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想要收这饕餮当坐骑也是临时起意。一来,这饕餮确实是心性残暴,放之不管玄清也于心不安。二来,玄清想自己但凡有事就只乘朵白云,虽然显得品性高洁多了,但这洪荒广阔来去见就是千万里,架云的脚程实在是不快。其实主要还是玄清也想偷懒罢了。
饕餮瞧玄清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再对比二人实力,也是极清楚怕是这个坐骑是当定了。只得一边承受着玄清施加的重压一边开口:“愿为骑乘,此生不悔。”沉闷着说到,饕餮心中明显是不自在以及不甘。
玄清点了点头,双脚从饕餮背上移开,轻落于一旁。开口道:“日后你且随我左右,虽然不复往日自在逍遥,不过静下心来参悟大道亦是一件益事。”玄清这么说,饕餮心中一想也有几分道理,遂诺诺称是。
玄清又道,“既为我坐骑,亦应晓些事理。你已知我为盘古四清之长,道祖鸿钧首徒,是以日后见人却须得些规矩。但凡见何人都不得妄语,言语更不可无礼。待得时机一至,便是为我门下弟子亦非不可。”
饕餮听前半段话还心存不爽,有些嘀咕,毕竟玄清这等于又约束了他。不过听到后面说是今后有可能被收入门下,前面的那些不满就不晓得是否飞到九霄云外去了。想想啊!道祖鸿钧,天地第一圣的徒孙,这简直和天上掉馅饼似地。
坐骑和弟子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坐骑可以当做奴仆,甚而还不如。至于徒弟,关系融洽的师徒比父子还要来得亲。你说这是能比的么?饕餮说起话来都不利索了:“小畜明白,小畜明白。多谢仙长,多谢仙长。”
玄清淡然一笑:“饕餮,我叫你饕餮没问题吧?”
“小畜之名便是饕餮,仙长随意。”
点点头:“饕餮,称呼我一声老师便可,‘仙长’一词太过别扭了,也显得生疏。”
“是,老师。”饕餮恭敬道。
玄清又点点头,正想继续上路,再看看饕餮的模样:“此般模样太过凶残,却是不美。饕餮你且变幻一番。”
饕餮听了却是为难:“老师,非是不愿,实是无能啊!”原来这饕餮也觉得自己形象不佳,不合己意。曾想用神通改变一番,哪里知道这天生的皮囊真个是固执无比,移山倒海的法力、神通在自家身上不起半分作用。
饕餮这般说来,玄清听罢:“这却好办,且看仔细了。”说着拿手朝轻轻点了一点,就见一阵金光荡漾开来。饕餮整个身体都沐浴在金光中,身形慢慢发生改变。金色的鳞甲逐渐覆盖全身,头顶生出一对肉状、多杈的角,峥嵘的利齿和锋锐的爪子摄人心神有瞬间分别隐匿收起。
金光散去,饕餮惊喜地看着自己的变化,这哪里还是什么凶兽啊!分明就是比麒麟还抢眼的祥瑞了。“谢老师圣恩。”周身金光围绕的饕餮伏地给玄清行了个大礼。
“不必多礼。”玄清伸手虚托起饕餮:“而今要往幽冥血海一行,上路吧。”说着给饕餮指明了方向,双腿一盘稳稳坐在了饕餮背上。这饕餮的背是极宽,有二三米,莫说是玄清一人即使再来一人也是有余。
饕餮看玄清坐稳了,仰天长啸一声,四蹄生云,有风随伴。朝着幽冥血海奔去。
饕餮的脚程极快,一日千万里路程也不在话下。玄清闭目盘膝坐着饕餮,不过是三四日功夫就到了冥河的老巢——幽冥血海。玄清到了这幽冥血海便让饕餮自行去附近随意走走,说是又是自然会叫他,随后一人来到这血海上端。
这血海说是海,且也极为宽广,肉眼难见边际,但是却又没有半点风浪,平静无比。玄清立于血海之上,只觉得一股股呛人的腥气扑鼻,海水浊重。别看这海水只是浑浊无比,确实绝污绝秽绝毒,寻常小妖怕是沾点就要性命不保。至于巫族,因其本就是天地浊气化生,故而不会有什么大碍。
