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来天赐练那万剑归元决第一式,都要先喝一滴碧玉酒。
这碧玉酒果然是琼浆玉液,一滴可抵修炼一个月灵气,而且还有静心养神功效。
天赐每次喝时,心中那仇恨就消减了不少,第一次练那天地初开,要劈数千下之后,方能心静下来,心中只想这一柄剑,越往后练,每日力劈次数从几千下才能心境,到如今只要劈数百下之后,心自然就静了下来,心中一柄剑浮现出来。
这一日,天赐还是按照往常,掌中一指来长的玉瓶,玉瓶里晶莹翡翠的碧玉酒矮了半拇指。
仰头张嘴,夜明珠状酒滴掉了进去,天赐双目凝神,黑漆的瞳孔之中,散发出缕缕精芒。以手为剑,两根指头静若皎洁,一寸来长剑芒砰然射出。
指剑向天而立,天赐猛然瞳孔一缩,口中暴喊,气势如排山倒海,指剑竖劈而下,隐隐有雷霆电闪之声,虽然未达到醉徒那,动,如雷霆霹雳。静,如清风扶柳。也少许有些接近。
又连劈数百下之后,心中仇恨才算消退下去,一柄剑悬浮在心底之间。
指剑再次劈下,整个房间内天地元气以天赐为中心,涡旋状涌进七大灵窍之内,桌上的百合花猛然后仰,花瓣惆然浮动。
此刻天赐心中只有“劈劈劈…”房间内的天地元气已经满足不了他的吸收,整个方圆十尺的天地元气抽空般涌向天赐。
丹田之中,游离粘稠状的灵气,逐渐曽多,当整个丹田充斥满粘稠的灵气之后,天赐劈剑缓慢了下来,额头冒出数道冷汗,牙齿紧紧咬着,好似再劈一剑都很吃力。
“静,如清风扶柳。徒儿,赶紧压缩灵气!”玄之又玄的声音犹如在他心中炸开。
此时天赐努力回想当时师父所使这一式天地初开,轰然间,眼前亮堂了不少,扭曲的脸庞渐渐平静了下来。两指突然感受到空气的流动,婉转如急流,逆流上涌,指剑硬实无比,斩金截铁,陡然而下,急流的空气,撕成两道,顺着指剑两侧流过。
体内丹田浓厚粘稠的灵气猛的一收,又劈了一下,又猛的一缩。反反复复不知劈了多少下,当丹田内整个灵气浓缩成一团小球之时,“嗵”的一声,炸裂开来,云雾之气弥漫四周,四散的云雾顺着经脉流向七魄,到七魄之后,吐出体外,整个身躯七大命轮不断呼出浊气。
丹田之内云雾之气全部排出体外,一颗白色旋转地球丸,隐隐有“呲呲呲”声,时不时冒出锐利的白光滑动着。
周身无不精爽舒坦,天赐再次一劈,风驰电掣,力劈山河之势。一顿,猛然间气势回收,静若清风扶柳。
“短短七个月,就从先天之境迈入灵士,修出灵之剑丸,啧啧,还是道爷的眼光好。”
戒指中醉徒飘然而出,盘膝窝在床上,顺手拿起玉瓶,猛吸了两口,怡然自得,开怀大笑道。
“我进入灵士之境了?这碧玉酒果然妙用无穷啊,离报仇雪恨之日又进了一步。”
此刻天赐并没有欣喜修为更进一步,迟疑了一下,旋即黑漆的瞳孔燃起愤怒的火焰,狰狞的脸庞,指尖三寸来长的剑芒陡然而升,散着丝丝锐利。
“徒儿莫急,就算到灵士之境可御剑乘风,杀人于十里之外,可那俩贼子都是大灵师之境,以你灵士修为,贸然前去,也只不过添一缕阴魂罢了,除非……”
醉徒苦笑的摇了摇头,生怕天赐暴走,还没报得了大仇,反而投入对方怀抱,任人宰杀。心里却嘀咕道:“这个徒儿除了仇恨执念之大,天赋上上资,又兼勤练,才造就了短短八个月就能达到常人十来年才能有望的灵士之境。如果没有那执念作为动力,恐怕也造就不了他今日的成果,一饮一啄皆有定数。”
“除非什么?”天赐急忙问道,这个师父除好吹牛之外,灵修方面确实有过人之处。心知到达大灵师之境那可是需要常年累计灵气,方能到达。他能修成灵士也只不过凭着过人的天赋,与那玉瓶中碧玉酒的帮助。
“世人皆知三昧真火乃心脉所化,其实不然,这三昧真火其实是叫六昧真炎,是采集天地之间六种奇炎所成,乃空中炎、木中炎、石中炎、土中炎、星中炎、冰中炎而组成。”
盘坐在床头的醉徒手掌中冒出黑白青三色火焰,眼神不自觉向窗外望去,飘渺玄奥。
天赐听后,身躯一怔,这三昧真火乃上古秘闻,在上古时期也只能收集到三昧,所以世人只认为有三昧而不知其实是有六昧,早已经消失数百年,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等来历。“这与我有何干系?”
