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洛少偷偷留下不少的钱,他一直都不爱欠别人的。女人见药没有了,匆匆忙忙上山采了药,拿出干净的纸写上食用方法。
“家合,你病了吗?”洛少很担忧,上上下下打量我,女人笑道:“没事,身体有些虚弱需要调理,这些药喝下去应该就没有问题了,记着,一定要喝!”
她的认真倒是让洛少紧张了,他仔细收拾好,连连感谢。
走到村口,我不禁回头张望,那只狗还在那里,像是在守候一份誓言。
许是有些感情吧,我暗自笑着。
回去的路程大家都累了,躺在车上睡着。我无心去睡,盯着窗外的风景匆匆溜过,田野摊开手掌,冒出一片绿来。
车子颠簸,像是摇篮,我缓缓睡着。
是洛少叫醒了我,原来已经到了。
乡里的校长找洛少有急事,与他匆匆告别后,我们回去了学校。
久违的宿舍!我和明会开心地推开门,顿时傻眼!
曾经干净漂亮的此刻就像是难民营,到处是垃圾,还有蜘蛛网。
“这两个人只管自己干净,看把宿舍弄的。”明会气恼,“收拾收拾吧。”我已经拿起扫把。
打扫了一个小时,总算冒出干净的光来,想想还有药喝,待自己歇下来才发现药不见了。
“明会,你看到我的药了吗?”我问,明会摇头:“没有啊,不会打扫卫生弄丢了吧?”她说完就跑出去好一会才回来,喘着气,“家合,垃圾桶我都翻过没有啊。”
“算了,已经好多了,再说,那药太苦了,而且也没有地方煮啊。”我说,脑子里还想着,那药师洛少亲自放进了包里,回到宿舍后我拿了出来,之后便没了印象。
罢了,罢了,我原本也不爱喝的。
那一晚我的头有些晕,看来老乡的药确实管用。
睡不着,索性给洛少发短消息,很快他给了回复:
饿吗?我给你带些吃的。
我的头突然有些晕。
药没喝吗?
我老实回答他:被我弄丢了。
明天我带去你看医生?
不要,我怕医生,很长时间没有好好睡过,多休息就好啦。校长找你有事?
学校要重新装一番,我可以休息很长时间。
明天我去找你,现在好好睡觉吧。我打出最后一条短消息。
深夜才有了睡意,清晰地听见真奇回来的声音,而后是乐童,她的身上有着名贵的香水味道。
我记得乐童家境不算好,用不起这么贵的香水,这样想着,居然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身上感觉很冷,不知为何,被子莫名地被扯去了另一边,难怪被冻醒。
上午最后一节下课后,明会拉住我,一脸的苦恼:“家合。最后老师讲得你都会了吗?”
我点点头:“统计哪有那么难啊。”
“那明天考试?”明会笑得灿烂。我点点头:“借给你抄就是。”
中午回宿舍,真奇的妈妈来了。她是个很漂亮的女人,高挑的个子,精致的妆容,若不是真奇介绍,我们以为是她的姐姐。
知道真奇家境殷实,没想到她的父母居然是本市高官。
“真奇这个星期六生日,欢迎你们来。”真奇的母亲声音也十分好听。
“我们一定到。”我说,她看了我好一会儿,轻声问道:“你的母亲叫什么?”
“我是养女。“我有些为难,她淡淡地回应:”哦,你长得很像我一个朋友。”
“可能我长了一张大众脸吧,很多人都说我长得像他们认识的人。”我笑。
简单聊了几句,真奇的母亲拉着她离开了,明会叹气:“哎呀,真是不一样啊,她还挺低调的嘛!”
我笑,想起还约了洛少吃饭,赶紧把衣服都拿出来一套套换上。
明会在一边笑:“爱情的力量还蛮大嘛。”
约好了晚上七点,结果让我苦等,一直到八点,他还是没有踪影。打去电话无人接听,消息倒是发得快:我现在有事,等会与您联系!
到底在干什么?我有些烦躁,一一遍遍打去电话,还是无人接听,一分钟后他来了短消息:对不起,我现在很忙。
那就是今晚的约会泡汤了?
