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和林嘉永之间不会这样了结,但我宁愿装只把头埋进沙堆的鸵鸟。有时你交往的对象既成熟又冷静也会有不好的地方,因为他们的想法埋在心底,你揣测不出他下次出招攻向何方。我只希望我太过高看自己在林嘉永心中的地位,他会在上次的打击后幡然醒悟,我不过是个平常女子,朝三暮四,不值得他念念于心的付出。
我趁着公司里有去上海出差的机会,不顾一切跑到主管面前力争上游,把机会抢到手。
喜滋滋的在家里收拾行装,我庆幸自己可以在合理合法的情形下,离开战争阴霾笼罩的巴尔干。
看着我把旅行箱塞得快爆掉,阿球问我是不是去了就不打算回来了。我叹息要是可以不回来倒好了。
“他又不会吃了你,你怕成这样?”阿球奇道。
我懒得理他,和妖怪讨论人的道德是白搭。我并不是怕林嘉永,我只觉得有愧于他,所以相见不如不见,最好永远别再见。
“阿球,要是能够躲到窑洞里就好了。”上次我同阿球回家后向他感慨。第二天我睁眼发现满目苍黄,我竟然真的趴在一个黄土窑里。我走到洞口,外面黄沙阵阵。我看来看去看不见一个人影。我躲了回去,确定不是梦后,知道一定是阿球搞的鬼。我在心里祈祷,他千万不能把我一个人忘在这荒山野岭。我在洞里等了半天,思考上班迟到我该找哪种借口。
肚子渐渐饿了起来,我怀着万一的希望,在窑洞附近转悠。阿球说不定想起来给我留了口粮。没想到不转还好,我一转之下,吓的是连滚带爬跑了几百米。在窑洞的后面有个背风的土坑,土坑底下居然半坐着一个人。不过他也称不上人了,破烂皱缩的皮肤呈现腐败的暗色,肚破肠流的身体僵硬的以90度的坐姿靠在坑壁上。我只看了一眼就跑开了,虽然担心阿球找不到我不敢跑的太远,但我更抵死不敢回和那个坑一坡之隔的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