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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徐家治丧

七月初四,李明再次随徐妙锦进宫,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去觐见皇后娘娘了。进入七月后,徐后真的象是换了个人似的,初二便能起来走了,初三更是亲自过问了封地的事。李明这次入宫是前来答谢封赏一事。徐后念妙锦孝悌,李明忠诚,特赐京师北郊狮子山下五百亩。夫妇两才进紫禁城,便发现气氛不大队,一队队的宦官宫女都在跑,一会又有太医往前赶,徐妙锦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似的,也紧张了起来,催促着领路的宦官加快脚步。没多一会,消息传来,徐后薨,徐妙锦象是被抽去了骨头,一下子就软在了地上。

徐皇后,中山王徐达长女,幼贞静好读书,称女诸生。洪武九年(1376)册封燕王朱棣妃。靖难兵起,李景隆围攻北平,徐氏与太子激劝将校,士民妻皆授甲登城拒守,立保北平不失。

朱棣即位,徐氏册为皇后。徐后美慧,屡有建言,曾对朱棣说:当世贤才良将,皆系高皇帝时的功迹卓著之臣,千万不可以新间旧,朱棣嘉纳。徐后还采《女宪》、《女诫》作《内训》二十篇赐于命妇。又类编古人嘉言善行作《劝善书》,颁行天下。在病榻之上仍劝朱棣爱惜百姓,广求贤才,恩礼宗室,毋骄纵外家。

永乐五年(1407)七月初四日徐后卒,年四十六。徐后去世给朱棣造成了极大的伤痛,帝休朝三日,追思定痛节哀,并诏告天下,为之服禞。

考虑到徐后最后几日,因为徐妙锦婚事而回光反照,朱棣也念其功,事毕也是再三赏赐。这些赏赐,便宜了李明。

旬余未出七月,徐辉祖卒。中山靖王徐达有4子4女。长子徐辉祖继承爵位,受封魏国公,靖难后夺勋爵为民。次子徐添福,早卒。三子徐膺绪,原为尚宝卿后升大同卫指挥佥事,幼子徐增寿在明成祖朱棣起兵南下时给他通风报信,死在建文帝的剑下,后被明成祖追封为定国公。徐增寿之子徐茂先,娶朱元璋第五子周王朱橚的长女兰阳郡主为妻,但他并不是把兰阳郡主娶回家,而是入了周王的封地开封。徐达的四女儿都嫁给了朱元璋的儿子,长女嫁于燕王朱棣,次女嫁于代王朱桂,三女嫁于安王朱楹,只有小女嫁了凡夫俗子李明。

南京的中山靖王府原先只有徐辉祖和徐妙锦两人,其余的兄弟姐妹都在外地,徐妙锦嫁人,徐辉祖死,这下子,徐府里这一辈的人算是光了。

徐妙锦更是没想到,同在七月,居然先后大姐大哥都走了,悲恸不已,她也倒下了。李明没想到娶了老婆之后没几天就碰上了大姨去世,接下来又是大舅子去世,现在老婆又卧床了。把他忙的脚不着地,宫里、徐府、自家三头跑。

八月,徐辉祖死后一个多月,永乐诏群臣,考虑到徐达的功劳和徐后的德行,他决定让中山王的后人继续嗣勋爵。他没有选徐增辉和徐膺绪的孩子,还是立长,把徐辉祖的长子徐钦立为魏国公。这也算是对徐家的一个安慰,南京城里,徐府勉强支撑,没有倒掉。

永乐的立长,让某些人又紧张了起来。象徐辉祖这么一个让永乐所痛恨的人,最后还是同意世袭勋爵,居然不是永乐最欣赏的徐增寿的后人,反还是长子长孙。别人不说,汉王一定不喜,他似乎闻到了什么味道。

九月张辅回京,同时郑和的舟师也自西洋归来,整个京城轰动。这下子,总算冲淡了一点笼罩在李府上空的阴云。

李明得了礼部的单子,郑和九月回,十二月马上就要再次下西洋,这次下西洋,礼部已经决定向李明定购一批老花镜和太阳镜,其中部分可以作为御赐品赏给番国。这让李明觉得很意外,后来周忱过来告诉他,自汪精卫定了几付老花镜和太阳镜回国后,在国内从受欢迎。鸿泸寺会同馆等都接到番使要请求,请示天朝上国赏赐这种眼镜,若能提供制镜的技术那更好。

制镜的技术是不可能传给他们的,打赏一下倒也太可以。郑和说是十二月走,可实际九月他就要离开南京了,接下来他会到苏州和长乐两个基地,最后会在年底,从长乐再次出发,李明的时间很紧。

安排生产是一回事,而另一方面李实回来、张辅回来,李明也在等待着这两位大人物的接见。李明这会已经定下了他的规划,在他的关系网里,文以姚广孝为主,武就是张辅和李实。这会只有锦衣卫,还没什么西厂东厂的,只要与锦衣卫搞好的关系,小事不愁。

