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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踢毽子

昏黄的油灯下,林嘉宝一边抽烟一边欣赏自己画的种植蔬菜的暖房,心中十分得意,他的设计已经与上一世的大棚蔬菜脱离,这完全是自己发明出来的。此时他已经能想到当人们在深冬之季看到只有秋季才结果的新鲜红果时惊讶的神情,与此大把铜钱入袋的情景了。

“梆…梆…”敲门的声音,林嘉宝回过神来,将图纸藏好,起身开了门:“你…妹妹…你找我有事?”微湿的长发随意披撒,面色红润,神情却依然冰冷,见此情景林嘉宝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房门被林嘉宝堵住,林嘉杞皱皱眉头冷冷道:“怎么,不愿意我进去?”

“怎么会…只是…只是现在已经很晚了?”不知为何林嘉宝此刻对她的戒备心很重,有种做贼心虚的感情。

林嘉杞闻言怒目一瞪,脚下毫不客气的踢了林嘉宝一下,趁着他倒向门边时进入了房间。林嘉宝脾气再好也难以忍受,揉了两下被踢的部位转身待骂,却见林嘉杞坐在椅子上以一种复杂,迷茫,耐人寻味的目光望着他,仿佛看穿他一般,他立刻没了脾气。

“你…你那么看着我干吗?”林嘉宝鼓足勇气靠在门边询问道,目光却望向别处,来掩藏他的心虚。

林嘉杞没有立刻回答,仍用那让林嘉宝难以忍受的目光似乎在他身上探询什么,片刻幽幽道:“你知道吗?自从我记事起娘总是抱着我流泪,娘的泪水仿佛流不干似的。我努力的跟着爹爹学识字,背诵文章,写字,其实这些我都不喜欢,每次在娘跟前说话我都要思考说出的话会不会惹娘伤心。”

林嘉杞仿佛陷入回忆中,林嘉宝没有答应她,此刻他内心的那种心虚更加旺盛,他觉得她发现了什么,自己这几日的表现实在与曾经的他相差甚远。

“这都是因为他,娘的眼里永远只有他!所以我好恨他,为什么他都不在娘身边,甚至从来都不理会娘的好意,而我总是那么乖巧,听话,却总是看到娘流泪?”

林嘉杞显的有些沮丧,林嘉宝不知该如何回答,索性闭嘴,不论她猜到什么,只希望她快点离去,因为他不知该如何解释。

见到林嘉宝不答应自己,林嘉杞眯着眼睛嘴角露出一丝莫名的笑容道:“这些天是我见到娘笑的次数最多的日子,从未这样开心过”顿了顿又道:“谢谢你”

这会林嘉宝已经确认林嘉杞猜了什么,然而他此时却有种解脱的感觉,心中打定注意不论她猜出什么,自己绝不承认,艰难的扯扯嘴唇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你…妹妹,你想要说什么?”

林嘉宝闻言笑了笑,很美,虽然略显稚嫩,但比起秋菊的那种妖媚多出了一丝纯净,看得林嘉宝目蹬口呆。她仿佛没看见他的表情道:“自从你病好后就好象变了个人,我都以为你不是他了,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讽刺,林嘉宝从她的笑容中看到了嘲讽,然而再看时更多的是探询,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他默默从口袋摸出支烟来犹如上一世电视剧中的慢动作般点燃,待到烟然到尽头又续了支这才有些微跛的走到林嘉杞身边坐了下来,在浓郁而呛人的烟雾中缓缓道:“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总之我醒来后就觉得自己原本就会这些。恩…我昏迷的那三天,我感觉自己好象做了一个梦,梦里面完全是另一个世界,从小就死了爹,娘也被累死,所以我必须自己学会洗衣,做饭,甚至衣服破了也要自己缝补,快到三十时还讨不到老婆”说到这,林嘉宝想起上一世的他为何死去的缘故不由失笑,似乎就像看到一件很可笑的事情,看着一脸迷糊的林嘉杞挠头道:“不知从何时起只要谁家办喜事就跑去听墙角,结果有一次晚上主人家防的太死,翻墙时不小心掉了下来摔死了”

“活该”林嘉杞小声嘟嚷道。

林嘉宝没在意,摇头笑道:“醒来后我一直都以为自己还是梦中的他,等我慢慢想起以前的事情,一联想到梦中的我,我便觉得自己以前好混蛋,现在我只是想弥补下以前我所犯过的错误”他很真诚的看着林嘉杞道:“妹妹,请相信我,往后我再不会让娘流泪,也不会让你再过苦日子”

“困了,我要睡了。”沉默会林嘉杞打了个哈欠起身说道,走出两步又回头道:“我能不能…你能不能教我怎么做你晚上做的菜?”

“晚上你不是在一旁看着了吗?”

