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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巡查(上)

“伤口处理好了,将军!我每日早晚会为您各换一次药,这样三日后既无大碍,半月后当可痊愈。”,随即老先生又扭头对侍女道,“这几日你们小心点伺候将军,替将军洗浴时勿让伤口接触到生水!”。侍女们躬身应道:“是!”。

享受过后,游牧舒坦的躺在卧榻上,不知不觉进入梦乡。一片宽广辽阔的平原,两方人马对峙。一霎那,万军齐发。空中,箭矢铺天盖地,如乌云一般遮天蔽日。地平线上,铁甲重骑似一道黑线缓缓推进。近了,宛如钱塘巨潮,奔涌不可逆挡。游牧感觉自己指挥的队伍瞬间就被滚滚铁骑吞没了,马蹄重重踏在大腿上,腿骨碎裂的“卡塔”声直冲脑门,身边战友的头颅纷纷被敌人的骑刀带起,空腔中的热血四散喷射开来。突然,铁牛向自己扑来,正在发愣的时候就看见敌人的狼牙棒“啪!”的一声将铁牛的脑袋敲得粉碎,热乎乎的红白之物溅满了游牧的双眼。一瞬间,天地都变成了赤红色。不远处,小三子正奋力往自己这边冲过来,但他身后突然高高跃起的敌酋在空中手持巨大的开山斧,一道流光闪过,又是一片奔腾的血雾。“啊!不要啊!”,游牧声嘶力竭的叫喊着,空中滑过二串男儿热泪。游牧双眼怒睁,流露出的是不甘、是对战友兄弟的不舍、是对敌人的满腔怒火,勇士的头颅就这样落在了铁牛残躯之上。

“将军!将军!”,侍女蓉儿闻听室内传出的喊叫声,连忙迈着碎步奔至卧榻旁。

“啊!”,游牧突然坐起,才发现原来是南柯一梦,惊出一身冷汗。“蓉儿,给我倒杯水,我没事!”,旋即又道,“过会通知小三子和书生,陪我出去转转。对了,把铁牛也叫上!”。游牧觉得还是要尽快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梦里给他的刺激太重了,他不愿意看到那一切变成现实。

太阳斜吊在空中,四月的阳光照得涪陵城充满了倦怠气息。街道上居民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闲聊着,杂货店的老头戴着厚毡帽穿着前襟散发着乌黑油光的棉袍躺在屋檐下的摇椅上,嘴角晶莹剔透的口水挂得老长。远处酒肆的旗幡也无力的下垂着,偶尔吹过的微风也仅能轻轻带动一角,随即一切又恢复平静。游牧站在城主府大门前,居高临下眺望着城内的景致,不禁摇头微叹,“这是个没有活力的小城,一切都是这么按部就班,如果真发生点什么意外,简直不可想象会变成何等模样。”

“走,我们四处转转!”,游牧看着匆匆赶来的铁牛,对萧何和小三子说道。“将军,要备马吗?”,小三子白了铁牛一眼,“大人的伤势还没完全好,怎么能骑马?”。“呵呵,没事!走走就行。”,游牧笑眯眯地看着这对活宝,转身对书生道:“萧何,谈谈你对涪陵城的看法!”。“是,将军!”,萧何刚要开口,游牧连忙微笑着打断他,“不急不急,边走边说好了!”。随即在前头走了起来。

铁牛跟在游牧身后,嘿嘿憨笑着对游牧道:“将军,您受伤后和以前不大一样了!”。“哦?说说看,哪里不一样了?”,游牧明知故问道。铁牛连忙赶上二步,“将军,您以前总是板着脸,现在对我们和善多了。”。“这难道不好吗?”,游牧反问道,“铁牛啊,你和小三子、萧何、还有老先生都跟了我这么久了,我待你们就像自己家人一样。以前一直板着脸,那是做给别人看的,昨天受伤后我想明白了,那又何必呢?如果哪天我真的在战场上挂了,到时候再想对你们好点都办不到了,那为什么不现在就跟你们说清楚,让你们明白我的感受呢?”

三人闻言都呆住了,还是书生最先反应过来,“噗通!”往地上一跪,红着眼眶道:“将军,我萧何没有跟错人,从您昨天奋不顾身扑救小三子,萧何就看出来将军是外冷内热的人,不像其他贵族那样无心无肺。主公!从今日起,萧何愿为您的家臣!但有吩咐,在所不辞!”。小三子和铁牛闻言也反应过来,二人连声说道:“主公,我二人自小跟随您左右,今后亦无所求,惟愿能长随身后,以有用之身报答主公的大恩!”,说完纳头便拜。“呵呵!快起来,快起来!我从没拿你们当外人,这是大街上,快起来!”,游牧乐呵呵地将萧何扶起,随后又拉起小三子和铁牛,并笑侃着对二人道:“你们俩这阵子看来跟老先生学了不少东西啊,这么文绉绉的话从你们口里说出来,我都有点不习惯了呢!”

