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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魔头的悲哀】

龙无情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并未察觉道身体上有丝毫的不适,相反,体内还隐隐感到有着用不完的力气,血脉畅通,异常的舒服。

环顾四周,龙无情发现自己躺在一处石洞里,比起擎天峰的硕大石厅,此处石洞不但窄小潮湿,而且更显阴暗,石壁显然没有经过任何的雕琢,还保留着开凿时的痕迹,粗糙不已。

不过,石洞的开凿者显然在采光方面下了一番功夫,外面的光线几经反折,照在石洞内,使得龙无情能够将洞内景致瞧个大概。

正当他心中疑惑自己怎会身处此洞之时,却发现眉间尺在一丈之外,正盯着他,脸色苍白无光泽,虽然龙无情初见他时,眉间尺就是这种不死不活的脸色,但如今却萎靡不振,双目无光。

龙无情能清晰感觉到,此人的精气神已经大不如前。

“你醒了?”眉间尺见龙无情起身,抽动嘴角勉强露出了一个苦涩的微笑,只是一句话便让他气息混乱起来,胸口也起伏不定,半仰在石壁上,俨然一副大限将至的濒死模样。

经过先前诸事,龙无情已经知道眉间尺邀自己同去寻找拓跋天,完全是为了得到自己的载体,又知眉间尺虽是人类,但却依附于妖魔残害同族,乃十恶不赦之徒。

更为可气的是,生前到各大门派的藏经阁内偷练人家镇派秘籍的龙无情何曾被别人这么耍过,此番见魔头落得这般田地,心中杀意乍起,扬手间便要用八荒真气取他性命。

但在催动真气之时,龙无情却意外的发现体内的八荒真气竟由原来一指粗细变成了两指多粗,而且运行的速度也快了近乎一倍。

这正是八荒真气从第五层突破至第六层‘乾坤六合’境界的标志,龙无情心中狂喜,没想到自己生前始终都无法突破的八荒真气在这对称空间竟然毫不费力的就完成了进阶。

“小家伙,是你的八荒真气有所突破了吧,看来本座还真是你的贵人呐!”眉间尺此时气息微弱,说话声细若蚊蚁,不过他的眼力尚且不错,见龙无情嘴角露出的欣喜表情,便猜了个大概。

“眉间尺,这与你何干!没想到你竟是个祸害同族的败类,枉我以前辈相称,算我龙无情瞎了眼与你结识!”龙无情没成想死到临头的眉间尺竟然一点都不拿自己当外人,于是便冷哼一声,作势要一掌拍下去。

但是抬手的瞬间,龙无情便惊奇的发现手心处本来的几条裂痕皆已愈合,此时只是一两条细纹而已,不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龙无情兴奋不已,比起八荒真气第六层境界的突破还要高兴,原本他还以为要经历过十年八年自己才能摆脱这幅丑陋的皮囊,但如今看来,一切的愿望都好像近在眼前般的触手可及。

“哼哼,小家伙,若不是我的魔魂剑助你,你这具载体哪里能修复到这种程度?你现在还要杀我吗?”眉间尺已然到了灯枯油尽的地步,气息虽弱,但言语间仍露出一种傲气,即便是龙无情要对他下杀手也不见丝毫的惧意。

经眉间尺提醒,龙无情这才想起先前在山巅上的奇遇,昏迷之前他确确实实看到魔魂剑破自己脑门而入,身上的裂痕也因魔魂剑的冲击力扩大了许多,但是现在自己不但没事,而且身上的裂痕也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小家伙,坐到我身边来,本座有话跟你说。”眉间尺虚弱的摆了摆手,道,“看来传说是真的了,这具不灭载体应该是百万年前的圣战中一位绝世强者灵魂破灭后所留传于对称空间的,当时那位强者灵魂破灭之后,这具载体并没有完全毁坏,虽然满是伤痕,但由于那位强者百万年来残留魂力的浸润,这具载体便一直沉睡,等待着新的主人。

