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自顾站在原地,一副等人的模样,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在等谁。不过答案很快就揭晓了,镇元子驾着云从五庄观方向而来。有点火急火燎地,镇元子看到玄清就匆忙上前,也不施礼,开口就问:“大师兄,可有看见红云师弟?”
玄清盯着着急非常的镇元子,老半晌才有些幽幽地开口:“镇元子师弟其实都已经知道了,为何还要自欺欺人呢?”
镇元子如被五雷轰顶一般,只呆力在原地,口中不断喃喃:“这不是真的!真不是真的!”浑身元气突然变地暴躁起来,不受控制。眼看就是要走火入魔的趋势了。
玄清见情况有些不妙,提声聚气大喝:“镇元子。”声音由内府丹田而发,如朗朗钟罄,清脆,悠长。镇元子在这一喝之下回过神来,却已是满面泪流。“大师兄,究竟是谁害死了红云师弟?”镇元子话中的仇恨之深,三江四海五湖都倾之不尽。
玄清叹息:“是鲲鹏师弟。”
“啊!鲲鹏,我与你誓不干休。”镇元子仰天大吼,目眦欲裂。玄清还想劝上一劝,却突然发现镇元子有些不对劲。外在是怒气勃发,可以心神感应一番却见其体内全无半点精气神,这精气神乃是生灵根本,没有精气神就相当于是个死物。“莫非……”玄清欲言又止,若有所思一般。
镇元子本来是在五庄观中闭关修炼,不出意外的话至少要或千年方才会出关。红云自爆身陨,修炼中的镇元子心中一阵绞痛,从入定之中清醒过来。这是道行到了极高的程度时,和自己有关系的人和物出了什么事都自然会有反应,越是亲近、重要的人和物反应越是强烈。
镇元子即从入定之中醒来,掐指一算,得到的结论是‘红云身陨,神魂不存’,这打击实在不是一般地大,镇元子怎么也是不愿意相信。所以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向感应中的地方而来,也就是红云的洞府所在——出云山。
在出云山镇元子看见了玄清,但他当然不会认为是玄清对红云下的手,二人无怨无仇,红云也没什么好东西值得玄清贪的。所以才会有和玄清的一番对话。镇元子得知了红云身陨的真相,恶念横生,却是是福非祸,恶念寄托地书一举斩去,自此迈入准圣境界。
玄清见镇元子精气神不全,也是猜到了他如今的处境,有心相助却帮不上忙。毕竟斩尸大事,他人又怎能插手。不过镇元子也没让玄清等多久,周身土黄色光芒一阵闪耀,一个和镇元子面容一般无二的黄袍道人显出形来。“见过大师兄。”黄袍道人朝玄清打了个稽首。
这时镇元子也已经睁开眼来,和黄袍道人互称一声道友。后,黄袍道人又化作一片黄色光芒融入了镇元子体内。“镇元子师弟斩得恶尸,着实是可喜可贺。”镇元子这也算是因获得福,至交好友身死,换来准圣道行。悲乎?喜乎?
镇元子没有回应玄清的恭贺之语,问:“大师兄,你是不是本来可以救红云的?”
玄清一愣,他没想到镇元子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回过神来,默默地点点头。镇元子见玄清点头忍不住继续质问:“为何?为何你可以救红云,却看着他身死道消,魂飞魄散?”冷静又被他抛到一边,镇元子状若疯癫地追问玄清。
“天道注定。”玄清只有一句话。
“好一个天道注定,红云师弟就合该身陨?”没有想得到玄清的回答,镇元子继续说到:“大师兄,这是我最后叫您一声大师兄了。从今以后,我们就如这袖袍……恩断义绝。”说着左手平举,右掌竖立为刀状,割下了胳膊以下的袖子。这般做完,镇元子转身朝来时五庄观方向离去,一步一步不用上半点神通,只留下一地沧桑的背影。
玄清看着镇元子远去的身影,动了动嘴唇,却最终一句话也不曾说出。良久,又掏出方才拾起的九九散魄葫芦似是自言自语:“红云师弟,这番劫难已过,日后脱身却是可以真个逍遥自在了。”红云难道还没死吗?可他明明想和鲲鹏同归于尽,自爆元神魂飞魄散了啊!玄清这话到底有什么含义。
玄清当然不会解释什么,收起了九九散魄葫芦。“饕餮。”一身金色鳞片的饕餮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玄清乘上饕餮,便让他往无名山的方向赶去,还有事要处理呢!