郑和第一次下西洋并不平静,除了正常的外交活动以外,这次下西洋还发生了两件大事,一是爪哇国内战祸及郑和船队,有多名大明朝士兵被误杀,为此爪哇国王已经派使臣跟郑和回国,愿意听从大明朝皇帝的惩罚。二是在旧港国郑和的舰队居然碰到了海盗打劫,海盗头目陈祖义已经被擒拿押解回京师。

李明自然是喜欢听故事,虽然对郑和下西洋的故事,他知的不少,可这会听李真说那就又不一样了。

“陈贼以卵击石,某家不去寻他,他自找上门来,反省去了好些功夫,这事情也办的周全,生擒了那厮。”

这话让李明觉得意外,他知道的是郑和在旧港捉了海盗头目,可先前是因为海盗头目组织了人手来打劫才有战事发生,可从李真嘴里得到的消息好象郑和去旧港时,就已经在筹划剿匪这事了。

“陈、梁及施名为华夏子弟,实为番酋,若思归朝,圣上自然会有封赏。可惜了那姓梁的,大好的功名就在眼前,却为陈贼所害。施氏也是与爪哇王有所勾搭,郑和大人天兵一到,马上又投至麾下。也算他识眼色,这回旧港宣慰司使怕是跑不掉了。”

看来这历史真的不象是李明以前所知道的,三佛齐国灭了之后,梁和陈便成了当地的大族,此二人都有军队有战船。正赶上朱棣即位,两人不约而同都想抱大明朝的脚头,朱棣的要求很简单,纳贡之外,还要送质子入朝。梁送了儿子过来,陈却没有,于是,大明朝便放弃了陈祖义。

前面下西洋的中官已经把大明朝的意思给带了过去,与此同时梁却死了,而梁最得力的手下施进卿马上又继续表示追随梁的脚步,继续抱大明朝的脚头。这时陈祖义只能扯旗出海,大明朝嘴里成了众知周知的“海盗”,而且陈也可以说是西洋目前最大的海盗,可以肯定的是西洋诸国,如渤泥国之类都没有他这么强大的水师。

郑和到旧港给施进卿站台的时候,陈祖义不适时机的来“打劫”。他不只是自己来,还把四乡八里的海盗,都招集了过来,想大干一票,当然他也知道,凭他自己一支队伍实力不够。不过他没想到的是,西洋数的上的海盗都被他召集来不,还是不行,结果倒是便宜了郑和,一战保下了南中国五十年的太平。

“那厮还在大理寺押着,过几天,万国来朝,圣上会当着万国使臣的面治他的罪,呵呵,那会是多大一个场面。”

李真这会已经不是百户了,他已经荣升为千户。在与陈祖义的作战中,锦衣卫立有大功,李真受到了褒奖,这次回来,皇上计功嘉奖有功文武官员,他得以提升为千户。

提了李真,实际上也是对锦衣卫李家势力的认同,永乐私底下还口头上嘉奖了李实。锦衣卫这些擒拿陈祖义一役中立有大功,死伤将校多达百人。更重要的是,在爪哇国东王误伤大明朝将校时,李实力压主站派,坚定不移的支持郑和按下战端和平解决。爪哇国服软让永乐觉得很有面子,堂议已经有了结果,要罚金。

“罚金,真金白银噢,爪哇国,说好听是国,与那滇南密林没个两样,鸟不拉屎的地方,国王不知一月能吃几回肉,还罚金。这一罚金爪哇国怕是要砸锅卖铁了。”

“李兄适才不是说,爪哇王是个回回吗,怎的西洋回回吃大肉的吗?”这个发问的人显然是个不知趣的。

“切,顶我是不,就那个意思,穷的叮当响,还金啊银的,有块铁就不错了。你这小子,不服是吧,来,那边,就那边,那酒坛子,一人一坛,好不容易回到京师了,这酒一定要喝个够。”李真大叫,“行船海上,禁酒,嘴上真的是淡出个鸟来了,某家倒不思痛饮,只想能泡在酒缸里好好洗个澡,真接醉死了算了。”

太白楼,李明很喜欢这种气氛,今天是给李真摆庆功宴。本来李明要抢着出钱,结果李真不让,接下来他说的事,倒让大家吃了一惊。

“兄弟这次立下的功劳,一半是明哥儿所赐。”

“陈贼那晚夜袭,虽然郑大人早早就已经料定那厮来犯,不巧的是,那些天大雾。两船只隔着十几步,愣是一点都看不到。若是陈贼此时偷袭,各船失了统一号令,必为其逞。”

“船行海上,或旗或鼓或灯为为媒。雾天旗不可为,鼓声躁杂,而灯最为隐秘。明哥儿说的光线长短不明白,却依稀记得明哥儿所说光线透雾冲尘一事,倒叫某得了个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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