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白圭看到这样的情景能忍下去,小辽王可忍受不了。
小辽王除了惧怕自己的后母,其他人那是一概不惧,今天兴致正浓的带张白圭来看蛐蛐打仗,没想到让这么个小子给搅了,哪里不生气?辽王是什么人?那是江陵的皇上,便是五品大员,辽王也有先斩后奏的权利。
小辽王咆哮着挥舞着拳头冲了上去,拳头撞击面门,一个下人直接被撂倒,另外一个下人见有人敢对自己人动手,当下抄起了一根木棍,搂头便向朱宪节打去,谁成想,这木棍尚未落在小辽王头上,自己已经被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提了起来。
“我父亲是在巡抚衙门里做事的!”惹事的少爷见有人出头,并且已经将自己的家丁制服,当下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通常自己一提巡抚衙门,那便会平安无事,但这次却碰了钉子。
“把他们给我捆了!”小辽王话音刚落,暗中保护的侍卫蹿出四五个人,把两个下人,一个公子给捆绑起来。
“我是李怀远!你们放了我!否则让我父亲知道,他不会放过你们的!”被捆起来后,闹事的少爷有些胆小了。
张白圭走到少爷面前道:“原来你叫李怀远,怪就怪在你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收拾了蛐蛐的病态少年走到朱宪节面前道:“多谢兄台援手,我家便在附近,两位兄台能否赏脸?”
“小王爷,这三个人怎么处置?”押着李怀远的侍卫走到朱宪节面前询问道。
“把带府上去,舒舒服服的伺候着,并给他父亲报个信!”小辽王说完,侍卫当下不再询问,压着呆若木鸡的三人离去。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与自己动手的竟然是小王爷,在江陵被称为小王爷的人只有一个,那便是小辽王殿下朱宪节。
两旁的百姓一听眼前的人是小辽王,当下后退了数步,这便是地位差距导致的一种隔阂与畏惧。
不过病态少年却并不在意道:“殿下在上,请受草民袁真清一拜!”
这病态少年说完,便施大理,小辽王是最烦这一套的粗人,连忙沉着脸把袁真清拉起来:“以后见面别动不动就行李,跪来跪去的让人厌烦。”
张白圭心道:“看来这小辽王是被后母罚跪罚怕了。”
“来,这是我的好兄弟张白圭。”朱宪节将张白圭拉到袁真清的面前介绍道。
这小辽王变化还真快,昨天还要想法整张白圭,今天却变成了兄弟,恐怕这感情多数维系在昨日的饮酒与张白圭手中的连弩上。
“久仰张兄神童大名!”袁真清说完,不远处一个大约十一二岁的小女孩跑来。
“相公,相公你没有受伤吧。”小女孩口呼相公,神色显得颇为焦急。相公?这里谁是她的相公?张白圭向周围年纪超过十五的少年望去。
“你跑来做什么?妇道人家!”年纪不大的袁真清见到小女孩后脸色一变,训斥道。
张白圭这才恍然大悟,这小女孩的相公原来是袁真清,十一二岁的少年便已经是她的相公了,还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孩子,张白圭不由自主的看了看小女孩尚未发育的小身板。
袁真清将小辽王与张白圭请到家中。
袁真清的家颇显阔气,高大的门口,两层院落,立柱上雕岚画凤。
小辽王的侍卫把守在门口,三人进入客厅后,袁真清吩咐下人上茶,对于打碎的瓷盘与丢失的蛐蛐丝毫不在意。
张白圭开始思索这个人物,袁真清,他到底是什么人?在他的脑子中,这个名字极其陌生,根本没有听说过。
朱宪节对袁真清训练蛐蛐很感兴趣,谈话的内容渐渐趋向于蛐蛐的训练上。袁真清也毫无保留,将训练蛐蛐的方法一一相告。
张白圭对如何训练蛐蛐并不在意,他所在意的是袁真清那份执着与耐性。
训练蛐蛐需要连续不断的对其进行颜色训练,而这种训练需要花费很多时间与耐性,一般人是做不到的。
他训练蛐蛐有这种耐性,那么若是带兵呢?现在袁真清的兴趣只停留在蛐蛐上面,若是他长久下去,那么也便是个混世的少爷,若是他将这份毅力与耐性用到其他方面,前途很是光明。
小辽王与袁真清相谈正欢,张白圭突然站起身道:“我走了,听你们这无聊之事,浪费生命!”
张白圭说完,小辽王与袁真清惊呆了,他们不知道这张白圭怎么突然生气?
小辽王疑惑的说道:“张兄,这训练蛐蛐之法极为特别,为何不听下去?这不过是闲暇之趣,又如何是浪费生命?”
“闲暇之趣?若是以闲暇之趣为主业?人生何为?”张白圭头也不回的说道。
袁真清脸色更加惨白。
“我自幼多病,不能出远门,只好在家以蛐蛐为乐!”袁真清满脸遗憾的说道,诊断过他病情的大夫都说他不会活到二十岁,正因为如此,他也便自暴自弃每日以蛐蛐为乐。
张白圭听到袁真清所说,转头道:“大丈夫,立于天地,霍去病自幼体弱,但依然能驱匈奴千里,你却整日与虫作伴,不交也罢!”
袁真清被训得面红耳赤。
朱宪节听到张白圭这话爆发了小男人气魄道:“身为男儿人,当建功立业,他日,我定帅千军万马踏平鞑靼!”
虽然张白圭所说之话极其伤人,但袁真清也并非混人,知道张白圭是为他好。
“张兄之话,弟铭记在心。”
三人中,张白圭年纪最大,朱宪节其次,最小的是袁真清,不过袁真清却早早的成了家,想必他父母知道他活不了多少年,想给他留个后代。
朱宪节与袁真清不再谈蛐蛐之事,该为谈兵书战法。
张白圭不听则已,一听之下,不禁色变,这袁真清当真有帅才之能,袁真清体弱多病,所以没有上私塾,只是请了先生,闲暇之事,袁真清最喜欢看兵书战策。
平日里没有玩伴,他便训练蛐蛐为士兵,导演攻城夺寨。
朱宪节虽然表面上是野蛮人一般,但心思也极其缜密,与袁真清十分投机,二人不说蛐蛐说兵法,还真有一番帅将之色。
张白圭细细的听着也不说话,他正在思考,自己是否现在便开始训练这二人,毕竟袁真清有天赋,而小辽王有势力与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