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在这里?”高荷问郑铎。
“你又怎么会在这里?”郑铎笑了一下略带调皮的反问。
高荷没有再回答,其实郑铎出现在这里,倒是给了她一个惊喜,但是她又不能表现得很高兴,不过她现在的心情的确已经比刚才好了很多。
她抬头,注意到远处那座坐落在半山腰的城堡灯光其实很好看,刚才是她忽视了,郑铎则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又笑笑说,“很美是不是?”
“恩,只不过这样西式的建筑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很搭调。”高荷耸耸肩,主动向前迈了一步,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她感觉有点尴尬,不如前后随行。
“其实这个城市很多东西都很西化,俄国与日本对它的影响都非常深。”郑铎与她边走边说,只不过不是前后而是并排,他站在她的身边,她看向地下一长一短的影子,夜晚的海边漫步的确很浪漫,但是不是对的时间更不是对的人,高荷的脸又有点红了,所以她没再接话,而是沉默了下来。
“要不要去吃烤鱿鱼,女孩子好像都爱吃烤鱿鱼。”几分钟的沉默后,郑铎率先打破寂静。
“哈哈,女孩子,谢谢你这个称呼,那我们走吧。”
“这家鱿鱼很不错。尝尝。”只用了不过十几分钟时间,郑铎带着高荷不仅顺利的找到地方,而且香喷喷的烤鱿鱼都已经端了上来。
这家大排挡没有什么显著招牌,而郑铎已经能驾轻就熟的摸来,看来他对这个地方很熟悉。
“你对大连很熟哇?”鱿鱼的确好吃,高荷嘴周都沾上了料儿,但她吃的很开心。
“呃……也不是很熟,呵呵,医学会议嘛,尝尝开在山清水秀的地方,所以来过几次。”郑铎给她递过一张餐巾纸。
“哈哈,你很实在。这是我最喜欢的品格了。”
“那你工作起来岂不是很痛苦,律师不都是在勾心斗角。”
“有误解,你绝对有误解,我们对我们的当事人还是很实在的,我们需要对他们投入真挚的感情,才能打好那场官司。”高荷又咂了一口生啤,她需要放松。
“呵呵。”
“你笑什么?”
“没有,我是在想律师和医生恰恰相反,我们是不能对病人投入感情,不然就有可能贻误对方病情,我们不能感情用事,那样会干扰我们的判断。”
“我理解,我老公有个朋友,也是医生,和你一样,外科的,上次她父亲住院开刀,她虽是那一科室最好的医生,但是还是推给了别人,她说她绝对受不了亲自把自己的亲人开膛破肚。”
“哈哈,很形象。”高荷没有注意到,在郑铎夸张笑容背后的眼睛里迅速闪过一丝很重的阴霾。
“我现在能问一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星海广场了么?”又一次愉快的碰杯之后,郑铎把话题转了回来。
“恩,那好吧,我告诉你,但是你一定要帮我分析一下。”高荷不自觉已经很依赖郑铎。
“当然。”
……
“我不知道我说的明白不明白?”高荷又是一股脑把今天遇到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郑铎。
“恩,你还记得那个女人长什么样么?”郑铎直奔主题,这也正是高荷的纠结所在,但是很遗憾也很奇怪,除了那条丝巾,她对那女人的脸甚至连个轮廓都没有。
“我只记得她系了一条很适合她的丝巾。”高荷无奈的笑笑。
“你记人真有特点。”郑铎幽了高荷一默,然后说,“那个女人应该和老端有关。”
“我也这么想,怎么又冒出一个女人,之前老端父母也牵扯出一个女人。
“才子嘛。”郑铎的语气好像有点讪笑又有点说不出的味道,但高荷没有细想,她已经被这一个接一个突然冒出的两个女人搞昏了头。
“也许她们是同一个女人呢。”沉默了一会儿之后郑铎淡淡的吐出这几个让高荷大吃一惊的字。
“同一个人?你是说那个第三者来当面向萧菡挑衅?”高荷很不可思议,如果她做了第三者,她一定要躲着那男人的爱人。
“也许不是挑衅呢,只是,只是想来看看老端。”郑铎的语气变得有点哀怨,没看出来明朗的郑铎还很感性,但是高荷还是想不出为什么郑铎会有这样的语气,她试着换了位思考,虽然她不能完全否定第三者的爱,但是高荷还是觉得无法像郑铎这样投入感情的站在第三者那一方替她设想。
高荷没有再说话,郑铎也没有再说什么,他们静静的听着海浪来来回回、近近远远的声音,直到电话铃声响起。
“是名景。”高荷边对郑铎说着,边接起电话。
“有事?”
“你怎么还不回来?你在哪儿了?”
“我和郑铎在吃饭。”
“郑铎?”
“恩,我在半路遇到了他。”
“是么?真巧。”
“是啊,真巧。”高荷听得出名景不平常的语气,但是这语气在高荷感觉却很正常,自出现了那个第三者之后,她与他早已无关,但是他还是常常摆不正自己的位置。
“我一会儿不回老端家了,我直接回旅馆了,就这样吧,明天我一早过去。”高荷没等名景再说什么就匆匆的挂了线,因为当她又想到“第三者”这三个字的时候忽然感觉很不舒服,心酸还是仇恨,她不知道,同样也交织不清,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那个戴着漂亮丝巾的女人就是老端身边那个第三者,高荷对她的美好印象就定会完全改变。
紧接着,和刚才同样的铃声又响起来,只不过这次是郑铎的。
“是名景。”郑铎看了一眼高荷然后接通了电话,但他只说了一句称呼之后就一直是沉默的聆听状态。
高荷越来越紧张,名景与郑铎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