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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再返

昊历三一六二年二月初五,晴,春寒料峭。

秦州城外官道上,一骑独自向北行去,却是告别了朋友与书院长辈的卿彦,时值卿彦守孝期满,新一界春闱开考在即,故而卿彦准备妥当后便再次上路,却同样还是独自一人,不过由于一众护卫皆了解卿彦的武艺故并无担心。

卿彦此去昊都赴考,极有可能中进士后便留在昊都,再难回秦州。故卿彦花了二十来天的时间将张贺故园与书院小楼一应事务处理好,卿彦本意是将其全部送予张贺原来这些家仆,但是张野等人死活不受,最后卿彦无奈便只带走一部分银票,将其余产业等都交由张野等人打理。

此次春闱的时间为三月中旬,此时还有月余时间,已卿彦单人匹马如全速前往只需六日即可到达昊都,但卿彦丁忧三年,此番重出,心中早有一种*出笼之感,欲在山水间好好放松一下,便只寄信于黄铭、尚筱雅等相约春闱后再相见。

卿彦这三年来温书,因神识的作用,过目不忘,所得颇多,诸多先圣文章早烂熟于胸,完全无科考之忧,便将心神皆寄于一路风景之上,便如三年前一般,且游且行。

待得行了十日至巍山脚下,卿彦便打算在此盘桓数日,虽其三年前方游过此地,但卿彦对巍山的景色却是依旧十分向往,往山中而去时心中十分感叹,三年前虽因大雨而无法尽兴,但却是让卿彦在获得了神识,已习惯神识所带来好处的卿彦便先往三年前的破庙行去。

破庙外依旧如故,庙内却比之三年前显得更加破败,卿彦静静立于庙内,回忆起从获得神识至今的点点滴滴,神识却是满满地融入了天地之中。

感受着这寺庙由香火鼎盛到如今残破不堪,想到义父与福伯的逝去,最后卿彦便如这天地一般俯瞰着这大地万物,卿彦心中却知道其又进入了那种神识融于天地间的状态,感受着随着新春的来临,万物生机复苏,几许嫩绿奋力突破大地的桎梏,从泥土中钻出。

刹那间,卿彦便感受到此庙虽已残破,但一股强大的生机便在这片土地之下,感受着一株株嫩草无声钻出地面的挣扎与渴望。忽然,无数充满生机的光点向卿彦涌来,纷纷融入卿彦的神识之中,卿彦骤然间发觉神识突破了瓶颈,心中不由得一喜,却是又退出那种与天地契合的状态。

卿彦虽能随意放出神识,但刚才那种如书上所说天人合一的状态却是可遇不可求,算上此次卿彦也仅有四次进入过这种天人合一的状态,但每次感悟之后卿彦发觉总是能获得诸多好处,神识也大幅增强,但遗憾的却是这种状态完全不由人掌控。

前三次天人合一,首先便是三年前在破庙雨夜中,却是由此有了神识;其后便在秀苑舫上一曲,却是琴声影响了人的心神;而后丁忧在家练剑时修改创出了自己的武学,卿彦十分期待此次能给自己带来什么,便在庙中盘坐了下来。

将神识放出的卿彦发觉其神识的强度竟然比先前强了两倍有余,且使用起来更加随心,卿彦心中不由一阵感叹,花三年的时间更经过三次感悟才将神识练成了那么一点,此次这短短的一会竟然就增加了那么多。

随即卿彦便想到,方才感悟时有无数充满生机的光点融入了神识之中,也许这才是此次神识会增强那么多的真正原因,只是却不知这充满生机的光点是什么?

