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仍在飘散,但是北蒙大军内,却不想刚才那样士气高涨,此时的他们的表情,突兀的变为吃惊,张了嘴巴的他们,看着那矗立在雪地里的,马刀,那刀身,依旧寒光四射,那班驳的血迹,更是叫拔拓烈的百名亲兵们,寒毛倒竖。
别人的想法如何,拔拓烈倒是不怎么太在意,因为他现在心中震惊的程度,并不比旁观者少上那么一点,此时的他,正轻轻的平缓着颤抖的双臂,看着俩手,虎口上那已经迸裂的伤口。
原来,刚才对冲的那一刹那,拔拓烈一手拿刀,突然感觉心里很是不安,心理感觉一旦产生,他也没有迟疑半下,忙用双手,紧紧的握住刀柄,迎着韩罡那被当作棍子一样,扫来的“龙胆”,铆劲的劈了过去,却不曾想,韩罡小小年纪有如此怪力,竟不见任何停顿的,带在那已经相交在一起的马刀,向着拔拓烈打去,要不是拔拓烈反应及时,在险险的低下身去的时候,并在同一时间内,放看紧握马刀的双手,怕是此刻,他已经被打落马下了。
虽说如此,拔拓烈却也是落的个,虎口迸裂的下场,由此就可以看出,韩罡的力气究竟是如何骇人听闻了。
此时的韩罡,正瞪着一双火红的双目,但是这不是冲动。疯狂的象征,却是因为他现在自家的功力尚浅,还达不到心境的上的完全收敛,但是天分级高的他,此时精血内劲的强度,却并不比,他叔叔韩骅当年,少上多少。
全力催动精血内劲的韩罡,此时双目虽然血红一片,但是这并不能代表什么,相反,此刻的他仍旧很冷静,冷静的叫拔拓烈心寒,要知道他不是一个初上阵的新丁,作为一个沙场老将,他还是可以看出,韩罡的心理状态究竟如何的。
失去了兵器的拔拓烈,知道现在的他的,对于对面的白袍小将,跟赤裸的羔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绝望中的他,此时心情可谓是复杂到了极点,心中后悔的同时,更多的是心灰意冷,后悔的是,刚才试探性的硬碰硬,选错了对象,绝望的是,此时已经形势比人强,他还没来得及施展精妙的招数,便坐等战败。
突然,就在拔拓烈懊悔的同时,却听韩罡平静的说道“勾将军的人头还我,你可以拾起兵器。”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被拔拓烈听进了心中,要知道此刻的他,万分希望能再战一场,好靠着沙场的经验,斩韩罡于马下的,好挽回刚才的失败之辱。
其实,刀就在韩罡的身边,刚才对冲之下,二人已经是调换了一个方位,身处于北蒙军阵前的韩罡,说出的话语,北蒙军士自然是能听到的,其中拔拓烈那百名亲兵更是听在耳里,要知道,对阵当中,按照规矩来说,是不可以有第三方插入的,如果是对手同意,那自当别论,但是难道那些亲兵真的会,眼睁睁的看着拔拓烈被杀?保不齐,要对离他们很近的韩罡下黑手的,谁叫韩罡冲势过大,已经是濒临危险之中。
韩罡的要求,经过简短的时间内,已经是传到了,北蒙大军内,更是传到了完颜锋的耳里。
不消片刻,只见从北蒙军阵中,跑出一人,手里拿的不是别的,却正是那勾宝的项上人头,平静的韩罡,并不知道此时的做法,已经使完颜锋,对他起了杀心。
一个武勇的战将,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名战将,能懂形势,明处境,并且能冷静的做出最委托的决定,这对于完颜锋,这个立志于,向南方,扩充版图的统帅来说,确实是相当的另他忌惮。
但是不论如何,今日如果,下黑手,杀死韩罡,哪怕是胜利了,将来北蒙众人心里。都会流下阴影,作为一名初次挂帅攻魏的完颜锋来说,这不是他想看到的,他需要的是名正言顺,以此来打压魏军的士气,所以无奈下的他,也只能如此。
那北蒙军士,到了韩罡身前也不多话,拿起头颅,就向着韩罡抛去,韩罡接住后,看了看地上的马刀,便平静的缓缓催动起战马。
看着眼前的情况,拔拓烈自然知道韩罡的意思,忙磕了一下,战马,双方就这样,交换了相对的位置。
待双方从新站定,韩罡把头颅递到了张小虎的手里,对着还在惊讶的张小虎说道“带着勾将军的实体回到关上,快走!”