回到无名山,玄清没有惊动任何人地穿过虚空图的禁制,庞大的神念扫过整个无名山,没有感应到紫云和墨玉的气息,而计丞和刑风则在各自的茅屋中勤恳修炼。让饕餮自行到山中休憩,不许惊扰任何山中生灵,玄清步行沿着自山顶而下的清流一路往山顶行去。
无名山的景色是很美的,虚空图设下的禁制不光光是护住无名山,还无时无刻不抽取着外界的元气,山内众生灵修炼消耗的天地灵气还不足外界时刻涌去元气的十分之一。就这样,虚空图为界,山内外的元气密度怕不是有十来倍之多。所以无名山虽然没有什么琼楼玉宇,金碧辉煌的建筑,却真的是钟天地之灵秀地自然、和谐。
玄清一路行,沿途看着秀丽风景,一派悠闲自得。不一会儿,已经到了山顶。这无名山山顶上却也玄奇,不是怪石磷峋,也不是树木丛生。只有一个湖泊占据着整个山顶,四周平整,仿佛人为。唯一一个开口出就是玄清沿着走上来的小溪的方向,原来这滋润整座无名山的清流便是由此而发源。
感慨着造化的神奇,玄清也不忘自己来的真正目的。“这还要改造一番,便适合了。”对这山顶湖泊自语着。伸手招出一团混沌色火焰来,正是上次相助十二祖巫炼化盘古蛋壳的开天前混沌元气极度凝炼而成的逆天之物。
小心翼翼地从火焰状物质中分出小小的一团,再收回火焰。“这么多应该足够了吧!”玄清瞧着手上拇指大小的东西。一阵阵的元气波动传来震荡,玄清分离出来的火焰状物质随之逐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溶解分散开来,不过一会儿便在玄清面前形成了磨盘大小的云彩,色泽混沌不分。
满意地看了看这朵混沌云彩,双掌虚推,再下压,云彩沉入了无名山顶的湖中。原本平静无比的湖水沸腾起来,翻滚不断,时不时有一道道水柱带着混沌气息冲飞而起。玄清脑后现出亩许大的功德庆云,庆云金光大作,照的整个湖面都反射出金色光芒。说也奇怪,原本不平静的湖水在功德金光的照耀下渐渐涌动地势头平稳下来,不起波澜的湖面去镜子一般。
此时的湖水透出的颜色是玄黄,流出湖来汇入小溪中又变地清澈见底,但凡溪水流经之地灵气都是骤然提升百倍,而且都夹有丝丝混沌元气。这样的天地灵气用来修炼,可想而知无名山中生灵的修炼速度至少会比外界快上几十倍,这就是真正的洞天福地。真的很难想象,一个本来洪荒中常见的小山,经过玄清小小一番改造便成了如此惊人向往的修炼胜境。
玄清看着无名山的变化,满意地点点头,却是又取出两样事物。这两样事物不是别的,正是玄清独斗接引、准提,破冥河血海大阵方才寻回的混沌青莲孕育出来,由莲子长成的十二品金莲和十二品血莲。
原来这两莲台早在是莲子时便已经产生了朦胧的自主灵识,奈何时运不济,开天后分别落入了接引、冥河手中,被炼化千万年。灵识受到极大的创伤,好在玄清赶地及时,若是他二人把执念寄托其上,用以斩尸。这金莲、血莲就连一点灵识都剩不下了。
玄清改造这无名山顶的湖泊,使之混沌元气充沛,就是要用来温养十二品金莲和十二品血莲,慢慢修复他们的灵识。待到时机成熟便可以一举化形成人。
把两座莲台轻轻离手抛入湖中,莲台浮在水面,肉眼可见的湖水混着混沌元气丝丝涌入莲台之中。玄清的神识都彷佛能感应两件先天灵宝在湖水的滋润下逐渐恢复着生机,体内的混沌青莲也似有感应一般震了震,玄清对青莲大道领悟又更加清晰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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