“可是…看着也不一定能做出来!”林嘉杞有些气极,小脸涨红道:“我听你说的试着炒了下肉,结果炒焦了”

林嘉宝想笑又不敢笑,妹妹难得一次在他面前表现出一正常人的表情,他可不想失去拉近俩人关系的时机:“行,从明天起我每天教你做一道菜,你可要努力了,学不会我是会收你学费的。哦,对了…”他拍下脑门,在一旁包裹里翻了一阵找出一鸡毛毽道:“我记得小时候把你的毽子弄坏了,你还为此哭过鼻子,这个算我还你的”

林嘉杞愣了愣神,接过毽子道:“我那垫子是娘第一次给我做的玩物”不待林嘉宝说话便扭身出了房间。

看着林嘉杞离去,林嘉宝长长的出了口气,此时他浑身轻松,再也感受不到一丝不妥,仿佛大脑中的另一个记忆就是一场梦而已。

“少爷洗澡水已经放好了”就在林嘉宝打算关门睡觉之既,春红在门外说道。

自从病好之后林嘉宝还未洗过澡,不过在上一世他除了夏天每日冲凉水澡,除此过年前洗一次再不洗澡,所以这几日倒也没觉得不妥。他本想推脱不洗,转念一想又觉得洗洗无妨,关键是夜里也无事可做,正好换身干净衣服,跟在春红身后来到另一房间。

房子里有三木捅,其中一木桶冒着热气,大云小云埋头于胸站在一旁,林嘉宝抱着衣服进了一旁的屏风里,很快的脱掉衣服,正欲出去又觉得不妥,探头出去便看到二女还站在一旁。

“你们俩不出去,我怎么洗呀!”林嘉宝无奈说道,只见二女看了他一眼后又立刻埋头于胸就是不说话,只得大声叫了春红进来斥责道:“你是怎么教她们的,我让她们出去都没人理我”

春红不安道:“少爷,她们哪里惹你生气,春红一定好好教她们”

“出去…让她俩出去,不出去我怎么洗”

“她们出去了谁给少爷您搓背?”春红犹豫了阵又道:“要不奴卑在此伺候少爷您”

林嘉宝恍然大悟,只是这样的待遇他无法享受,若是秋菊他还乐意一块洗,至于她们自己无法接受,只得挥手道:“出去,出去…我自己能洗,你们都出去”

“是”

看着春红带着俩丫鬟关上门离去,林嘉宝这才出了屏风。温和的水包裹着全身,进入木桶内他不由的呻吟起来,只是不能躺着让他略感遗憾,心中盘算着是不是该建个大些的澡池才是。不过这念头他很就压了下去,用钱的地方多了,现在再给他两千两银子都不会嫌多。

洗了个热水澡就是舒服,林嘉宝还未出门就听到院子里欢快的笑声。出门一看,妹妹与春红正在踢着他送的毽子,母亲坐在房沿边看着,大云小云站一旁,各自手里拿着一红果一边吃一边小声交流。

比起春红林嘉杞的技术差了许多,春红不但踢的好而且还能踢出花样来,而林嘉杞就是一初学者总会将毽子踢飞。林嘉宝在一旁看的心里也有些痒痒,这些日子也实在无聊,晚上除了睡觉便无事可做。看到妹妹又一次将毽子踢飞,趁此跑出去房间拣了起来。

“喂,那是我的垫子”林嘉杞见状不高兴,撅着小嘴叫道,也不想下她这垫子从那来的。

“妹妹,太小气了,让我玩玩都不成”

林嘉宝说着一脚就将毽子踢到林嘉杞面前,林嘉杞眼疾手快的拣起,嘟嘴道:“才不,被你弄坏了怎么办?”说毕偷偷瞥了眼娘,见娘笑看着她并不生气,想了想又将垫子仍给林嘉宝:“弄坏了你得陪我两个”

“行”妹妹的举动林嘉宝起初还有些反应不过,愣了愣立即答应道。

上一世上学时他也踢过这玩意,只是这些年没踢再加上这身体有些笨拙,踢飞了好几次。随着身体不段熟悉,他已经都能踢出花样来了,忽高忽低,正脚反脚,双脚换着踢,看得春红忍不住叫好。这下他更是踢的卖力,一时间大云小云两丫鬟也逐渐容入助阵的阵容中,看得林嘉杞更是不快,心里却是羡慕的要紧。

忽然,毽子朝着春红飞来引得大云小云一阵惊呼,却见春红一脚又踢回给林嘉宝,又引得二女人一阵叫好。林嘉宝随即又踢了回去,二人如此反复,又是突然一脚飞向林嘉杞,林嘉杞先是一愣,待要踢时毽子已掉到了地上,引得二女大笑,随即噶然而止,吓得又将头埋于胸前。

林嘉宝全然不故意,兴奋的叫道:“踢过来,快点踢过来”

林嘉杞犹豫下踢了过去,这下变成了三人踢,随着妹妹越踢越好,林嘉宝便故意刁难起来,有时会故意用力,有时又会轻些,却又能让她及时踢到,这回便越发的有意思起来。踢了尽半小时他和春红便坚持不住退下阵来,不过林嘉杞倒是兴致浓浓拉着大云小云三人玩了起来。林嘉宝随美女娘说了会闲话便觉得有些困乏告辞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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