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君碧和柳无眠伙同其他二人早早便起了床。在梳洗的过程中君碧了解了这处府邸的大致情况。原来,这里是敬亲王府的别院。说是别院其实是为了敬王世子安心养病专门置的。
此时房间里只剩下君碧和柳无眠两人了。她们也不知道是该先去找管事儿,还是该直接去白衣公子的居处。
犹豫间,门,猛的被推开了。进来的是昨天安排她们来此的冯管事。管事儿姓冯是从同屋人的口中得知的。
冯管事看到两人早穿戴整齐的侯在一旁,边擦着额头的汗边说道:“二位姑奶奶,既然早就起来了,怎么还在这里?你们这不是想让世子责罚与我吗!”
君碧福了福道:“管事昨夜并没交代,我姐妹二人自然不敢乱闯。”
“好,好,好,是我的错。现在赶紧跟我过去吧。”
路上,冯管事向两人叙说了要注意的事项。不大功夫就到了昨日的楼前。未曾进屋便听到世子正在大发雷霆。门刚推开了一条缝就听到白衣公子的怒吼声。伴随着怒吼声的是迎面砸来的一件器皿。
没想到冯管事到也有些身手,迎面砸来的是一个花瓶,门一推开他顺手一捞,花瓶便被接住了,避免了它粉身碎骨的命运。
白衣公子看到了进屋的君碧,将手中拿起欲砸的物事放回了原处。
冷声问道:“为何来的如此晚?”
君碧悄悄地拉住了欲回话的冯管事,回道:“回世子的话,奴婢连日赶路很是困乏,今日起晚了,请世子责罚。”
白衣公子瞪着她道:“是谁让你称奴婢的?”
君碧不明所以的抬起了头。不是他自己说的让她们服侍他的么?
门在这时被‘哐’的一声推开了。来者是一名满身华贵的妇人。
冯管事看清来人后忙施礼道:“王妃。”
敬王妃摆了摆手,直奔向白衣公子。
“毅儿,我的儿,快让为娘的好好看看。”
白衣公子,敬王府的世子,萧君毅。见到王妃后偷看了君碧一眼又偷眼瞧了瞧王妃,君碧没有一点反应,只是随着冯管事向王妃施了一礼。敬王妃亦无动于衷。
敬王妃留意到了萧君毅的小动作。她却装作并未发觉,伸手捧住了萧君毅的头,仔细的打量着。眼中不知不觉有了泪意,淡淡的轻轻地说道:“瘦了,也黑了。气色还算好。”
说完转过头对向军道:“一切都好吧?”
不等向军回话,萧君毅转着轮椅挡住了王妃的视线,向冯管事他们说道:“你们先下去吧!我和母妃说说话,一会儿再差人来打扫。”
几人齐道了声‘是’转身下去了。
敬王妃看着萧君毅道:“怎么样,药找到了没有?”
“娘,您不用担心,药已经找到了。”
“找到了?找到了怎么还……”说到这里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他坐着的轮椅。
萧君毅自然没有漏掉王妃细微的动作。
朗声说道:“娘,孩儿知道您心急。可这要好利索了,怎么着也得些时候吧!”
“是是是,是娘心急了。不过娘听说,你这次可立了大功了。”
“没什么,都是些小事。”
“小事儿。替你爹出谋划策铲平了四十二家山寨的山贼,是小事儿吗?圣上听说此次剿灭山贼你居功厥伟,要大大的褒奖与你呢!”
“承蒙圣上措爱,这些都是孩儿分内的事。”
敬王妃疼爱的道:“你呀!少操点心,多休息休息,乖乖的把身子养好。”
“是,孩儿知道了。”
敬王妃和萧君毅说笑了一会儿便走了。
刚一出屋门,敬王妃就变了脸色。回到敬王府便吩咐丫头去别院传来了冯管事。
“冯管事,最近日子过得还顺心吧?”
冯管事一只脚刚踏进门便听到王妃如此问他,他不知王妃这话有什么深意,只得硬着头皮回道:“劳娘娘您惦记着,奴才过得还好。”
“还好,你是过得还好,本王妃这里可不怎么好呢!”
冯管事听完这话,惊了一身的冷汗,忙战战兢兢的问道:“娘娘这话从何说起?”
敬王妃冷声道:“从何说起。怎么,你不知道吗?”
冯管事擦了擦额头的汗回道:“奴才,奴才确实不知。”
“狗奴才,好大的胆子啊!”
冯管事闻言慌忙跪了下来,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愚钝,确实不知娘娘所指何事,还请娘娘相告。”
“本王妃来问你,这别院里添了人口,怎么一丁点儿的口风都没听到。”
冯管事转了转心思,小心翼翼的问道:“娘娘是说……”
“世子的房里添了俩丫头,怎么也没人给本王妃说一声。”
原来是这么回事,冯管事这才轻轻地松了口气。忙回道:“回娘娘的话,那两丫头是世子昨儿个才带回来的,并吩咐小人先安排了两人的住处,还说以后就让她们俩随身伺候着。世子身边安置什么样的人,是大事儿,奴才本想先向娘娘讨个话儿,怎奈天色已晚,奴才实在是不敢过府打扰。原是想今儿个告诉娘娘您,没曾想娘娘竟亲自来问了。”
“嗯,起来回话吧!”
“谢娘娘。”
“算你见机的早。既然人是世子直接留在身边的,就由着他吧!不过,别忘了仔细将俩人的底细盘查清楚。可别让人伤着世子。”
“是,奴才这就去办。”
“嗯!你下去吧!”
冯管事走后,敬王妃的心里总感到不安。她来回的踱着步子想着萧君毅。
萧君毅小的时候,是一个聪明、乖巧、听话的孩子。后来失足落下悬崖后,才变成如今这幅暴躁,易怒,难以亲近的模样。那孩子摔下悬崖后幸得一名高人所救,才保德性命。只是一双腿却废了。俗语说的好,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正因为他的腿不方便,才没有随军上战场,她也不用经历那些生死离别的场面。
当初萧君毅生死难测时,府中不知有多少姬妾巴望着她一蹶不振,觊觎着她的位子。她只想告诉她们,只要她的儿子平安,无论什么她都不在乎。为了儿子的安全,她令人在王府外购置了一处别院,将儿子安置在那里。后来听说有治腿的药,她欲叫人去寻,怎奈儿子不依,死活要自己去。至今才安然归来。
如今,一切都要过去了。他已经找到了药。只是让她感到不安的是他带回来的那俩个丫头。
虽然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但是其中有一个很是面善。可要说是认识的人,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暗暗笑了笑,真是不服老都不行啊!只是两个丫头而已,居然让她草木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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