨露。僵硬弯曲的手指慢慢松开,唇瓣颤颤巍巍许久后终于蹦出两个嘶哑的字:“小姐。”

我禁不住鼻子一酸,上前几步扶住他,说:“钱伯,我回来了。”

五旬的老人像是掉了线的风筝,直接就滑在地上,哭地像娃娃般嘶声力竭:“小姐啊,你没死,没死,太……太好……了,可怜我……以为,以为我这离……棺材不远的人要……先送,送你……”

钱亨倔劲上来,任何人拉都不听,愣是就坐在地上不肯起来。我们只能陪着蹲在旁边,听他一边哭,一边叨唠。

我心中再次怀疑,面前的老小孩真的是我要找的人吗?

哭声渐渐停歇下来,我见有戏,顾不得酸疼的腿,忙说:“地上凉,咱们还是坐在椅子上好好说话,若您要是冻着了,伊豆心里会不好受。”

他握着我的手,声泪俱下地道:“哎,好孩子,果然说女娃子是贴心小棉袄啊。”脸瞬间板下来看向少年道,犹自责怪道,“一点都不像我家两个没心的小兔崽子,看我坐这半天都不知道扶一下。”

少年不说话,脸上还是笑眯眯的,说:“爹,我去给您热杯茶,暖暖身子。”

钱亨见少年转身离开,嘴里还是忍不住嘀嘀咕咕碎了几句。一抬头看向我时,脸上已经雨过天晴,露出艳阳高照的好天气,一对眼珠子在几不可见的缝中滑溜。灵巧的嘴巴子开开合合地跟我谈生活,谈艺术,谈哲学。我见他快连思想政治都搬出来了,忙提醒道“祸从口出。”他方想起本国例律中有一条--商不可论政。

眼看再聊下去就该吃午饭了,随意拍了拍袍子起身向他行了个礼道:“钱伯,时候不早了,伊豆不打扰您了。以后若有需要伊豆帮忙的,尽管去府邸找我就,告辞。”

“小姐留下吃个午饭再走吧。”

“不了,我还有事,您不用送了。”

我不顾小南小北使的横飞的颜色,径自地踏出了们。半躺在绵软的车厢里,我闭着眼睛,缓缓地呼吸檀香的味道。

马车驶出了小段距离,小南犹自苦恼,又不敢叨扰不明睡意的我。我弯起一边的嘴角,对她说:“明天帮我叫几个工匠给钱亨家屋子修补一下,送上两三百斤木炭。你们再准备二十八份年礼,鸡鸭鱼都要有,绸缎布料不能缺,一定要厚实,挑最重的明天随工匠一起送去他家。”

落在脸上的目光突然灼热起来了,“是,小姐”

我知道她肯定是懂了,睁开眼睛有心考她:“你讲讲我倒为何要这样做。”

她一扫先前的阴霾,欢快地回答道:“小姐今日故意不提重整之事,而是笼络钱亨,想让他自己提出来为香奈儿效力。这样我们就可以占据了有利地位,以免他提出过分要求”继而愤愤地道,“钱亨这个老头,亏得小姐当初救过他们一家,今天居然将坐地抬价的路子来套我们,真个奸商。”

我笑笑,让驾车的小北也讲讲看法。

帘外闷了一会才有小北的声音,道:“小姐,我们可以在府中休息几天了,现在就只要等着钱亨将另外二十七家掌柜领上门了。”只是语气中还是能听得出不满来。

我心里道奇,没想到小北平时和小南打打闹闹没个正经,居然能够想地这么深。

我故作嗔怒地道,“还不是你们给我惹的麻烦。”

两兄妹显然不相信,异口同声:“我们给你惹的麻烦?”

我点点头,便是赞同,“我虽不记得以前的种种,但既然能够放心让他做第一掌柜的位子,肯定有他的可取之处。香奈儿被封后,你们没有顾及到这帮老员工以后的生计,只一心想着找我。如果我估计没错的话,朝廷应该对他们有过限制,否则凭钱亨的本事,不可能只当个零时账房。”

小北不语,小南脸色讪讪的,小嘴有些不甘不愿地翘起。

“钱亨是个精明人,可以说见到我的第一面或许是震惊,但接下来的哭闹就是七分做戏了。从我进门起,他已经知道了我的来意,跟我东扯西扯了半天,却避而不谈香奈儿的事。当初堂堂的一个掌柜,尽心尽力,到头来却沦落到这种境地,管谁谁都会有怨气。还有一点不同的是,钱亨以前是钱家的下人,香奈儿倒台后,钱大富势必会重究他的错处,处处使绊子。这半年来,想来他过的肯定是不如意。”

我从喉咙里拖出一个常常的尾音,看身边的小南低着头,帘外的小北连挥鞭的声音都没了,知道他们记在心里了,才低头开始考虑其他事宜。

****************************************************************************************************4000多字,算是弥补这个礼拜没更吧,今天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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