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大理堂议
五月，吐蕃，黒汗的使臣最先到达大理，大理王段皓誉在王城迎接了吐蕃，黒汗两位皇族使者，两人向大理王通报了自己国君的意思，希望大理王出兵灭晟华，功成之后共同分解晟华。
他们当然没有告诉大理王，其实他们与西州，西夏四国已经基本谈妥，已经分割完了晟华，大理是小国，他们希望他出兵，只不过是为了分散晟华的兵力，减轻他们自己的损失而已。他们并不相信大理有威胁晟华的实力！
大理段氏是五代十国混乱时期，段家与十几家山寨以及当年义军为了保境安民共同创建的一个小国家，他们段家来自中原，后臣属于大宋，守卫大宋的西南边陲，建国数百年了，现在虽然是附属国，大宋并不干涉他们，他们的皇帝是当年大家共同拥立，拥立的原因就是因为段家当时的家主仁爱。
当然段家也是实力最大的一支，主政以来段家一直保持了几分仁爱家风，现在的皇帝段皓誉颇有几分当年家主爱民之风，虽然他也对境内的豪强权贵的土地兼并有所压制，但他毕竟是封建家族代言人，对来自土地兼并不断产生的新流民也是爱莫能助，何况他自己就是最大的土地拥有者，他可不象华哥那般属于真正的博爱，仁爱，关心流民死生问题的人。
这大理王段皓誉对扩张没有兴趣，他觉得守好这份祖业就不错了，周围这些大小国家，都不是省油的灯，相比较而言，他还是内心喜欢晟华一些，家里可有不少晟华的制作品，再说一个富有的邻居比那穷的叮当响的吐蕃要强些啊，现在好久没有为吐蕃逃亡的奴隶流民费神费力费钱了。
可是他听说四国将倾国犯晟华时候，他不仅有些心颤，倾国，那将是过百万的军队啊，晟华能抗住吗？这晟华一旦兵败，自己不答应出兵，将来他们万一怪自己，兵锋一转奔大理而来，自己将何以相处？是以他十分彷徨。
自从使臣来后，大理王的心情看起来是越来越差，这一切落入了重臣们的眼里，他们心里也着急，大理虽然向大宋称臣纳贡，甚至被大宋封为大理王，但他们内政却是不受大宋管的，称孤道寡，与一般王国无异。这天朝堂之上，看大理王精神萎靡不振，皇弟段皓礼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走出来道：
“陛下，近日吐蕃，黒汗使臣前来，邀约四面合击晟华之事，看您为难之状，王弟认为不若交由重臣们议论议论，让大家共决之？如何？”
段皓誉眼睛一亮，也是，咱为了封锁消息，难保这使臣没散布消息，反正纸是包不住火的，事关国家大事，交给大家共同讨论不失为一个好的主意！
“王弟之言，甚善！诸位爱卿，大家替朕拿个主意如何？现在这吐蕃，黒汗两位皇族使臣，西州，大夏也来了使臣，纷纷要求我大理出倾国之兵灭晟华，我们到底该如何才好？”
“陛下，臣以为晟华王以仁义治国，在此大灾大难之时，尤能不忘赈济四方灾民，惠及天下百姓，我们不宜此时为敌，再者晟华兵甲之坚利，也非我小国小邦所能承受，臣建议不要妄动刀兵为好！”
朝中丞相詹瑞早有思谋，希望自己先表明态度，以免群臣中摇摆则对此多动妄议，增加变局。他知道大理国小，不动刀兵或许可以无恙，但动刀兵，则很可能召来无妄之灾，这些大国，哪一个也不是好惹的，尽做欺软怕硬的勾当，以晟华王的个性，什么时候吃过亏，一旦缓过气来，凭他的声望与名气，一呼百应，挥军灭大理还不是朝夕之间。
“詹丞相，朕也不想出兵，咱们惹不起晟华王，可咱们一样惹不起这四国啊！”
“陛下，詹丞相此言差矣，晟华王就是因为风头太盛，此时四国倾国之兵相加，四面夹击，晟华王精锐不过数万人，又遭此大难，他们何以抗衡四国百万大军？四国一旦战胜晟华，再举兵伐我，则我大理危矣！臣建议不要拒绝四国，咱们就是做做样子，也要出兵！”
