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小姐,你看看怎么样?还合心意吗?”
我接过蘋儿手中的老虎头布偶,兴高采烈地言道;“合意合意,蘋儿的手最巧了。”
蘋儿红了脸,言道:“小姐就会哄我。”
我使劲地“蹂躏”着手中的布偶,笑着说道:“这怎么是哄你呢?做的就是好嘛。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蘋儿笑道:“小姐,你要这么个东西干吗啊?”
我看了看她,言道:“送人。”
“送人?”蘋儿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谁会要这个啊?”
我笑了笑,言道:“别急嘛,这只是半成品,整个做好了之后就好玩儿了。”
蘋儿好奇极了,问道:“那做好了之后要送给谁啊?”
我神秘地笑笑,言道:“一个小心眼儿的老头儿。”
“老头儿?”蘋儿无奈地摇摇头,叹道:“小姐,我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你了,总是这样神神秘秘的。”
我朝她吐了吐舌头,放下手中的布偶,继续我未完成的画。
蘋儿走到桌前一边替我磨墨,一边看着我作画。
我拿着鹅毛笔在画纸上涂涂抹抹了大半天,上上下下审视了一番,又自我陶醉了一番,终于满意地放下了笔。
蘋儿忍不住笑道:“小姐,你画的是谁啊?怎么把人家老先生画成这样?”
我笑道:“怎么样,是不是很可爱?”
蘋儿哭笑不得地看着我,问道:“小姐,你这几天又是找工匠,又是做东西,到底是要给谁送礼啊?”
我举起手中的画,笑道:“就是他。”
蘋儿仔细地看了看,不解地问道:“这个老先生是谁啊?”
我笑了笑,没有答话,换了一个话题道:“蘋儿,明天晚上带你去个地方。”
“丞相,你要的东西我们给您做好了。只不过,真的行吗?”一个工匠有些怀疑地看着我,小心地问道。
我笑道:“只要你们是严格按照我图纸上的流程,采用我材料单所列出的材料,不偷工减料,不粗制滥造,就一定没问题。”
工匠急忙言道:“小人不敢。一切都是按照丞相吩咐的做的。”
“那好。点火吧。”
工匠们战战兢兢地走上前去,抖着手点燃了引线,顿时像兔子一样跳出老远。
我笑道:“怕什么。待会你们就知道,这东西一点也不可怕。”
话音刚落,砰砰砰的几声,彩色的礼花绽放在夜空中,虽然跟现代的礼花相比是那么的简陋和原始,可是能再一次地看到,我已是心满意足了。
不一会儿,礼花打完了,我笑着说道:“怎么样,好看吧?”
却没有人理我,定睛一看,原来众人还在仰着脖子,痴痴傻傻地看着天空。
我推了推蘋儿,笑道:“别看了,都打完了。”
蘋儿顿时回过神来,一把拉住我的手,又惊又喜地说道:“小姐,这是真的吗?刚才我看到的是真的吗?”
我有些哭笑不得,“当然了。难不成你还以为是幻觉啊!”
“太漂亮了!实在是太漂亮了!”蘋儿拉着我的衣袖又蹦又跳,“小姐,我还能再看看吗?”
她亮晶晶的眼睛里充满着渴望,我实在不忍心拒绝,便点了点头。
“太好了!谢谢小姐!”蘋儿高兴极了,一个工匠走到我身旁,赞叹地说道:“丞相真是神仙下凡啊。这么漂亮的东西,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
我笑了笑,言道:“要不是材料和生产工具不足,完全可以做出更漂亮的来。算了,能做成现在这样已经是非常不易了。你们回去再做六十个。每种各二十。银子要是不够了便去找我的管家,他自会把钱拨给你们。”
“是,丞相。”我笑了笑,言道:“把剩下的都点了吧,今天晚上让你们看个够。”
蘋儿一直陶醉在礼花的美丽梦幻中,久久不可自拔。我望着她一脸期待的模样,忍不住安慰她道;“别急,以后还有的是机会看。做这些东西很要钱,一下子做了这么多。明天又要给李奶奶,张奶奶他们送去这个月的生活费,府里只怕是没有闲银了。下个月吧,下个月我领了薪水,一定给你做烟花。”
蘋儿怔怔地看着我,不知为何,眼圈儿又红了起来,我急忙言道:“这又是怎么了?”
蘋儿咳了一声,眼泪便成串地掉了下来。
我手忙脚乱地替她拭去泪水,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蘋儿摇摇头,泣不成声地说道:“小姐,你对蘋儿太好了,除了郡主,从来都没有人像你这样待过蘋儿。”
我心头一酸,言道:“傻丫头,已经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想了,开开心心地过每一天,这才是对你们郡主最好的安慰。”
蘋儿点点头,我点了点她的鼻子,打趣她道:“你这个爱哭鬼。”
蘋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也笑了笑,拿起桌子上的一个盒子,对蘋儿说道:“蘋儿,你把它打开看看。”
“哦。”蘋儿不疑有他,径直打开了盒子。砰!一个黄黑相间的东西突然弹了出来,蘋儿猝不及防,吓得一把把盒子丢在了地上。
我顿时笑地前俯后仰,蘋儿定睛一看,才发现那个黄黑相间的东西竟是那日给我做的老虎布偶,顿时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小姐你又欺负我。早知道就不该给你做这个什么老虎布偶!”
我好不容易才止住笑,上前安慰她道:“好蘋儿,不生气了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搞这种恶作剧了。”
蘋儿忍不住笑了起来,言道:“小姐,这就是你要送给那个老人家的礼物啊?”
我点了点头,捡起了地上的盒子,重新压好放回桌案。突然想起漏放了一样东西,正要打开重装,门外管家突然敲门道:“丞相,任将军差人来说有急事,让您马上进宫去!”
“我知道了。你去吧。”
“蘋儿,你帮我把桌子上面的那张画一并装进去,千万不要弄破了。我现在马上要进宫去,你装好之后交给老铁,让他派人给我送到宫里来。”
蘋儿点道:“小姐你放心,我知道了。”
我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蘋儿拿起桌上的画,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姐平日里看着不苟言笑,却原来骨子里也是一个天真烂漫的人。
她一边想一边准备把画放进盒子里,却发现纸有些大,便在桌案上对折了一下。正要放进去,却不经意地看见桌上面还有一张纸,上面写着几行字。蘋儿不认识字,也不晓得上官静写了些什么,只道是随着这张画一起的,便将这张纸也折了一折,一并放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