玄清来这可不是为了看这血海来的,头顶亩许大的功德庆云又现出,把血海的浊气隔绝开来,呼吸清新通畅。这番作为后又开始例行公事般问门了:“同是紫霄宫中可,闲暇访友望相迎。”
呃,虽然玄清老是这句话,丁点也没变上一变。可是这也真是又用、实用。等了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见下方平静的血海产生了及其明显的变化。一个巨大的逆时针漩涡渐渐成型,又过一阵血海不再旋转反而凝结成一个血色通道。冥河血发飞舞,满脸凶戾,左手持凶剑元屠,右手握杀剑阿鼻,看起来杀气冲天。
不过说起话来就显得客气多了:“冥河见过大师兄。”
“冥河师弟不必多礼。”
“不知大师兄来冥河这污秽之血海有何事?若是冥河力所能及定当鼎力相助。”冥河的脾气本来就不见得有多好,要不是忌惮玄清圣人大弟子的身份以及怎么也看不穿他的实力的话,哪里会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冥河都这样说了,玄清自然也不想再多扯些啥有的没的,更是不客气:“师兄此来却是要向冥河师弟借上一物。”
玄清说得轻松,冥河那边一听可就紧张起来了。“这玄清莫不是看上了我的元屠、阿鼻?若真是这样便是拼了命也不可屈服了,这可是我的伴生灵宝。”冥河这样的念头一起,口气也变化了起来:“大师兄要借何物?这血海贫瘠,可真没什么好东西啊!”
玄清也不甚在意冥河的说话语气的转变,轻轻踏前一步,道:“却是要借冥河师弟十二品血莲一阵。”
玄清语气平淡,但却在冥河心中掀起了一番惊涛骇浪“若说这玄清是要我那元屠、阿鼻二剑还可以理解,但是他却是如何知道我得了这十二品血莲?我可拿都没拿出来过,难道他的神通已经到了这般地步,这都能算出?”心中这样想,冥河口上却不松:“这十二品血莲是指何物?冥河还未曾听过呢?倒是接引师兄的十二品金莲之名如雷贯耳。”
“冥河师弟莫要不承认,这十二品血莲和十二品金莲却是有大关系。”说着左手托出一座金光璀璨的十二品莲台,“这十二品血莲在师尊第一次讲道后出现在这幽冥血海的,定然是教冥河师弟给收了去。”
冥河现在却是更被玄清手上的十二品金莲给吸引了注意力:“大师兄手上之物可是西方接引师兄的十二品金莲?”
“不错。”
“那接引、准提上次紫霄宫听讲迟到惹怒老师...”
“正是我半途拦住他们二人,借了这十二品金莲。”
玄清还是笑容满面,可冥河却觉得后脊一片冰凉“这玄清以一敌二夺了这十二品金莲还使得接引、准提听讲迟到被夺了此次听道的座位,这等手段...”冥河在考虑自己到底应不应该直接把这十二品血莲交出去,毕竟极品先天灵宝虽然重要但是身家性命才是根本啊!“大师兄...”
“师弟不必多言,这十二品血莲师兄是志在必得,师弟若是不愿只好作过一场了。”
冥河也是个狠角色,他说:“师弟这就和大师兄作过一场,若是大师兄胜了这十二品血莲自然是双手奉上,不过若是冥河侥幸胜之还望大师兄那十二品金莲...”
玄清听懂了,冥河也不想吃亏,想想如果玄清赢了可以拿走十二品血莲而冥河赢了却只是保住自己已经得到的十二品血莲,好像的确是吃亏了,所以才提出这个赌注。“好,就按师弟所说。”玄清却是信心自己必胜无疑,所以干脆地一口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