“陈爱卿是建议出兵的啰！”
“是，臣建议出兵，陛下不希望起战端，咱们就对晟华围而不攻，做做样子也好啊！”段皓誉点点头，认为也不失为一计，他也考虑过，可他担心，咱就是做做样子恐怕到时也难以善了啊。你做样子还要人家认为你在做样子才行，不然得罪了两边那才真叫得不偿失。
“陛下，臣建议等等看，咱们不妨看看大宋的态度，毕竟咱们与他有盟约，共进退！”
“陛下，臣建议既然出兵，咱们不妨就真刀真枪的从晟华抢点东西回来！臣认为这四国断不会让晟华王继续存在下去的，既然如此，咱们怕什么？”
“段侯爷，那万一呢？万一晟华王侥幸脱困呢？”
“这——”段侯爷没了下文。其后是七嘴八舌的争论，多是附议这上面的几种观点。
“诸位爱卿不要争了，大家帮朕分析分析，这四国与晟华开战，究竟最后的结局会是怎样？宋军的态度将如何？”
“陛下，臣认为宋将会采取沉默的态度，毕竟晟华王是大宋的藩王，与咱们差不多！大宋的一贯态度来看，他会保持中立或暗中支持晟华为多！”
“詹丞相，您认为面对百万大军，四国倾力之战，晟华又在大灾重创，国力大损之时，他们能抗过去吗？宋会相信他们能扛过去？我担心宋会惧于四国压力，一同加兵晟华，毕竟晟华王风头太盛，难不成徽宗陛下不担心这晟华王做大危及自己的宝座？”
这是大理大将军秦超，久居军中，掌管兵马，甚少参与朝政，但在此事关国家存亡的时候，他也不得不发言。
“秦帅之言，臣不敢苟同，臣还是认为大宋会保持中立！”
“陛下，臣确实不愿相信，但臣分析认为，宋确有可能加兵晟华！”
“臣认为詹丞相说的有道理，宋怎么可能在此时向自己的藩王加兵呢？”
“不然，秦将军分析的这可能是存在的，毕竟不会有人相信晟华能在这大灾之时候，能抗住四国大军的夹击啊！”
“我也不相信晟华能抗住四国大军的围剿，难不成宋不会派兵帮助晟华？”
“你真是幼稚，晟华王风头太盛，恐怕大宋徽宗陛下巴不得四国帮他灭了晟华王呢，怎么可能出兵帮助他！”
大理皇帝段皓誉是左瞧瞧，右看看，朝臣又起争执，是将他越听越糊涂，越听越心惊，更加茫然无措，忽然，他发现国师上官霖居然闭目养神，站在地下好似打瞌睡般。
“咳咳，我说上官国师，您如何看这晟华与四国的大战啊！”皇帝陛下两声轻咳，让朝堂上立马安静下来。
“陛下，臣不敢苟同列位臣工的意见，是以不敢多言！”
“那国师就给朕和列位臣工说说，有什么不同?”
上官麟年纪大，三朝元老，段帝对其十分礼遇，曾经让人给他在臣工之首备了太师椅，可上官麟惶恐到要撞柱子，认为是大不敬，不合礼遇太甚，多次请辞，段帝才作罢，这上官麟年近七十，人老成精，对人谨小慎微，颇得大家尊重。
“陛下，臣认为虽然晟华遭受天灾重创，但四国必败！”老国师话语坚决，豪无质疑之气。
“什么？四国必败！”段帝有些发懵，看向老国师，可国师却神态坚定。
“怎么可能？那四国倾国之兵，晟华拿什么抗衡？”朝臣又起纷争，开始议论纷纷。
“国师，您能不能给我们大家说说？为什么四国必败？晟华王拿什么取胜？”
“陛下，臣惶恐，臣并没有说晟华会取胜！是说四国必败！”
“哦，国师是说此战会两败俱伤？”詹丞相与秦将军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道。
“不全对，有这可能？”上官麟国师答道。
“国师，您将我说糊涂了，那晟华既不是胜，也不会败，又不是两败俱伤，那会是什么结局？”
“陛下，老臣委实不知晟华结局！但老臣料定四国必败无疑！晟华或许会大胜，或许会大败，或许会两败俱伤，老臣认为都有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