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旧是繁忙的一天,电话几乎没有停过,更别谈喝口水休息一下,菊槡接了一个电话后苦着脸跟我说:“家合,有一份文件你可以送去五楼吗?”
“我?”我吃惊,菊槡叹气:“我怕了五楼的女魔头,只有你去了。”
我看文件上写着“加急”,没办法了,只好拿着文件走进电梯。
电梯打开,明晃晃的光让我睁不开眼睛,鼻尖一直有着各种各样香水的味道,我稍稍抬起头,化妆的精致的女子从我身边走过,香味更加浓郁。
如果整个公司是皇宫,那这里一定就是**了。
我将文件交给办公室秘书,匆匆下去。
菊槡问我上面如何,我疑惑:“既然想上去看看,为何要我上去了?”
“我骨子里其实很自卑的。”菊槡说,“加上学历恐怕是最低的,只是本科,这个公司个个是‘金鹰’,我可不是。”
“那我岂不更自卑了,我大学没读完。”
菊槡怪异:“我说了,那你跟谢主任真的有关系啊?”
我直接告诉她:“谢主任我其实不认识,也就是受伤住院才知道谁是谢主任。”
菊槡更是疑惑:“那你是怎么进来的,你要知道,公司招人很严格的,那天,谢主任要我贴一张招聘启事在门口,说你要是进来就直接录用,他不要让我说的。”
这让我更加疑惑,反问她:“公司老板是谁?”
“天啊,你还不知道大名鼎鼎亚海公司的老板是谁?她深深呼出一口气,”他就是人见人爱,每个女人都想要的,杨宇波,杨大帅哥!”
我手里的杯子差点掉下来:“杨宇波?”
菊槡点头:“每个星期一他会来公司,我只能远远地看着他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进电梯,天啊,他简直太帅了!”
我没听她说什么,直接拿起手机走进洗手间给他打电话,电话很快接通,正要说话,他抢先说到:“家合,我没有可怜你,当然我也有自私的一面,想让你在我的身边仅此而已。”
“我能跟你单独聊聊吗?”我问,他答应:“直接上三十楼,我等会给你密码。”
走到电梯,菊槡问我去哪里,我说:“三十楼?”
“有密码才行啊,杨总从不把密码告诉别人,除非说很亲近的人。”她说,我立刻停止脚步,改口:“去五楼,东西忘记那里了。”
现在,我还不想让别人知道与杨宇波的关系,更想逃离这里。
因为在这里,我感觉自己像是被安排的棋子,该往哪里走,早已经设定好。
终究还是没有上去,等到下班,我看见他和一群人离开,眉头皱着。我赶紧把脸藏起来。
他打来电话,我迅速摁掉,心中是怕的,怕突如其来别人的好,更怕会再次遇到洛少般的爱。
匆匆从写字楼后门走,却还是遇见了杨宇波。
“你怎知我会从后门溜走?”我问,杨宇波笑。示意我赶紧上车:“不怕被人看到?”
“你不怕,我怕什么?”我上车,他说有朋友约晚上一起唱歌,身边不带女朋友,就让歌厅的小姐陪。
“你说我能不带吗?”
“敢情我是一张挡箭牌啊。”我笑。
到了目的地,我只能说,自己不大可能会到这种地方来玩,除了洛少,还有杨宇波,换做其他人,自己定不可能进去。
场地分好几个区域,歌厅,舞厅都很吵,灯光昏暗,杨宇波怕我看不清,紧紧抓着我的手,走到有亮光的地方,我想抽开:“可以了,我能看见。”
他装作没听见,一直领着我到达最后的包间。
包间的门一打开,立刻听见滑稽的歌声。
胖胖的戴眼镜的男人见到杨宇波,伸出手:“哎呀,你小子还真带了女伴,我们都给你搭配了。”
杨宇波一把揽过我的肩膀:“多谢,不过以后都用不着了。”我这才适应里面的环境,包间很大,坐了好几个人,几乎每个男人身边都有一个打扮十分艳丽的女孩。
我规规矩矩坐下,有人给杨宇波烟,他看了我一眼,摇手拒绝。有女孩敬我酒,杨宇波一把拦过,替我喝了。
包间里的空气令人作呕,我捂住嘴,冲了出去。杨宇波立刻追出来:“是不舒服吗?”
“可能中午冷饮吃多了,你先进去吧。”我推开他,胖子这时也跟着来了,拉着他:“哎呦,那杯酒就等你了,菲菲可是等了你好几次,好不容易约上你,你却带了人。”
杨宇波还是不放心我,我作了个很好的姿势。让他放心。
我在洗手间呆了一会儿,抬头却瞧见一个打扮相当妖艳的女人看着我。我认真看着她,觉得她有几分面熟,她却叫出我的名字:“梁家合,我是乐童。”
天!我惊喜可以见到她,却惊喜是在这里,以这种方式。
“怎么会是你?”我说道,“差点没认出你。”
“我以为你会像真奇那样,装作不认识我。”她有些伤感。
“怎么会?可是乐童,你怎么会在这里?”我问,她苦笑,摇了摇头:“都是我自己害了自己,怨不得别人。”
我见有个休闲区,比较安静拉着她坐下聊。
“不能说是真奇害了我,还是自己贪得无厌,喜欢酒醉灯迷的生活。”乐童拿出烟来抽,“你刚才吐,不会那个吧?”
我摇头:“不是,你想多了。”
“真奇还说会跟你一争到底,说到底还是她赢了。”
“不一定,谁也没赢。”我笑。乐童似乎还有什么话说,她问:“家合,你真的不明白为何真奇那么恨你吗?”
“因为洛少?”我问,她摇头:“恐怕不是,家合,你是不是还有其他亲人,除了你的父母。”
我惊住,还是让自己平静下来:“我不知道,乐童,你能直说吗?”
乐童微笑:“家合,你还有一个妹妹叫薛怀英,对不对?”
“对,我没什么好瞒你。”
“她曾经在这里工作,你闻得到她的气息吗?”乐童诡异的笑。我紧紧握住拳头:“你知道不少的事情?”
“那当然,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她看着头顶的那盏吊灯,“人就想这吊灯,光辉夺目,可是不结实,家合,你要知道,真相都是让人破碎的东西,你还想知道吗?”
我坐在那里,感觉就在悬崖边上,向前是深渊,可是那里有的答案,向后是活命,可会迷迷糊糊过一辈子,到底,我该往哪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