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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知道!”

“知道!”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即使在几步之外,也嗅到了浓烈的火药味……

转身,被八王拉住“七哥!算我求你,让我去问问!”感觉八儿的手在颤抖,汝王直视着前方“我也见过,就在这儿,你的舅舅跟姨父把那个信件拿走,八儿,我先跟你说一声,如果九儿出了事,你别怪我!”

手被他甩开,八王惊愕的往后退了两步,抬头看他往母亲的寝宫走,快步跟上去,没有什么想法,他也没什么想法可言……这,怎么会这样,九儿……该怎么办!

真是热闹……

黄金色的裹缎缠起的的台面,台下萦绕的笑声,父王的笑脸在,李妃,容妃,太后幸福的笑脸……

此刻都显得那么的刺眼,他现在不想问,为什么这么祥和的气氛里,没有母后的身影,这个问题他已不想纠结……

近一步,在李毅跟左翼的笑脸里,狠狠地皱眉,一阵热烈的叫好声传来……稳稳心里的酸楚,欲走上华丽的舞台时,胳膊却被一只手拉住,没有回头,只是看着台上衣着华丽的戏服,汝王苦涩的笑“你不会明白,我们母子三人这些年是怎么过的,也说不清楚,只是,如果九儿出了事,母后肯定活不下去,母后走了,我留下来亦没有任何意义,八儿,你放手吧!”

“七哥!”八王有些颤抖的声音响起,汝王轻轻的拨开八王的手,转身……

所有声音赫然而止,汝王一声蓝袍的站在台中央,惊住了所有人的动作,皇上的手举着杯子抬头瞧见台上的人,不悦的眯起眼“你干什么?”

转头对上李容二妃得意的神色,汝王轻蔑的撇嘴“父王,戏好看吗?!”

全场再一次静起……太后拉住皇上的龙袍,望向他有些慌张的慢慢的起身“七儿!”

撇开父王已然震怒的表情,及二妃恶心的嘴脸,抬头头看四周的景象,一股凄凉自心底窜出,红色的绸缎搭的到处都是,你们……是在庆祝吗?!

忍忍眼底的泪水,汝王吸口气望向台下“九儿出事了!潼关出事了!”

皇上闻言手里举着的杯子抖了抖,身旁的巨响声打断了皇上的惊讶,转头看蹲坐在地上的李毅,皇上站起身抬头看着台上“你说什么?”太后轻轻的回身扶住皇上,知子莫若母,抬头看着皇上有些泛白的脸色,太后轻轻的低下头……

“九儿……出事了,潼关出事了!”眼里的泪光渐渐的溢出,皇上轻轻的往后顿了一步扶住桌面,转头看身后的官员“!此话可当真!”身后的文武官员在他的怒吼里,纷纷下跪……

紧盯着左翼的眼睛,汝王慢慢的走下来“右相,你那天拿的信笺呢?!”

深深的低下头,左翼定神“臣,不知,汝王在讲什么?”

身子往后退了一步,苦涩的哼笑着……眼泪顺着脸颊流出,转头看四周飘起的彩带,慢慢的汝王轻泣出声“三天了,信件到了三天了,九儿等了三天了,父王,你也庆祝了三天了,你在庆祝什么……”

太后哽咽着走过去,轻轻的拉住汝王的衣摆“七儿,七儿,不可再说了……”

迎上他的泪眼,皇上又退一步,李妃与容妃对视一眼,伸手扶住皇上的胳膊……其中言意自不必说,太后回身盯住她们的脸孔,暗暗的咬牙:贱人……

“皇上!”内廷官的怯怯的声音打断了这里的僵局,皇上缓慢的转身,尽是威严的脸上此刻也多了分挫败“讲!”

听到皇上略带疲惫的语气,内廷官有些犹豫的低头“禀皇上,皇后此刻在宫门前跪着呢!说有急事见您!”

轻轻的低头,汝王有痛哭失声的感觉……

母后……

走过去拉住汝王的袖口,八王啜泣出声“七哥,我们去救九儿吧!九儿出了事我也不活了……”转身握住八王的手,让他靠进自己怀里,眼睛不经意的扫过一旁的容妃

在皇上的转身里,余妃擦掉眼角的泪水,对上汝王抬起的泪眼,她的身子猛地震了下,他眼中的恨意让她没来由的发抖……

看他手里拉着的手,心里真是五味俱全,他这样恨她,可还是紧紧地拉住八儿的手,她们一心想置九儿于死地,可是她的儿子却说没了九儿,他也不活了,八儿哭的这般伤心……

八儿太善良,这是她的苦恼,也算是她的骄傲,苦恼的是他这样重与他们兄弟的情谊,日后反目的时候如何处理,骄傲的是,他是自己的儿子,其实有某些意识,她也只是想让他幸福的过生活,可是,不做太子,吉凶有谁知道!