见张小虎还待说什么,韩罡却又说道“今天出关,实在是危险至极,刚才我身处那百名北蒙军士前,清晰的感受到杀机,你先回到关上,以去我心中牵挂,今日你单人随我出关,并且收敛了勾将军的尸骨,相信你的部下也应该服气了,听我话!把军旗留下,你先回关。”
张小虎沉默了,因为他知道自己对于韩罡来说,确实是个累赘,就算逃跑,韩罡可以很贤淑的控制战马,而他却只有等死的份,此时此刻,张小虎清晰的明白了,自己跟韩罡的差距,如此一来,对于韩罡的话语,他也只能选择沉默。
可以从这点看出,张小虎并不是一个极度莽撞之人,他知道韩罡安排他把勾将军的遗体带回去,是为了什么,这也是韩罡仅带他一人出关的,初衷所在,如今目的已经达成,又陷入险地,张小虎也就不在拖沓。
只听张小虎轻声回答道“早点回来。”
所谓大恩不言谢,对于韩罡的情谊,张小虎并没有大声说报答之类的话语,正是这种轻声的叮嘱,里面却包含着太多的含义。
看着牵着战马,向着后方走去的张小虎,韩罡不由的一笑,他欣慰的不是别的,正是张小虎这种态度。了却牵挂的韩罡,如今可以说是放手而为了,刚才的一合交战,对于拔拓烈的程度,韩罡已经是了然于心,所谓,一力破十会,再说韩罡的枪法,自来是谁也没有见识过,究竟如何,拔拓烈并不知道。
刚才之所以没有下杀手,正是因为张小虎的存在,再说,刚才那拔拓烈的眼神,明显是很大的不甘,韩罡可以看出,拔拓烈对于自己的刀法很是自信,所以韩罡在沉思了一下,在想到这个俩全其美的办法。
但是韩罡的枪法究竟如何,那究竟有着多大的把握,杀出重围,返回镇北关呢?这个恐怕除了他自己,没人能知晓了。
狂风仍然不见丝毫减弱,大杆孤零零的大魏旗,如劲松一样,毅力在北蒙大军的军阵前,那迎风招展的旗帜,旁,韩罡凝神以立,平静的目光平缓的射向那北蒙的军阵,身后的战鼓之声,更是又一次的冲上云霄。
张小虎此一步一步的走着,听着振奋的鼓声,感受着关上的火热眼神,却仍是感觉自己很窝囊,相对那面对北蒙大军的孤傲身影,他收敛了将士尸骨,又算的了什么呢?只见张小虎,双目凝视着战马,心里默念了句什么,转身看了看那白色苍茫下的,白袍兄弟,毅然的踏进了镇北关,那为他开启的大门。
随着一声“砰!”的巨响,韩罡那平静的目光,微微的漏出一丝,放松之色。
要知道,张小虎走的这一路,韩罡可以说担心的要命,谁也不能保证,北蒙不对张小虎发动攻击的,战场上,人头就是军功。那勾宝的头颅是已经被列入军功的象征品,被他人夺回,谁会甘心?
张小虎走的这一路,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按常理来说,已经检起兵器的拔拓烈,应该已经准备好了,可是为何,还在那跟送头颅的人絮叨着什么?本来平静的凝望了半天,韩罡也是有点奇怪了。
此时的拔拓烈的心情,可谓是相当的糟糕,因为刚才几乎被韩罡一招秒杀,所以,完颜锋已经对他产生了怀疑,按照完颜锋的意思,就是拿头颅换拔拓烈一名,免的士气被伤而已,却并没有打算派他再次挑战韩罡的。
拔拓烈本身就失去了颜面,此时更是被北蒙大军怀疑,自然是羞恼交加。此时的他,更是恳切的希望,能挽回更才丢失的颜面,自然是不肯让位。
那送头颅来的士兵,已经来回跑了俩次了,此时没等他开口,就听拔拓烈大喊道“我一定要战!“
那名兵士本身就是跟随完颜锋,征战于级北之地的捍卒,自然不会被拔拓烈的咆哮惊住,只听他上前一步,声含金铁,冷血的道“将军准你出战。好自为知”
看着那人,眼中一闪即逝的杀机,拔拓烈心里知道,恐怕那位统帅大人,已经对他动了真怒,自己俩次不听军令,怕是已经触犯了他的底线,杀了自己又怕,临镇斩将,有伤士气。
拔拓烈心中冷笑道“想杀我?莫非忘记了,我手下那一手带出来的五万骑兵?虽然交给我大哥的那一万儿郎,死伤不少,但是没有多少骑兵的你,难得的还真敢对我生出杀机!”
其实完颜锋倒还真没有杀拔拓烈的想法,不说拔拓兄弟的作用,单就说其手下的部署,完颜锋又不傻!怎会莽撞到杀拔拓烈,以至于几万骑兵哗变?就算要杀,也需要秘密进行的,根本就不会叫拔拓烈看出端倪。
这事坏就坏在那完颜锋的亲兵身上,对于拔拓烈俩次不听号令,深知自家主将规矩的他,自然是已经把拔拓烈当成了死人看待,他却忘记了,极北之地的军士都是完颜锋一手带出来的,对于一些不听号令的将领自然是说杀就杀,因为有着绝对威信的他,并不用担心军心哗变的事件,但是现在可不一样,眼前这支征南大军可是组合在一起的,有的兵士更是完颜锋这个名字,听都没听说过。像拔拓烈这种大将,手下的部署又怎会甘愿受他的驱驰?
那名亲兵还不知道,他的那目光,已经引起了拔拓烈的戒心,为完颜锋埋下了祸患,传达完将领,更是冷冷的看了拔拓烈一眼,转身离去。
只留下沉思后冷笑不止的拔拓烈,站在原地。
此时韩罡正因为张小虎进了关,而疑惑的向北蒙军阵看去,恰巧看到拔拓烈在那冷笑的模样,忙大喝一声“你交代完后事没有?”
这话说的,可谓是极为阴损了,拔拓烈此时看见韩罡仍旧在那等待,佩服起胆气的同时,更是忌惮起韩罡那怪力。
只见拔拓烈先是沉思了一下,接着背朝着北蒙大军的军阵,面露诡异笑容的向着韩罡。纵马走来。
苍茫的雪花下,俩处军阵想对而立,不同的是,魏军军阵只有一人,而北蒙大军却有着二十万之数,在这狂风肆虐的天气下,究竟韩罡的下场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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