卿彦再次望向此破庙时不由心中充满了一丝感激之情,却是因两次进入天人合一皆在此地,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也由此改变了卿彦的命运。

卿彦知道如果没有神识,使得卿彦灵智大开,其中当年秋闱头名解元却是全无希望;如果没有神识,当初在秀苑舫上的一曲不会名动昊都,也不会有机会与尚筱雅,石灵儿两人有更进一步的相处;最后,同样如不是神识,也就不会有其现在这身自己改创的武艺。

卿彦不由得便起了将此残庙打扫一番的念头,想到便做,卿彦当即便随意用所携的短剑割了些树枝制成一把扫帚,打扫起破庙来。

正打扫间,忽然一只老鼠从桌脚穿出向庙外逃去,卿彦忽然玩心大起,想到神识大进,便想用神识将老鼠抓住,于是放出神识向那只老鼠追去,神识瞬间已到那老鼠身前,但让人惊奇的事却发生了,神识根本无法抓住老鼠,神识方一接触老鼠便进入了老鼠体内,这却是从未没发生过的事情。

卿彦忽然意识到到,莫非神识无法作用于有生命的物体?因其每次练习的对象皆是无生命之物,而此次却是第一次对有生命之物使用神识,原因也就无法考究。

卿彦神识方一进入老鼠体内,老鼠便一顿,摔倒在地,同时卿彦感觉到了在老鼠脑部有一个小小的意识存在,卿彦顿觉好奇,便用神识靠过去,一接触那意识便传来无数画面,却是那老鼠的记忆。

卿彦神识再一动,却是抓住了那团意识,想来那团意识定是老鼠的心神,卿彦试着发出了一个向左的命令,那老鼠竟真的向左转去,再令向右,果向右……

卿彦此时才发觉神识竟然可以控制心神,让其为卿彦所控,卿彦心中顿时狂喜,没想到神识竟然还有如此作用,卿彦控了一会后神识便退出了老鼠身体,却发觉老鼠一动不动的在地上躺着,卿彦不由又是一阵惊奇,不知为何会如此。

只好再次将神识传入老鼠体内,却发现先前的那团意识却是暗淡了不少,再联想起神识刚入体时老鼠的那一摔,卿彦心中顿时明了,想来神识不能随便进入生命的体内,不然会让其心神受损,老鼠方才心神定是被卿彦所伤,方才如此。

卿彦心中也不由得暗道一声侥幸,定是自己的神识比老鼠强才会令老鼠心神受损,但如果是神识比自己强的人,那现在受伤的定然就是自己了。

当下卿彦不再管次老鼠,将破庙打扫一番后,便往山中去,却是想打几味野物来果腹。当看见几只野兔时,本打算直接猎捕的卿彦却又想起刚才的老鼠,便尝试着用神识去攻击野兔,意识定是在其脑部,卿彦便将神识向野兔头部涌去,野兔果然应声而倒,卿彦心中一阵欢喜,看来此法果真有效。

只是使用这个办法卿彦总觉得有些不对的地方,思来想去却也无法找到,直到其用木棍穿起野兔将要烤制时,卿彦方才恍然大悟,如果自己的神识比对方弱,受伤的定然是自己,但如果将神识凝结成针状那就不怕了,一来神识凝聚后其强度定会大幅增加,二来针状可以以点破面,正如这穿着野兔的木棍。

享用完烤野兔后,卿彦便开始坐在残庙中练习将神识凝为针状,只是卿彦发觉这压缩神识比神识外放要困难得多,其现在的能力却是只能将神识凝聚缩小一倍,便再无力压缩了。

稍晚时候卿彦便在附近找了些动物试验了一下,通过试验卿彦卿彦发现,凝聚后的神识可以轻易地冲击他人的心神,轻者将昏迷,重者可能直接摧毁意识,变成白痴,如那只老鼠一般,但如果只是微弱的神识却可以探知他人的意识。

不过这神识是精神之力,无形无迹,令人防不慎防,卿彦估摸着如果没有神识之人绝对防不了此招,卿彦却打算将其作为保命的绝技,便将其称为神识刺。

卿彦却是没料到今日因缘会了此法,此法便在三日后便救了卿彦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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