不阻止与他兄弟友好,是不想破坏了他的纯真……可是八儿如此纯真,七儿做了太子好说,要是九儿怎么办?

转头看容妃掩面痛哭神情,李妃暗自咬牙对上汝王满是仇恨的眼神

她恨他,她跟他母后一样

初进宫时,看皇后一派的镇定,与世无争的模样,但是看看现在什么事情不是在她的掌握之内,看似善良,但潜质里,他比九儿不知道要狠上多少倍,这个她几乎可以肯定,还有,他们兄弟俩没一个善类

所以,她阻止小儿跟他们来往……可是……

低下头,有些心酸的她抬步跟着人群往前走着:十儿到现在还滴水未进,她的苦心,怎么他就不能明白,恨我!

“……”她突然苦笑出声,她又是为了谁……

看着不远处孤零零的如死寂一般跪着的身影,汝王轻泣出声……母后此刻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生机,呆呆的看着他们走近……

对上皇后如死水一般的眼神,有些心疼的,皇上紧走两步过去相搀……皇后看着后面跟着的人群静静的闭闭眼,并未在他的搀扶下起身,反而挪开他的手,深深的伏在地上……

皇上惊讶的看着她的动作,愧疚瞬间溢满了胸口,蹲下身拉起她,对上她美丽的眼睛“皇后……你这是……”

静静地望进他的眼睛,皇后轻垂眼“皇上,今天臣妾来要一纸休书,只求皇上出兵潼关……”皇上在惊讶里探身想拥住她,被她挡住,再次望进他满是悲伤地眼睛,皇后忍住眼底涌上来的泪水“皇上想要的我都能给,我都答应……只是求你,出兵潼关!”

“皇后!”皇上屈膝在皇后对面的情形惊得所有人退了一步,皇上有些悲痛的拥住她“你要容朕查查呀!出兵这么大的事,也不是一两句话的事!”

靠在他的肩膀上,皇后轻轻的闭眼,眼泪凄然的流出“要是九儿出了事,我也不活了,我也活够了,真的活够了,皇上,你给我指条路吧!”

皇上的身子猛地一震,瞬间推开她,慢慢的起身,苦笑着盯着她“活够了,你早就活够了吧!不就想死了去见他吗?可叹朕这二十几年也不曾感动你……”看着她痛哭着再次伏地,皇上愤然的转身

太后轻泣着走过去慢慢的蹲下身拉起她“皇后……有哀家在,别怕!”

迎上太后的泪眼,这么多年来,头一次她有放声痛哭的感觉,慢慢的靠近太后的怀里,哭声慢慢的传出,侧过身容妃捂住口,阻止哭声传出

这件事,她是不知道,她若知道定不会这样做,毕竟同是母亲,可以在宫里争斗,怎么能牵扯到孩子,九儿,怎么说,也是看着长大的,怎么能忍心!扳倒皇后,纵是再无计策,也不能搭上九儿啊!

看着容妃的眼泪,重重的吸口气,李妃拉上容妃跟上皇上的步伐……

皇后,你现在知道难过了,那你害死的那些人,他们没有爹娘,子女吗?

你逼走太子的时候,想过我的感受吗?难道我不怕太子在外面有危险?

现在你也该知道,不止是你的儿子是宝,别人的也是块肉,当时我去央求你的时候,你可有想到也会有今天

皇后啊!你的日子也该到了!也怪不得我,你死了,也是你的孽做到了……

“父王!”从某处传来的喊叫声,惊得左翼身体几乎倒在地上,李妃怔怔的看着小儿子满头乱发的跪在皇上眼前,满眼的泪水……

有些绝望的她往后退了一步:儿啊!你要置娘于死地吗?!

满是悲痛的,十王欲张口,抬头对上母亲的泪眼时,满脸是泪的扑在皇上怀里“父王,父王啊!”满是心酸的,皇上转头对上李妃的泪眼“爱妃!你让朕如何是好!”

李妃慢慢的转身向后

输了,最终她还是输了,不是输给皇后,而是输给了自己的儿子,抬头看不远处的汝王,她突然感叹:若是他们兄弟,会不会在这种时候出来,不会吧!他们比小儿清楚,这个出来就是告诉大家,他们母亲真的做了……

对上皇后的泪眼,她突然笑了:呵呵呵,皇后,我没有输,最起码!我们扯平了……

“来人!”

皇后在皇上的怒吼里,对上李妃的神色轻轻的抿起嘴:贱人,你个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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