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在这里?”以前他都是在玄雀门那里守卫的,怎么今天会跑到后宫当起侍卫来了,看她满脸狐疑,曹霖无奈地叹口气,说:“因为我总是往后宫跑,皇上就下令让我永远呆在后宫好了,我现在可不能像以前那样想偷懒就偷懒了,你不知道里面那个董婕妤一看我眯眼就说我失职,让皇上严办我,我看我的好日子到头啦。”他那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让苏瑜冰还真接受不了,瞪了他一眼,说:“确实该好好地治治你,不然你无法无天了。”
“喂,冰儿,我可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出了偶尔溜出宫玩几天,还有就是偷偷带着景寺哥进来,不过以后想见到景寺哥很难了,你说是不是啊?”曹霖是满腹的无奈和委屈。
“以后他也见不到施雪了,对了,施雪和太子的婚事怎么样了?”那天宴会上自己提早离场了,根本不知道最终是如何的,她还是很好奇太子到底有没有同意跟施雪的婚事。
“那你希不希望他们的婚事成呢?”曹霖不怀好意地看着苏瑜冰,弄得苏瑜冰猜不透他那笑容背后到底代表什么,不满地看着他,曹霖靠近她的脸,用非常低、非常暧mei地声音说着:“如果他们的婚事定下来的话,你就有机会跟景寺哥在一起了,如果他们的婚事没定,说明太子他是非得到你不可,你说你到底希不希望他们成?”她那样的神情、语气已经让她受不了了,没想到他问了一个她更加受不了的问题,无论自己回答希望还是不希望总是他们其中的一方。
“好了,不为难你了,你呀除了那坚强的勇气,没有其他聪明的地方。”
一直压抑着的心在见了曹霖以后顿时开阔了许多,她没想到自己新的环境里还有曹霖的存在,他那无厘头的话总是能让她忘记了烦恼。
可是一跨进太医院的大门她的烦恼又重新出现了,因为才半天的时间,太子又出现在太医院里面,她算第一天知道太子对医药原来是那么感兴趣。
“太子你怎么又来了?”宫中的规矩接触了那么久,苏瑜冰有时还是适应不了,一想到什么有时就直接问出口,不管身份不管场合。
“哦,跟湘郡王聊到你就突然想来看你了,没想到你出诊去了,所以我让湘郡王先回去了,我在这儿等你。”
苏瑜冰一听下意识地往门口看了一眼,微微抬头的太子注意到了她这个动作,笑了一声说:“他早就走了,看样子你更在意湘郡王,我坐在这里你都不看一眼。”他说起来就算再慵懒在平淡,苏瑜冰还能听得出来他话里的在意。
“太子已经看到我了,是不是可以回去了?”没人能想到她突然说出赶太子走的话,太医们个个吓得脸色发白,太子倒没有多大反应,不惊也不恼,整整衣服走到了门口,然后停住了,回头对着苏瑜冰说:“听说你给董婕妤安胎,如果你不喜欢我让他们重新安排。”
“多谢太子的好意,我没有不喜欢的。”说这话的时候苏瑜冰是一副不服输的劲,太子点点头,说:“我多此一问了。”
不知道为什么,因为一年之约的关系,她看到太子就有种想逃开的感觉。他莫名其妙地提出纳自己为侧妃,又莫名其妙地改变主意,不愿娶施雪,总感觉他慵懒外表下藏着什么东西一样。
“施雪那么喜欢你,你不该为了任何人去辜负她。”她不会忘记施雪在听到太子说有条件时脸上一闪而过的震惊和窘迫,同时她也没有忘记她说过选择太子是她的心意。
太子听了苏瑜冰的话,仔细看着她脸上的表情,然后摇摇头说:“我只是想做一件自己想做的事。”因为他慵懒的神情,他淡淡地语调,苏瑜冰没办法去反驳他,去真的责怪他。
“你觉得我会成功吗?”苏瑜冰真是被这个问题弄得哭笑不得,难道让她祝他成功不成,那自己不是要嫁给他了,苏瑜冰嘟着嘴看向了别处,当作没听见。太子也好像没有等她回答一样,刚问完转身就离开了。
望着那个明黄色的背影,苏瑜冰发现他看起啦很是单薄,好像有抹不去的忧伤。
皇上给她的时间是一年,她只想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可以安安静静,不要有任何的波折,过了这一年她就有机会走出皇宫。
每天定时地给董婕妤请脉安胎,偶尔还得面对董婕妤突然发作的脾气,苏瑜冰每次除了说些好话之外就当自己没听见,顶多让她轰出去。
除了去同芳院,苏瑜冰一得闲就让品级比她高的太医们分派到各宫出诊,无论是主子还是奴才有个头痛脑热的她都是第一个被派出去,不过苏瑜冰还是挺喜欢这样的状态,不用担心太多,不用考虑太多。
这一天,苏瑜冰像往常一样去同芳院看董婕妤的状况,因为董婕妤曾经开口说曹霖玩忽职守,跟别人聊天,所以她见到曹霖只是淡淡地露出一个微笑,就从他旁边走过了。
不过走过的那一瞬间她好像闻到了一股很特别的香味,心里想这从来不会规矩行事的曹霖又不知去哪里弄了什么东西,她也没有在意。接连几天她去同芳院都闻到这种香味,但是闻不出到底是什么。
“你身上到底擦了什么香粉?”
“终于肯开口跟我说话了,看来这个方法还真有效。”曹霖一脸得意地嗅了嗅,他那个表情还真让苏瑜冰莫名其妙,睁大眼睛等着他接下来的话。“我知道你呀对这些药材很敏感,所以故意用松香、檀香、牡丹花、桂花、蔷薇花、丁香来熏衣服,这么多种的香料混合在一起你肯定分不出,还不让你乖乖开口。”
还真别说,这么多香料混合在一起她真的没办法分辨出,还以为是哪一种她没有闻过的香料呢。
“闲着没事做是吧?”苏瑜冰也没有多做逗留,进去给董婕妤把脉请安,董婕妤躺在软榻上休息,看她的面色有些苍白,呼吸声也是很无力的样子,苏瑜冰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劲,连忙给她把脉,脉象浮滑,一下就意识到这是胎儿不稳地症状,立即让人去抓生地、白尤、子答一践、川断、杜仲、桑寄生、范粽子、复盆子、陈皮煎好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