相传,如果有人侥幸得到这具载体,也只能在用大量的魂力将载体完全修复之后才能激发载体的潜力,在此之前必定是个连一级魂力都没有的废人。

这些是我从魔族密宗里看到的,整个对称空间还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不灭载体的秘密,至于这具载体需要吸收多少魂力才能完全修复那就不得而知了。魔魂剑作为魔族的七大神兵之一,以吸人魂力见长,曾有无数高手的魂力都被它吸于剑身之内,这魔魂剑里的魂力到底是几何,就连魔皇都说不清楚,连它都被你吸进了体内,而你身上的裂痕竟然还没有好利索,可见你这具载体一旦复原的话,它的潜力是任何人都无法想象的。”

“这就是你觊觎这具载体的原因?”听了这番话,龙无情心神剧震,擎天峰里那个没有黑眸的引路者曾告诉他这是边缘石林里最好的载体,但他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具载体竟然会如此邪门,还这么富有传奇色彩。

“没错。”眉间尺说了这么多话,已尽显疲态,干脆闭上了眼睛,自嘲的笑了笑,道:“任何人见了这具不灭载体,都会生觊觎之心的,何况我这个身背骂名数万年的魔头,怎会白白放过这一大好机会。”

从眉间尺的这句话里,龙无情捕捉到了一丝哀叹之意和苍凉之情,回想起先前三人的争斗,隐隐感觉到眉间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坏,难道他这魔头的名号是冤枉了他不成?

眉间尺闭着眼睛,根本没有看到龙无情神色的微变,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小家伙,你初来乍到,根本不了解这对称空间的生存法则,在这里,魔族才是万物的主宰,人类只不过是一种附属物种而已,魔族高兴起来拿人取乐,不高兴了便以人为食,拓跋天等人蜷缩在这边缘石林里倒也无可厚非,人类终究无法跟魔族对抗。”

“所以你就依附于魔族,残害我们同族?什么歪理邪说。”龙无情怒喝一声。

“小家伙,别急,听我把话说完。”眉间尺连喘了几口大气,才将自己的气息稳了下来,苍白的脸上竟有几分激动之色:“人族当中也有可以跟魔族平分秋色的绝世强者,而他们无一不是修炼了魔功才有如此成就,就像你这具载体原来的主人,如果他没有修炼魔功的话,这魔魂剑又岂会钻进你的体内?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不但修炼了魔功,而且他的魔功想必是精纯异常,如若不然的话,以魔魂剑的灵性又岂会乖巧的修复你这具载体?除了这些有幸修炼魔功的,其他人只是凭借生前习练的武功,以武道催生魂力,这样的方法虽然历经万年会有所成就,但比起以魔功催生魂力要差的太远。”

“修炼魔功?”龙无情诧异道。

“没错,这就是我堕入魔道的原由。”眉间尺脸上的哀伤之色溢于言表,翻了翻身换了个姿势继续道:“十万年前我来到对称空间,杀妖除魔好不快活,仅用两万年便将魂力修到五级,当时的我意气风发,发誓要屠尽魔族,助人类成为这里的主宰。但是当我走出这片石林,周游雪域、死亡沼泽以及雾隐森林的时候,却悲哀的发现比起真正的魔族,我在边缘石林里猎食的那些畜生根本就不值一提。

在那里,我终于体会到了人类是如何的渺小,就在那时,我坚定了修习魔功的决心,堕入魔道,不惜成为天王星君的走狗。到如今已有八万年的光景了,我虽然魂力不高,只有八级,但修炼的魔功却不在少数,然而我不曾想到的是,人类的体质跟魔族相差甚远,纵然我潜心修炼,至今还是一无所成。”

言罢,眉间尺伸手在后背上摸了几下,从体内的储物空间里掏出了几本发黄的古卷。

“这就是魔功的功法了。”眉间尺将其递给龙无情,一脸希冀道:“小家伙,既然你的灵魂能唤出不灭载体,想必这些功法对你而言应该不是难事,这里还有我数万年来修炼魔功的随笔,希望你好生利用,少走弯路,尽早大成,他日人族的兴旺就有赖于你了。”

“你所言当真?”

龙无情粗略的浏览了几下,功法晦涩难懂,比起八荒星辰诀更难修炼。

见龙无情皱眉,眉间尺释然一笑:“不用担心,我并没有让你现在就加以修炼,魔攻的修炼必须要有一定程度魂力的支持,你现在的载体尚未复原,体内没有半点魂力,这些功法就留到日后再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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