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蜀王妃一回到王府就满面哀荣。蜀王朱至澍忙问道:“爱妃今天去安法寺是不是碰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
蜀王妃乖巧的点了点头,算是回答。点完头随即泪流满面,‘咿咿咿咿’的娇声哭泣。
蜀王一把搂过蜀王妃,安慰道:“爱妃莫哭,有什么事只管和本王说。在四川还没有本王解决不了的事情。”
“臣妾今天在安法寺念经念得困倦就小睡了一会,没想到一闭上眼睛,就梦到我弟弟七窍流血,还哭着抱我的腿求我给他报仇。”
“哦,原来如此啊。梦乃心思所化,可能是你这些日子太思念弟弟的原因吧。至于你弟弟的仇秦总兵早晚会替你报的,她现在不是就每日里加紧操练兵马吗?”
“哼,还说什么操练人马。她初一操练到十五,十五再操练到初一,哪辈子能报我弟弟的仇。再说她操练兵马,难道雅州的贼寇就不操练了吗?若如此还不如趁贼寇在雅州根基未稳早日下手。我看她是被贼寇打怕了才是真的。你也不替奴家做主,还藩王呢。”蜀王妃说罢立刻别过脸去轻声抽泣。
“哎呀,我的好爱妃,你就别哭了。大明祖制不允许藩王插手军政事务,你让我怎么做主啊?”
“我又没让你带兵去打雅州贼寇,只是让你去催促秦良玉快点出兵替我弟弟报仇。一个藩王这点事都做不到你算什么皇亲呢?”蜀王妃杏核眼一瞪,埋怨的看着蜀王道。
“这军务上的事秦总兵自有分寸,你让我如何插手啊?”
“你还藩王呢,保不住我弟弟就命就算了,连催促个总兵替我弟弟报仇你都做不到。爹娘,芝芝对不起你们,我这就下来陪你们和弟弟。”蜀王妃见一哭二闹不管用,立刻使出第三招。话音一落就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绳子,假装要上吊。
“爱妃,你别闹了。我这就去催促秦良玉好不好?”
“王爷,你也别为难了。祖制不允许藩王插手军政事务,就算秦良玉表面答应了你,回头找个理由拖着你也是拿她没办法。还是让臣妾去地下当面给爹娘道歉吧。”蜀王妃见有门,先给了蜀王一个台阶。然后又紧逼一步,想把秦良玉出兵的日期定下。
“她敢拖着不办?正月十五之前,她要是不出兵,孤王就搅她个天翻地覆。一直闹到皇帝那去。”
秦良玉听到蜀王召见,急匆匆的从校场赶到蜀王府。
“不知蜀王千岁召集下官有何吩咐?”
“秦总兵啊,想我朱家待你也不薄吧?”
“千岁说的哪里话。下官深感皇恩浩荡,每日里兢兢业业只想回报皇恩之万一。”说到这,行过礼刚起身的秦良玉又跪在地上。
“秦总兵你既然深感皇恩浩荡,为什么不出兵平了雅州贼寇,为朝廷夺回失地?”说道此时,蜀王朱至澍已经带出质问的语气。
“回千岁殿下,臣之所以现在不出兵,一是新招之兵未经训练难以成军。二是器械未齐不易攻城。三是因为天气寒冷,不是出兵的时机。。。。。”
“你初一操练到十五,十五再操练到初一。难道雅州的贼寇就不操练了吗?你这是慢军以养贼。说什么器械未齐,当年太祖抗元的时候有什么器械?还不是凭借众志成城、将士用命。我看你是被反贼打怕了。还天气寒冷?难道北方苦寒之地的人就不生活,不用兵了吗?这天下是我们朱家的,不是你秦家的,你当然不急。好,你不出兵是吧?我自己去打。大不了把我这条老命扔在雅州。”蜀王朱至澍咆哮着吼道。
“蜀王殿下息怒,不是臣不想用兵,实在是时机不成熟啊。”
“秦良玉。”朱至澍高声吼道:“你别说那些不着边际的废话,只要告诉我正月十五之前能不能出兵平定雅州反贼。”
“蜀王殿下,现在实在。。。。”
“好,你出兵是吧?我自己去。要是本王死在雅州,我看你怎么向皇上交代。”
“蜀王殿下。。。。”
“你就告诉我正月十五之前能不能出兵。别和我废话。”
“好吧,臣正月十五出兵雅州。”
答应出兵之后秦良玉心沉似水。攻城战以七万对五万本来就兵力不足,更何况自己手下多是新军。只盼能在反贼没有提防的情况下,打他个措手不及了。当然秦良玉也明白,这样的可能几乎微乎其微。
离开蜀王府,秦良玉用力吐了口郁结在胸口的浊气。轻吟了一首王昌龄的《从军行》后自语道:“‘不破楼兰终不还’,也不知道这次我还能回得来嘛!”
