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颂正在苦叹,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畅笑声。回头一看,陈颂整张胖脸都绽放开了。王浩还未说话,他已是冲出几步,大笑道:“王兄,等你多时了。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王浩被他胖手一拉,脸上全是错愕。感情听着像这胖子早算准了自己会来?
王浩脸上抹过一丝诡笑,抽回手来,淡淡道:“陈兄等我作甚?王浩此来,只是看一下萧姑娘。可不是来看你的。”
萧青本来要赶人,一听这话,羞得脸都红了。连忙娇斥一声道:“哪个要你个臭夫子看了。快走,耽搁了本姑娘的正事。一枪刺你个窟窿。”
陈胖子却不理二人,径直猛的一拉王浩就跑,那速度跟逃命似的,看不出来他一个那么胖的人,竟然拉着个人还跑得这么快。等萧青从惊诧中回过神来,已经不见了二人的身影。气得她小脚又是一阵乱跺。
另一边王浩身不由已的被胖子拉着往了矿洞跑。一路大呼小叫,胖子理都不理。王浩心头又一次感觉到他非得让无双帮他把体质改善一下了。不然,随便钻出个人都能把他带着像风筝一样拖着跑。这也太不成体统了。
一出到矿洞外,那陈胖子突然急促的喘息起来。王浩暗道不好。这胖子定然是憋着一股气在跑。如今这样一定是要停下来了。正这样想着,果然胖子像是突然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呼的停住了。王浩一个惯性直冲,虽然有心理准备没摔个屁股朝天,也是冲得身形狼狈,连头发都颠乱了。
“呼,呼。王……王兄,等会,等我喘回个气。”陈胖子弯着腰,大口喘息着,连话都说不完整。
王浩理好衣物,拢好头发,走近陈颂,微微一笑道:“陈兄为何拉王浩出来?如此岂不是猛浪?”
“王兄又不是大姑娘,何来猛浪之说。”陈胖子直起腰,平抚了一下胸口,才正经行了一礼道:“王兄见笑了。在下方才却是怕了那萧姑娘。太胡搅蛮缠了。要不是王兄早来一步,在下又得多受会苦。”
王浩心道:“你既然敢招惹她。应该早料到了会如此。只怕是无双在背后搞鬼。让你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不过话,他也不便说出来。只是打了个哈哈道:“明人不说暗事。王浩确实想与陈兄一叙。此间不是说话的地方。陈兄可愿随在下到寨中相谈?”
“哈哈哈,叙不叙倒是无关紧要。一切随王兄就是了。只是这好酒好菜得有。不然我倒是不愿挪动地方了。哎,这身宽体胖,走多两步就受不了。”陈胖子挺了挺大肚子,哈哈一乐。王浩嘴角不由一扯,好嘛,就你刚才健步如飞的样子。还走两步就受不了?
“呵呵,陈兄果然是个有意思的人。放心,一切但如陈兄所愿。请。”王浩单手一引,做个迎客状。陈胖子也不客气,乐呵呵的就当头向山寨而去了。
不多会,两人在大堂相对而坐,王浩坐于主位,陈颂坐下下首。小兵送上酒菜,王浩严令若无要事,不得让人进来打扰。小兵领命而退。
见此,胖子捉着个啃了几口的鸡腿咬了一口,又痛饮下一杯酒,才满足的呼出一口气道:“王兄欲与在下私会,可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来与在下相谈?”
“噗”王浩一口酒喯出去,“咳咳,陈兄真幽默。天底下哪来那么多见不么人的事?陈兄多心了。来,喝酒店喝酒。”
二人对望一眼,心中各有心思,虚伪一笑,对饮起来。
酒过半,终是王浩先忍不住,道:“陈兄仙乡何处?为何流落至此?”
陈颂放下酒来,呵呵道:“一介浑人,哪里都是家。为何流落至此嘛。王兄不见在下好吃懒做?”
“陈兄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看陈兄体态富足,两手无茧,而且言语豪放。想必是生于富贵人家,或是之前有所依仗。若是有何难处不妨说来。王浩要能相帮自然鼎力相助。”
“哎呀,如此多谢王兄了。在下还真有天大难处啊。”没想到王浩话刚落,陈胖子突然出列打蛇随棍上,一拜道:“王兄不知啊,那二位姑娘可是把在下害苦了。短短数日,在下竟然憔悴至此。呼唿。陈颂福厚。为难时王兄竟有意相助。天幸啊。”
“这是演的哪一出?”王浩正张着张嘴说不出话来,这胖子又突然作出惊人之举。他竟一扑而下大叫道:“主公。在下可算是找着您了。在下以后这就在您身边当个参谋。嘿嘿,就那种光出主意,不干活的那种。”
呃,你还真直白啊。王浩无语了。这陈胖子说自己好吃懒做,还真是不假。见他如此搅局,王浩心知他是不想说自己的事了,也就放弃了掏这胖子底的打算。
让胖子回座。二人又继续喝酒。只是这胖子还真的贴上来了。直接改口就叫王浩做主公。只是那语气任谁听了,都像在叫个路人甲乙丙丁一个样,一点真心也欠献。
二人喝得微醉时,陈颂突然放下手中的鸡骨头,大着舌头就笑道:“如此喝酒,没美人相伴。倒也无趣。不如我与主公来行个酒令,就说下平生所愿。如何?”说着,不待王浩同意陈颂便接着道:“在下先来起个头,主公后着。”沉吟一会,胖子就有了词令,便张口吟唱道:“鱼羊并煮鲜,鲜馔美酒胜青钱,推杯换盏莫等闲。不理天下纷争事,开怀畅饮做神仙。平生愿,醉卧月前。”语毕,执起一酒一饮,而后伸手拉了一块大肉啃起。
王浩见他如此毫爽,不由哈哈大笑道:“陈兄果然有意思,三句不离吃,……不过最后一句若改成‘饱卧月前’也许更适合于陈兄。”一时感触,王浩手捏着酒杯,若有所思,小会后,也接着也唱吟道:“十口共锄田,田里稻花香两边,田外小村正炊烟。一杯浊酒长歌去,半部春秋对月眠。平生愿,寻个桃源。”语毕,也是昂首一饮而尽。
胖子抚掌大笑道:“主公好意境。‘一杯浊酒长歌去,半部春秋对月眠。’好兴致,好意境啊!”语毕先是与王浩又对饮一杯。待到王浩面露微笑,似在憧憬话中之景时。陈颂却忽然又问道:“主公既想寻个桃源,至此逍遥半生。陈颂却是不懂了。主公为何又跑到了扶风山来做个贼首?难不成这十里扶风就是主公的心中的桃源?这贼首就是主公向往的人生?”
王浩嘴角一撇,打个酒嗝,随口闷声道:“你当真以为我想在这山上做贼首?呵呵,要不是这……”嗯?王浩心中一震,暗道:“好个狡猾的胖子。”连忙将酒怀放于唇间将话生生止住。而后强笑道:“这扶见山也没什么不好。有众兄弟在,又有万许百姓。如此热闹。王浩当然当它是个桃源。哈哈,陈兄,喝酒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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