我仍就保持快乐的心情回复他:晚上别忘记吃饭,早些休息!
洗了澡,读了几个单词,心里却焦躁得很,明会正玩着游戏,林齐打来电话约她去打球,她衣服都还未换,急匆匆去了。
正要出寝室逛逛,真奇给我打来电话,说是晚上喝多了酒,正在葡萄藤下,要我来接她回宿舍。
本就是小事,只是奇怪她为何会找我。匆匆赶去葡萄藤那里,只看了一眼,我的脑子里空白一片。
眼前的人再清晰不过,洛少与真奇,他们正抱在一起。
“洛少,今晚你能多陪陪我吗?”真奇的声音无比的温柔。
“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洛少将她的胳膊拿下来,真奇却再次缠上去:“是我漂亮还是她漂亮?”
洛少生气:“放开!”
“你不说我漂亮,我就不放开!”真奇缠住洛少的腿。
“好吧,你漂亮,现在请你放开!”洛少甩下她的胳膊,真奇越发来劲儿,干脆整个人躺在他的怀里:“我比她漂亮,为何你不喜欢我?”
“你喝多了,请你放手!”洛少要推开她,真奇趁机推他去了黑暗处,我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见真奇再次被推了出来,洛少捂着自己的嘴,十分愤怒。
“洛少,还是谢谢每天能接我电话,谢谢你经常爽约陪我!”真奇笑得妩媚,她玩弄着自己的头发。
感觉自己是拿着张廉价的电影票的看客,漫不经心地调侃别人的爱情,殊不知每个人都是其实都是配角,以为是演绎别人的感情,其实是自己的悲哀。
我就那样站在那里,忘记自己穿着单薄,忘记那时的风吹得人心痛。
“神经病!”洛少正欲走,真奇大声说:“洛少,要不要我告诉梁家和,我才是你第一个女朋友?而她是吃我剩下的?”
“不用了,我现在已经知道了。”我终于吐出一句话,双腿无力差点跌倒,但还是支撑着站起来。
“也好,免得以后还要想办法找机会告诉你。”真奇嘲讽地看着我,“洛少太优秀了,喜欢的女生很多很多,梁家合,你以为你是谁?美貌赛过西施,还是才华盖过卓文君?都不是吧,那你这只丑小鸭怎么敢幻想天鹅的童话故事?洛少对你只是短暂的新奇而已!”
“你说够了没有?”洛少举起手掌,愤怒地看着她。
“没有!洛少,我还要告诉她,你有很多很多的夜晚是属于我杨真奇的!”真奇瞧着我,胜利的姿态!
“我想去睡。”我喃喃自语,头晕目眩,眼前的世界忽明忽暗,洛少来扶我,可被我推开,“我一定是在做梦,我的洛少不是这样的,不是怎样的!”
洛少松开了手,我踉踉跄跄地回到宿舍,才发现自己的眼泪已经爬满整张脸。
“是做梦,是做梦!“我掐着自己的胳膊,好疼!
“梦里也会疼的。“我哭得喘不过气,”睡,睡一觉就好了。”
我窝在被子里,咬住被子,拼命地忍住泪水。
洛少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我听见她回来了,还有乐童。
“洛少就快再次回到我身边了。”真奇的语气十分兴奋,“我为了他才报考这所院校。”
“原来你的初恋是洛少!”乐童吃惊,真奇得意:“不是,但我是他的初恋。”
“那当初分手了?”乐童十分好奇,真奇厌烦:“当初他要去入伍,妈妈不太喜欢军人要求我分手,再说那个时候有人追我,还是个外国人,家境比洛少好上百倍,我就甩了他!”
“可怜的洛少!你真是拜金!那后来了?”
“后来?后来我发现还是洛少最好最真,可是我再次见到他,他却把我当成陌生人,眼里只有梁家合,她除了比我漂亮还有什么啊?”真奇故意提高音量。
她故意说给我听。
我忍住泪水,被子已经被我咬破。
家合,忍住!没什么的,真的没什么,明天就好了!
一切都会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