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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名落孙山

“公子快快留步!”两位富商脸贴在牢门上,撕心裂肺的喊着。

张居正慢慢转身,其他监狱里面的犯人纷纷靠在牢门上,“放了我,我是冤枉的!”

“若公子放我出去,我那孽子便卖给公子了,分文不要,要打要骂,随您意!”吴姓富商说完,马姓富商应和着,不但要将儿子卖给张居正,连自己那十岁的女儿也要卖。

“若是你们单纯的惹恼了小辽王,不至于被抄家,关键是,你们都做过很多脏事,现在被翻出来,自然是抄家的罪过了。”张居正说完,马姓富商与吴姓富商更是追悔莫及。

“我相信你们已经打通了关系,罪过不致死,顶多流放塞外。”

“求您说说情,说上一句话就好!”

“谁让我于心不忍,那我就给小辽王说上几句好话。”张居正说完,两位富商跪倒在地磕头。

“若你们有幸逃过牢狱之灾,到江陵袁真清家做客。”两位富商立刻会意,两人能布下极大的产业,那一定善于察言观色,揣摩心意。

曹寅检校抄查两富商家产共计八十万两白银,要知道荆州的库银也只有六十万两白银,江陵的年税收入仅为五十万两白银,两家之富可想而知,并且这恐怕还不是他们全部家产,他们仅仅是一县的富商便已如此,荆州府内名门富商多如牛毛,荆州自古被誉为富庶之地不为过。

张居正离开监牢乘轿子回到暂住的院落,发现王铁牛正跪在门口,两个下人站在旁边。

“怎么回事?”

两个下人见到公子从轿子上下来,连忙跑过来:“公子,这个人上午过来后便跪在这里,我们怎么拉他都不起来,非要等您回来。”

“知道了。”张居正走到王铁牛面前,伸出右手:“你为何跪在这里?”

“我将事情告诉老母后,老母便将我赶出了家门,让铁牛给您跪上三天三夜,祈求您原谅。”王铁牛说完,张居正拍拍他的肩膀:“你愿不愿意去江陵做个衙役,我父亲在江陵做县令,手里正缺当班的衙役。”

“啊!”王铁牛虽然跪在地上,但听闻此言,还是身子一抖,衙役,那可是威风八面大官,月钱也多,自己去当衙役,那平常哪里感想!

“怎么了?不愿意吗?”

“愿意!铁牛愿意,但是,铁牛没学过拳脚,恐怕……”

“衙役并不是必须会拳脚,只要正直,爱民,便够了,我前几日见你便知道你的心性,只要你不再有邪念,这衙役当得!”张居正说完,当下取出纸币给父亲写了一封举荐信。

一县几万人,只有一百多衙役,哪个大户不想把自己人塞进去。

张居正在书信只写了几个字,性忠孝,可贴身,但不可为捕差。

不过,这衙门不是自己家开的,父亲又铁面无私,恐怕自己这封信未必管用,有了自己的举荐,父亲一定会对王铁牛审查一番,不会直接拒之门外。

王铁牛回家安顿老母亲不说,单说监牢里面的两位富商。

两位富商因为花了银子,在监牢里也没受什么苦,不过监牢可比不上外面自在,舒适,两位富商只能盯着自己不孝的儿子怒骂。

待张居正走后不久,曹检校便进入的监牢,听狱卒描述,曹寅心里泛起了嘀咕,原本十拿九稳的事情,也没什么把握了,毕竟根据狱卒描述,这个人很像张居正,他是整个事情的导火索,若是他不放手,恐怕小辽王也放不了手。

“曹大人,曹大人!”两个富商见到曹寅后终于看到了救星。

“恕我无能为力,我已经尽力了,现在知府大人心里已经活动,但是,就怕小辽王……”两个富商相互望了一眼,不由得暗呼侥幸,若刚才没有许诺重金,只要那娃娃在小辽王耳边说几句,这牢狱之灾就逃不掉了。

“还请曹大人多多费心。”

“我尽力吧。”曹寅不便在牢狱久待,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两位富商叹了口气,神志恍惚的蹲坐在监狱的墙角。

傍晚,张居正记录了月食与日食的形成与产生的现象后,便熟睡了。

几年前开始,他便有了记录的习惯,根据自己的记忆将后世所了解到的知识科学记录下来,现在他已经录了三千万字,包罗万象,这些东西都是日后见诸于世的,世界科技齐头并进,东西方交融,有了这些东西,发展时候会少走很多弯路,不过后世是否还会出现爱因斯坦,爱迪生等人,这便不是他考虑的事情了。

不过张居正也只是了解原理,他制造不出蒸汽机,也制造不出原子弹。

“公子!公子!今天揭榜!”一名下人敲开了张居正的房门。

“什么时辰了?”张居正睁开双眼,天还黑着。

“五更了!”下人端来了洗脸水。

“等天亮了再喊醒我!”张居正昨天很晚才睡,这个时候眼睛还有些疼痛。

“是,少爷。”下人退出来后,好似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别人都期待,慎重,甚至癫狂得不能睡下,怎么这少爷竟然一点兴奋劲都没有。

天未亮,四周便响了好几通鞭炮声,那是有考生的人家请喜,以此寄希望于自己孩子高中。

“公子,放榜拉!”下人撞开门,推搡着床上的少爷。

“知道了!”张居正洗漱完毕后,跟随下人走向荆州太学院,榜单便贴在太学院内。

出门后,街上异常的冷清,只有一些老人坐在门口,调侃着往日府试的各种趣事。

接近太学院的时候,人流骤然增加,虽然距离太学院还有好几条街,但已经走不进人了。

张居正在同龄的孩子中,个头较高,但是与大人们相比,就差了很多。

人群中,两个下人一左一右的护住张居正,跟随着人流向前走,街道的两边有踏碎的蔬菜,昨天的时候,这里还是集市,今天便再也摆不下东西。

一步一步挨到了太学院里,张居正找到了自己所在的江陵考生榜。

李权利……

咦,张居正骇然发现自己竟不在榜单之上,这是怎么回事?

下人们在榜单上搜索半晌,看向公子的时候,也低下了头,想要说着宽慰的话,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走吧!”张居正转过身,再次进入人流中,不大时间挤出人群,收拾了包裹,离开荆州。

张居正刚刚离开,便有衙役上门,但敲了半晌也无人开门,一名衙役道:“我们怎么回去报告知府大人?”

“实话实说!”

“但大人说务必将这娃娃请来。”一名衙役皱着眉头。

“这娃娃已经回家了,咱们又不知道他家,去哪里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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