街上的居民楞楞得看着四人,游牧爽朗地一笑道,“走,先到城墙上看看!萧何,你先说说涪陵城的具体情况吧!”

“是,主公!”,萧何略微停顿了下,边走边道:“主公,涪陵城坐落在秦岭山脉南端余脉,其地势属秦岭中难得的一块平整地块。东面紧邻涪陵河,坐船可沿河直接进入风暴之海。涪陵城处在殷商国、安息帝国和赢秦帝国三国交界处,战略位置十分重要,可惜殷商国的贪官污吏根本无人意识到这一点,或者有人意识到了,却没有任何动作。出涪陵城东门二千米,就是我们昨天回来时拐过的最后那个弯道再往南五百米处,有一天然石梁横于涪陵河上,该处是涪陵河河面的一处明显分界线。那处石梁当地人管它叫通天桥,传说上古时候有一处石桥在此连接天上与人间,后来天界将石桥撤走,只留下了桥基在涪陵河上,便是此石梁。此石梁宽有百米,长约八百米,如刀劈斧凿一般架于河上。通天桥以北的涪陵河蜿蜒于整个秦岭山脉内部,河两岸地势险峻,水流湍急,难以攀渡,河面基本宽都在六百米左右。通天桥以南的地势正如一喇叭口,涪陵河在此陡然增宽,故通天桥往南五公里处有我们涪陵城所设的一处渡口,根据来往的不同商队,每年可以收取的税金亦不同。”

听到这里,游牧忍不住打断,问道:“既然这几处地势如此重要,当时为何不将城墙扩建至这几处要地呢,并且如果那样做的话,涪陵城的规模不是可以更大了吗?”。其实,游牧这样问是有原因的,刚进城那会的心结仍然让他有点不寒而栗。正巧书生解说到这儿,游牧顺势提及。

“主公,看来您对以前的事差不多都忘了。我尽量详细点说吧。”,萧何无奈地望着游牧道,“在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块大陆上都流传着一个古老的传说,上古以前,世上本没有人,是创世神创造了世界,并创造了人和众多生灵。同时,创世神制定了相应地规则通行于四块大陆,其中之一就是关于筑城的。”

游牧眼睛一亮,“哦!还有这种传说,看来‘举头三尺有神明’这句话真的有点来历呢。”

萧何接着道,“确实如此,四大陆至今仍有许多神秘之处不曾有人涉足。非不愿,实不能也。就拿筑城一事来说吧,也曾有君王不信邪,组织人力或夯土筑城、或砌砖筑城、或垒石筑城、或聚木筑城,但没有一次最后成功的,都是在完成的刹那崩塌。并且第二日便会有神罚降临,这些君王无一不是暴毙身亡,肉身化为虚无。与此同时,君王肉身消失处会遗留下一枚筑城令和数量不等的各类令牌,没有人知道这里面的确切原因,只能归结为神迹了。”

听萧何说到这里,游牧不禁暗自猜测,“自己不会穿越到某个游戏里了吧?”,不过再想想似乎也不大可能,昨天自己受伤可是千真万确地事啊,今天下午还做了个噩梦,什么游戏会这样?看来这个世界真的有神灵存在了,以后办事得多长个心眼了。想到这儿,游牧不禁急忙问道:“萧何,这筑城令牌和其他各类令牌都是怎么回事啊?”

“筑城令牌和其他各类令牌都不知道是用何种物质所铸。令牌正面会有该种令牌的名称,背面是一些奇怪的花纹,只有持有者才能知道具体的情况。外界传闻很少,请主公诉萧何孤陋寡闻。”,萧何面上浮现出一丝尴尬。

“没关系,这种秘密应该不会满天下都知道的。否则也不是秘密了!”,游牧连忙为萧何开释道,“说不定老先生会知道点情况,你们觉得呢?”

“确实,这方面的问题我还没有向师傅请教过。等回去问问看他老人家!”,萧何又道:“其他各类令牌分为五行令牌、晋升令牌、据点令牌、推荐令牌、和宗族玉符。其中五行令牌包括金牌、木牌、水牌、火牌和土牌。”,看着游牧纳闷的样子,萧何忙道:“宗族玉符的作用我知道,当年家父过世前,曾将祖上流传下来的一枚宗族玉符交给我,并要求我当着他的面滴血认符。”,说到这里,萧何不禁擦了擦眼,哽咽着道:“当时我们家族已经家道中落,仅余父亲这一脉留存。父亲临终前告诉我关于宗族玉符的秘密,说是使用过宗族玉符的人,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个人资质,当然也不是可以无限制使用的,每个人一生只能使用三次,且资质提升程度视个人原有资质不同而不同,亦可能出现意外。家父将家族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我的身上,硬逼着我当着他的面使用。无奈之下,我只能从命。使用宗族玉符后的那种感觉非常奇特,似乎整个人融化在空气中一样。当我清醒过来后,父亲已然辞世。萧何每念及此,总耿耿于怀!”

游牧拍了拍萧何的肩膀,什么话也没说,也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我的个大神啊!难道是‘纵横天下’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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