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飞掩饰不住震惊的神色面色古怪的从口袋中把两个圆溜溜的东西掏了出来。只见是两个小孩拳头大小椭圆形的果子,颜色好像是极品翡翠,泛着玉质般温润的光泽,淡淡的清香若有若无,正是刚才在那奇妙的经历中摘取的火龙圣果。当时留下这两个原想作为答谢青牛指点机缘的谢礼,只是没有想到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就回来了。
顾云飞低下头轻轻的一嗅,一缕如兰如麝的清香直透脑际,一瞬间好像是真个身体都被净化了一般轻飘飘的如处云端。顾云飞刚才还在怀疑自己的境遇是真是假,没有想到转眼就从自己的口袋中找到两颗火龙圣果。想起青牛所言“天地灵根孕育、纯阳之气化生”,不由得细细打量一下这两颗凡间没有的奇物。两枚火龙圣果好像是天然的两块极品的翡翠,色泽纯正无暇,搁在手上一片温暖,细细看来一缕缕极为飘渺的云雾始终缠绕在果实的表面。顾云飞想到了四个字“软玉温香”,只觉得用来形容这火龙圣果竟然再合适不过了。
惊疑不定的回到壁画前,只见影壁上依旧是气势宏大的终南山,在山麓的一棵大树下一条青牛卧在芦蓬之外,芦蓬中一老一少还有一个童子模样的人分别跪坐,整个壁画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充满了一种清远淡然的意境。只是顾云飞此时顾不上品评壁画的好坏,而是两眼盯着那个芦蓬中只有寥寥几笔的童子模样的人。
“刚才看的时候记得并没有这个童子的,只有老子和关令尹喜两个人的画像。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记错了?”顾云飞站在壁画前喃喃自语,久久不得其解。
仔细想想,今天的境遇还真是奇特,记得自己以前看古人的传奇小说的时候,还记着一个故事,说是一个书生在一间寺庙里的墙壁上看见一个妙龄女郎,神游入画与那个女郎相爱交合,到后来出来的时候回首再看,那壁画上的妙龄女郎已经有垂髫少女变成了发髻高堆的少妇。当时还玩笑式的在书页上题了“画中魂?画中仙?”,没想到今天顾云飞自己就遭遇了更为奇特的事情。
顾云飞正在沉吟思索之时,突然耳朵微微一动,从身后传来一轻一重两个脚步声。顾云飞转身一看,却是两个道士刚好转过转角处疾步行来。两个人一大一小,大的看样子是二十多岁,小的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唇红齿白,非常可爱。两个人都是头挽道髻身穿青色道袍,大袖飘飘的带着几丝飘然出尘之意。
“这位居士,小道有礼了。”两个道士来到顾云飞面前一同稽首行礼。
说经台是道教圣地,出现两个道士自然不算出奇。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找上自己,顾云飞还是非常礼貌的回了一礼,问道:“两位道长有什么事情吗?”
顾云飞自认在终南山没有认识的人物,更不用说是道士了。
“小道俗家姓赵,道号兴元。未请教居士如何称呼?”那个二十多岁的道士再次开口,又是一礼。
顾云飞余家疑惑,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恭敬:“不敢,在下顾云飞。不知道道长找我有什么事情,还请明说。”顾云飞看了看时间,已经快道中午了,现在已经感到有些饥肠辘辘了,于是开口直接问道。
赵兴元也不客套,直接对顾云飞说:“我奉家师之命,前来请居士去前往山中一叙。”
“尊师是哪位?为什么召我前去?”顾云飞有些想不明白,怎么就突然冒出一个人前来请自己前去呢?