“徒儿别急嘛,得其一昧徒儿即可以灵师之境报仇雪恨,可惜为师耗费数载也只收集到三昧,要是收集到六昧之时,有何种异象也不得知。”
说完之后,醉徒余光瞟了一下天赐,似乎对欣喜若狂激动不已天赐的表现,很是在意,不由嘴角微微一扬,奸笑了一下,眨眼间就退却,咳了一声,继续说道:“徒儿只要修为再进一步,取那真炎,报仇指日可待。”
取其一昧真炎即可报仇雪恨,报仇心切之下,焦急的说道:“师父,咱们现在就去取那真炎。”
“徒儿莫要急躁,这真炎实难炼化入心脉之上,人魂之内,贸然前去恐怕不妥。”
从床头飘然落地的醉徒,安慰的说道。人有三魂,天魂地魂在外,只有人魂在心脉之上。心脉又称力魄,控力道,人往往感觉到疲倦无力,就是这心脉所致,而七魄之中最近接人魂的就是这心脉。
“说了等于白说,师父干脆你把三昧真炎传给我不就得了?”天赐两眼上下瞄着醉徒掌中那一缕黑白青三色火焰,双掌不断揉搓,脸上闪出一丝贪婪。
“为师倒是知道这空中炎、木中炎、石中炎在那里,今日你我师徒二人就下山,做些准备,就去取那真炎如何?”
醉徒赶忙把手中三昧真炎收起,生怕迟一步,徒儿还有别的想法。那嘴角一闪而过的奸笑,仿佛奸计得逞般,旋即消退下去。
再次听到能有机会复仇,心中斗志陡然而升,信心十足的点着头,前去与苏丫头一家告别。
走出房门后,顺着山路来到了一座道观前,赫然发现那苏丫头练剑,告知她找苏大叔有事,苏丫头蹦蹦跳跳的带着他前往白云观后殿之内。
白云观不算小,也不算大,平日里香火鼎盛,前殿供奉着天尊雕像,那滚滚烟火之气,熏得上空灰雾茫茫,前殿顶端衡量瓦柱,却油亮透新。
后殿乃是待客之室,平日里白云观大小道士清心寡欲,自然这后殿也平淡无奇,几张桌子,几把椅子,有个做的地方即可。
“咦,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坐在后殿正中央的苏惊云含笑说道。
天赐急忙拱手说道:“苏大叔多谢救命之恩,以及数月来的照料。今日我是来向您辞别的。”
苏丫头娇躯一怔,眉宇散着淡淡忧愁:“天哥哥,你为什么要走?”
“这里又不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走!”天赐心中毅然离去,是任何人都不能改变的。
“可是在这里不用担心仇家啊!”苏丫头扭捏着小手,关切的说道。
“我命有己不由人。”天赐挺直了胸板,继续拱手道:“我天赐年纪虽小也懂得大丈夫恩怨分明,他日若有机缘必当相报。”
坐在椅子上的苏惊云一听大笑起来,说道:“我苏惊云行事从来只凭个人兴趣所致,就当救了只野猫罢了。”
“救不救是阁下的事情,回不回报那是我的事情,既然阁下认为救了一条野猫而已,我亦只当被一条猫救了。”
天赐闻言,眉头微微一皱,身躯挺直着,淡然笑着说道。
苏惊云哈哈笑道:“有点意思,愿意离去就离去吧。”
“爹…”苏丫头慌张的小脸,望着说道。
天赐再次拱手,转身毅然离去。
“乖女儿放心,他不会有事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那碧玉酒偷给他一瓶。”苏惊云轻轻***着苏丫头,若有深意的说道,丝毫没有训斥之意,心中却是有些难缠,嘀咕着:“这个败家女儿,那可是皇帝老儿孝敬我的,就剩下一小坛子,还让她送了那么多,就看他自己的造化喽。”
苏丫头急忙吐了吐小舌头,做了个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