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此超越凡境的场景中,居然会长出在乡村土壤里才会萌发的香菜,确实把董嘉华给吓了一跳。从一开始他就认为这种凡间仙境应该是容不下人间烟火和五谷杂粮的。
但事实证明却并非如此,他把心中的喜悦强压下去,赶紧低着头左右的寻觅了半响,只见在自己的脚边还有许许多多的香菜,有些甚至被自己给踩蔫了。他也没觉得有多内疚,村里也有许多人家都种得有香菜,恰恰就自己家没有,现在在这里面发现了,倒也不错。
奈不住肚子的饥饿,董嘉华也没多想,随便的摘了一小把就走了出去。屋里太黑,想来也是到了晚上,刚走出来的他一不小心就从炕上掉了下来,摔得他‘哎哟哟’的直叫疼。
正坐在厅里看电视的董母听见了声音,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再仔细一听。好家伙,原来是儿子的声音,可回来的时候也没在屋里找着他人呐?难不成这小子还学会了用捉迷藏来逗弄自己?
董母起身走进了董嘉华的屋里,拉开了灯,见到董嘉华坐在地上一个劲儿的揉腿。她也顾不得许多,赶紧走上前去询问自己的宝贝儿子,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后,董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都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会从床上摔下来,这不得不说是个讽刺。
“擦点红花油吧!”董母拿了一瓶非常呛鼻的药水给董嘉华,嗔道:“你说你这孩子,没事睡在衣柜里干什么?没床给你睡吗?你以为你还小,以前就喜欢往那衣柜里钻,长大了还这样。你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成人唷。”
董嘉华嘿嘿傻笑,董母得知他还没吃过晚饭,更是不由分说的念了一通,再看着他撇着嘴的模样。接着就是摇头叹息,儿子都这么大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让爹妈的放下心来?
董母刚起身想去给儿子下一碗面,董嘉华赶忙把衣兜里蔫掉的香菜交给董母,让她在面汤里放点。董母到底是个有根底的人,一眼就认出了这是香菜,还以为又是儿子嘴馋,去别人家地里摘来的,白了他一眼,略不甘心的走到了灶边。
“妈,怎么就您一个人在家?”董嘉华看着正在给自己放佐料的背影,露出一个不晓得该怎么形容的微笑,淘气?可自己已经是20出头的男人了,幸福?不像。
董母把面条放到炉子上,道:“他今天在坡上帮别人干了点活,正在人家屋里噌饭呢!”
“喝酒了吗?”董嘉华微微皱眉,“在哪?一会我去接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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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饭,董嘉华升出一个非常胆大的想法,既然那个空间里可以摘种植物,为什么不多趁着季节买一些树苗来种在里面?还可以再多放一些家禽进去。其实也是董嘉华犯傻,自作主张的认为那个空间里就一定不能种植物,从来没去想里面的小草是怎么长出来的,刚才也吃过了香菜,味觉比普通的还要更加浓郁,用来当佐料的确是最合适不过,既然香菜都能长出来,其他的也就自然不会出现什么纰漏。
想着,不知不觉的就已经到了李老头家屋外,里面传出村民们粗犷的划拳声,董嘉华在屋外使劲的叫唤两声。穿着件白色背心的李老头昏昏噩噩的打开门走了出来,见到是董家的小子,招呼着让他进屋喝点。
董嘉华摆摆手委婉的拒绝掉,然后走进屋里,瞧见董父正光着膀子和另一个衣着邋遢的中年男子大声吆喝。看见已经喝得脸色通红的董父,简直就和京剧里那些变脸的一个模样。董嘉华不由分说的把董父拽了起来。
“干什么?”董父摇摇欲坠,就差没刮起一阵风把他吹倒。
“走,别喝了,跟我回家。”他实在不敢想像老头子喝醉了的模样。
要说他们如果是喝点啤酒的话,董嘉华倒也不会太介意。只是他刚才进屋里的时候分明看见了,这些人喝的是比二锅头还要有劲的白老干,而且还是用大碗装的。董嘉华进去的时候,董父大碗里的老白干已经见了底,少说也喝了一斤八两。他一路上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自己的父亲,浓烈的酒精味扑鼻而来。
在外省呆了好几年的他至始至终都不怎么喝酒,就因为这个原因还被朋友们取笑过,但是他还是一贯的保持着远离酒精的作风,因为自己有个爹,一个沾上酒就会发疯的老头子。虽说喝完酒会不会发疯主要看的是酒品,但是他从来不觉得自己真要喝醉了会有什么好的酒品,就像身边这个老头子一样。
“呵,这戒指不错。”董父打了个酒隔,把玩着董嘉华指头上的戒指。
董嘉华没有吱声,任由着他。父子俩经过每家每户的稻田的时候,在田中央的上空看见许多萤火虫,它们正闪着微弱的荧光。而就在这时,董父忽然把董嘉华推到了一旁,踉踉跄跄的走到了田边,董嘉华愣是怕他一不小心掉进了人家的稻田里,赶紧的上前搀扶住。
“嘉华,知道我是怎么把你母亲骗到手的吗?”
董父把手臂从董嘉华的怀里抽了出来,歪歪栽栽的坐在马路边,但看在董嘉华眼里却好像是他不小心栽下去的,再听着他突如其来的问话,董嘉华百分之百的肯定,老头子肯定是醉了,不然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说出这种话?而且还是骗来的?
“别以为我醉了,我现在清醒得很!我们人呐,总是徘徊在寻觅或是贪求的边缘,只有当面对、沉思的时候才会发现。可舍掉这一切之后,平凡的生活又会有多深刻呢?”董父从腰包里掏出一支烟点燃,烟雾缭绕。
虽然董嘉华不知道他现在是在感慨个什么劲,但只要知道老头子现在醉了就成。许多年来的经验告诉他,任何一个喝醉了的人,举凡是不会承认自己是醉的。他站在边上漫不经心的附和了两声,然后再次强行把这个已经胡话满篇的男人搀扶起,向家里走去。
“我没醉。”董父晃着脑袋,一字一句的说道。
“没醉也要回家的不是。”
董父从他的口气里已经很敏锐的听出端倪,顿时有些不悦,“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认为我喝醉了?”
目前的局势对于董嘉华来说,还是可以洞察的。这种时候千万不能坦白,也不想想董父真要发起火来,那可是惊儿子、泣老婆的绝对存在,更别说现在的他已经完全被酒精给麻痹了,从刚才莫名其妙的话里,已经听出了老头子的心情似乎有些欠妥。正应了不知道是那位名人编排出的名言。坦白从宽,挖泥搬砖,抗拒从严,幸福晚年。
“爸,我知道你没醉,但现在都那么晚了,难道还不回家休息?”董嘉华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温顺一些,接着道:“你要喝吧,来点啤酒也没什么,怎么就盯着老白干呢?要知道那里面的酒精成分至少在%80以上,你们那不是在喝酒,是在喝酒精,伤身体得很……”
话还没说完,董父的胃里一阵翻腾,哇的一声低下了脑袋,董嘉华轻轻拍在他的后背,在包里摸了半天,拿出一张纸递给了他。董父接过纸张擦拭着嘴,完后,非常深沉的看着董嘉华,说道:“家里的那几块地,以后就要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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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悲哀的发现,成绩……惨淡得很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