“家师姓李,道号法远,是全真教当代长老。”赵兴元停顿一下,接着说,“其实我也不知道家师为什么突然请你前去。师父在终南山闭关十三年了,一直未曾出山,刚才突然命我前来请居士到山谷石屋一会。居士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顾云飞看了看天色,有些迟疑。
赵兴元察言观色,微笑着说:“顾居士不必顾虑,家师就在说经台不远之处,无需多久即可回转。”顾云飞看着两个人眼神清明面相端正,也不像是坏人,于是点头同意道:“好吧。我随两位道长前去,正好拜会一下道家前辈真人。”
其实顾云飞之所以同意前去,主要是因为顾太公传承的朝真观九转金丹直指法门也是从全真教这一脉发源,算起来,还是一家人。而顾云飞在祖师洞劫数之后,虽然身体只是普通人,但是五官敏锐,冥冥中对于福祸吉凶更是有一种隐隐约约的感应。顾云飞还在这个小道童身上感应到了一种修行之人特有的气息,与朝真观一脉的功法还真有一丝相像之处,在赵兴元身上则无法感应到这种气息。但是这不是说没有,应该是更为高明,被掩盖住了或者顾云飞现在还没办法发现。顾云飞没有感应到不好的地方,也正好在修行之上有疑难之处想要请教,所以也就半推半就的答应了。
两个人看见顾云飞点头答应,也不多话,领着顾云飞转身从说经台的一处侧门出去。三人出了说经台后,小道童只是送到门外就回去了,赵兴元一个人带着顾云飞从说经台后面一条小径离开,这里非常隐蔽,小路上杂草丛生,看来也并不是经常有人从这里经过。
赵兴元回头解释了一句:“顾居士,从这里到家师所居之处最近,绕路的话要从山下才可以。”
顾云飞应了一声,脚下紧赶几步,打算与赵兴元并排而行,与他交谈了解一下现在的出家人的情况。谁知道顾云飞才一加快脚步,前面的赵兴元也随之加快,脚下好事行云流水一般带着一种飘逸自然,但是速度却非常的快,看起来一步就顶别人几步的距离。
顾云飞见此,也闭上嘴巴不说话,加快速度紧紧地跟子啊赵兴元身后,两个人的速度越来越快,慢慢的由走变成了小跑,然后又是狂奔。
这时候如果有人站在高处看见的话,就是一个奇异的风景了。前面一个出家道士大袖飘飘慢悠悠的向前迈步,脚下点尘不惊潇洒自然,后面则是一个穿着运动服的俗家少年紧紧跟着一路狂奔,姿势狼狈,脚下草叶尘土四处飞溅。两个人虽然看起来一快一慢,但是中间始终差着一段小小的距离。
开始还没什么问题,渐渐的顾云飞就有些气血浮动呼吸急促,有些跟不上赵兴元的脚步。虽然有些气息紊乱,但是顾云飞也不开口叫他慢一些,咬紧牙关跟在赵兴元后面不吱声。毕竟没有了先天真气,以顾云飞现在的身体还只是比普通人略强,难以长久的支持极速奔跑。就在顾云飞急速狂奔了近半个小时快要支持不住了的时候,赵兴元终于在一处山崖前停了下来。
高大的石壁下有一个用石块垒砌成的石屋,顶上斜斜铺着一层厚厚的茅草,枯黑的茅草上一层绿色的青苔,又生出了稀稀拉拉的野草,居然还有几株修长的小树苗也在茅草中扎根。绿色的野藤爬满了石屋的墙壁,细细的野花点缀着这个原始的房屋。石屋的外面是一圈简单的石头围成的低矮的围墙,院子中的一个角落堆着各种各样的干枯的树枝。
顾云飞在赵兴元身边停下脚步,没有说话,暗暗用五禽戏的呼吸之法调整自己凌乱的呼吸和浮动的气血。赵兴元看着静静站着一脸潮红的顾云飞,露出一丝奇异的神色,歉意的一稽首:“对不起,顾居士。我原本以为顾居士也是我辈修行中人,所以一时没有注意。不过居士的体力真是惊人,这么快的速度下居然也能跟上我的脚步。”
顾云飞好不容易才调匀了气息,看着赵兴元真诚的道歉,摆手道:“没事,没事。”顾云飞暗忖,要不是我从小在山野中跑惯了,又加上有深厚的底子,只怕还真的被你扔在了这终南山中了。
“不知道赵道长刚才用的是什么法门?”顾云飞气息匀称后,好奇心又上来了。
“呵呵。”赵兴元一笑,直率的道,“我观顾居士身上也有修行的痕迹,但是看不出深浅来。所以才不知不觉的用上了我道门的神行之法。居士见谅。”
“神行之法?《水浒传》里神行太保戴宗的甲马神行之法吗?顾云飞虽然有一个金丹大成的爷爷,对于道家也有一些了解,但是涉及到具体的法术的时候,还是不太清楚。
赵兴元微微一愣,显然是惊讶于顾云飞居然连这个神行也不知道,笑着道:“居士见笑了。本门的神行之法是一种内息运转得法门,并不是神行太保戴宗的那种符箓甲马之术。”
“内息运转?不知道是如何运用的。”顾云飞越发感兴趣了,他原来的先天真气再进一步的话,就是内息的境界了,所以才对于内息运转得法门更加的感兴趣。
“呃。”找兴元有些无言了,没有想到顾云飞居然一点修行界的规矩都不懂,就这么直接的问起了别人的修行诀窍。神行之法虽然每一个修行门派都有,而且到了境界之后,天赋悟性上佳的人也可以触类旁通自行领悟,但是每一个人所领悟的都会有所差异,各有偏重。不同门派之间的法决更是如此,会带着各自门派不同的特色。所以修行人之间可以互相交流修行的体验,但是一般不会直接涉及到门派口诀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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