新年,除夕夜,雅州宴会厅。
丁奇坐在首席圆桌上首,无德子、朱子通、顾君恩、叶星士、孙海龙坐在主位左侧。杨先、楚国梁、孟良骨、徐铁、燕阳天、关飞虎坐在右侧。大厅里团营级军官和后勤、政法人员做了满满十九桌。
“我本不善饮酒,但是一看到在坐和我一同浴血奋战的兄弟们,就让我热血沸腾。咱们今日不醉无归。我敬各位兄弟,来,满饮此杯”丁奇首先开言道。
“来来来,喝。”
“谢谢首领。”
“干。”
灭天军一干文官武将你敬我我敬你,一直闹到子时。酒宴散后,丁奇回到后院一看义母李湖和三个少女正在一边聊天一边包饺子。看到白发满头的老人李湖一边包饺子一边和三维少女聊天的样子,让丁奇很自然的想起身处另外一个空间的父母。如果不是自己出现意外来到这个年代的话,恐怕今天自己也会坐在电视旁边,边和父母喝酒,边吃着母亲包的饺子。不自觉间丁奇眼圈微红,泪水在眼中打转。
一见丁奇进屋,孙海珍幸福的笑道:“丁大哥你看,我也会包饺子了。”
丁奇看了一眼孙海珍,点点头没吱声算是回答。看了一眼满满两盖帘的饺子丁奇对孙海珍道:“海珍,你去把你师叔和你哥哥请过来吧。他们都没有家人,咱们正好凑一桌。”
无德子和孙海龙来后,三人又喝了半个时辰才散去。待众人散去后,丁奇大概是第一次在这个时代过年的原因,格外兴奋。好半天都睡不着觉。无聊了一会后练起了‘断水’中暗藏的吐纳术。
随着一张一弛、一紧一慢的呼吸,丁奇慢慢的感到身体格外轻松,眼窝耳蜗也分外清爽。慢慢的吐了一口气候,丁奇缓慢的睁开双眼一看,天以发白。丁奇心道:“我练了这么长时间吗?怎么我感觉才练了一会小呢?”
一站起身来,丁奇远远地听到半里外、校场中,士兵训练的喧闹声。‘我什么时候听力这么好?居然可以听清楚校场那边的声音。’一出门正看到帮助老人李湖做早饭的肖月影,向阴沟到脏水。在丁奇的眼里,肖月影的动作是那么的缓慢。丁奇甚至可以看清楚,被肖月影泼出的脏水中的每一样东西。脏水泼到阴沟附近的地上,积雪被一点一点的融化。
正当丁奇好奇的疑惑时,一支飞鸟从头上飞过。丁奇抬起头,看清楚了飞鸟展翅、收翅的每一个动作。飞翔的小鸟在丁奇眼中,似乎被放慢了半个节拍。惊愕的丁奇甚至连肖月影和自己打招呼都没有听到。愣愣的凝视着飞鸟身上的每一根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